“有消息说他扮成了乞丐,躲到东罗城去了。”
他一说完,所有的人都鼓噪起来。
“快点将他抓回来,严刑拷打,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这次绝不让他逃脱,一定要杀了那个叛徒!”
“大家稍安勿躁。”刘一刀一开口,就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那厮狡猾,要再让他逃了可就难找了。”
“所以我要请各位寨主约束属下,切莫大举到东罗城去抓拿那厮,对他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安寨主接口道:“说得没错!要是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大伙这场辛苦就白费了。”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要请大家忍一忍。”刘一刀点头又说:“在下承蒙各位看得起;推举为联合山寨的军师,当然会尽力为大家谋福利。”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十天之内,我就会将东西拿回来,至于叛徒,我不会让他多活一天。”
所有人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一副大事已定的模样。
刘一刀也在笑,不同的是,狡猾成性的他,早就生出了要独占东西的野心。
只不过他比较会掩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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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沧海起了个大早,做了最拿手的猪油酥饼,就到旅店门口等着。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见贝阳谷睡眼惺忪的出现,他在桌边坐下,准备要吃早膳。
她立刻走进店里,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轻快的打招呼,“师父,早安。”
贝阳谷正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她那句师父一喊,害他差点喷出来。
好不容易吞下肚去,他讶问:“你来干么?”
“我来问你改变心意没有。”她认真的说,清澈的大眼睛充满期望。
“唉,别傻了。”
“那好吧,我走了,明天再来。”她很干脆的就算了。“对了,这是我做的猪油酥饼,很好吃喔。”
她婿然一笑,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
反正她已经有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等一下。”贝阳谷手托在颊边,一脸不解的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想拜我为师?”
“当然是为了学武功呀。”元沧海理直气壮的,“难道你当初拜师,不是为了学艺,而是一时无聊好玩吗?’
“对呀,你怎么知道?”
他就是因为嫌读书无聊,骑财又没意思,所以才去拜师学武的。
“呃……”她—时语塞,半响才说:“反正我是一定要学,你是一定要教的。”
事关她下半辈于的幸福,她当然得坚持到底呀。
他无奈的说:“好吧。”
“你答应啦?”她双跟发亮,一脸兴奋,挨到他身边,“太好了。”
有志者事竟成,果然不是一句好听安慰人的话而已!
“我是说好吧,你继续作梦吧。”
他连学武功都懒,是因为天资聪颖,领悟力特别高,这才有一点点成绩。
跟真正的高手一比,那可差得远喽。
这么懒散的他哪有那份心力去教人?
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哼,我明天再来。”
他忍不住好笑,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好可爱,让人更加忍不住想再逗逗她。
“那如果我明天走了,你到哪里去缠人?”
“你才不会那么快走。”元沧海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样,“所以我时间多得是。”
“喔,我自己都没这么确定啥时走,你倒说得很笃定嘛!”
我就不信你来东罗城,只为了到阮常的场于里胡闹,没把他扳倒之前,你才不会走。”
他拍手一笑,“这你就错了,我又不是来铲奸除恶,我只是觉得无聊,跟他们玩玩而已。”
“那就是我看错人了。”元沧海耸耸肩,“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我永远都在看错人。”
“说得这么感慨?怎么,排在我前面那个人是谁?”
她露齿一笑,毫无诚意的说:“跟你也熟得很,就是杜书豪。他无清,你无义,不是亲兄弟真是太可惜了。”
贝阳谷一手按在心口上,一副受伤很重的样子,“好伤人喔。”
这丫头锋利起来像刀,柔和时又像微风,如此的多变迷人,害他真的不想走了。
“你要真是自己说的那种人,又怎会觉得受伤?好啦,不同你罗唆,我要走啦。”
他又喊,“等一下,你要做我徒弟,总要展现点诚意吧?”
她手朝桌上的饼一指,“诚意在那呀。”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喔了一声,脸微微一红,“元沧海。”
“沧海?哪个沧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沧海?”
她点点头,转身快步的寓去。
一直静默在一旁的勤书忍不住开口,“少爷,这个姑娘一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等,脸上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还真是好耐心。”
“嗯。”贝阳谷笑着点头,“很有趣,你不觉得吗?”
勤书摇摇头,他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他看得出来:少爷此时对元沧海兴趣浓厚,回家的日期一定要往后廷。
他的屁股可能不只开四朵花而已,应该会裂成千万片吧。
第四章
昨晚下了一阵细雨,晶莹的雨露还留在嫩柳之上,微风一吹,柳播水珠坠,冰冰凉凉的跌入元秋水掌心。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吟着,“忽见陌头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
三年前,她在同样的季节里送未婚夫离城,虽然离别苦,但总抱着未来能团圆的希望面默默忍受着。
他—试成名,她还以为团圆的日子近了。
只是等到后来,却等到了商旅口中的无情事实,新科状元迎娶天敏郡主,自己的一片深情已成多余。
这三年来,他只字片语全无,或许是忘了她了吧。
但她内心深处却一直抱着一线希望,总想他或许是忙碌,也或者是路途远,所以迟迟无法回到她身边。
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他答应过永不负她不是7
“秋水!好哇,—早就偷懒,瞧我不跟夫人说去!”
一声不客气的呼喊,将她从满怀的愁绪中唤醒。
“秋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懒的。”
她连忙拿起竹帚、花锄,俐落的整理着被风雨吹打过的花草。
“已经给你这么简单的活了,如果还要偷懒,那就太对不起夫人了吧。”
秋香手叉着腰,一双势利的眼睛狠瞪着,不断数落着好脾气的元秋水。
虽然元秋水名义上是阮常的妾,但在元配积威之下,处境比丫头还要可怜。
她跟丫头们睡,一起干活,夫人想到时,还要叫她去羞辱一下。
在这女人聚集的后园里,也只有阮常的第三个小妾赵姨娘对她比较好一点。
但她也怕大夫人,所以都是偷偷的接济她,让她不至于过得太辛苦。
对这一切,元秋水丝毫没有怨恨。
知道这是自己的命,所以她认了,也就不再向命运对抗。
“喂!这里全都交给你啦,那些叫雨打坏的花,全都剪了吧,夫人最讨厌看见落叶和残花。”
“要是没弄好,有你好受的!”
秋香非常顺理成章的把自己最讨厌的工作,丢给了从不反抗的元秋水,
自己就在旁边追着蝴蝶,编起花圈玩。
太阳出来了,热度慢慢的增加,辛勤工作的元秋水额头微微见汗,而秋香早已窝在树荫下纳凉。
元秋水用衣袖擦擦额头,一早未进食便干活的饥饿感让她觉得有些难受,仿佛随时都会使不上力。
她停了一停,稍微休息一下,秋香立刻扯开喉咙骂她好吃懒做,是天生的懒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