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丢下马,拿出家伙,杀气腾腾的冲入酒楼。
财神大酒楼是阮家的产业,里面的伙计一看家丁们冲进来,立刻同仇敌忾的拿起菜刀、火叉、铁棒、板凳……团团将贝阳谷围住了。
“哇!这么大阵仗,是要对付我吗?”贝阳谷蹬大了眼睛笑道:“诸位偷我的马未果,也不需要这样吧?单刀?铁链?呵呵,对付江洋大盗也不用如此。”
“臭小子!你偷我家少爷的马已是罪大恶极,现在居然还敢跟我们兄弟动手!跟大爷们走吧,有一顿苦头等着请你吃!”
贝阳谷仍是一脸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说:“要请我吃饭吗?那倒不用了,光是几位的尊容,就已经够让人倒胃了,你们阮府的臭菜酸酒我更是兴趣缺缺。”
听他言语中辱及伟大的主子,恶汉们纷纷出声喝骂,手上的单刀、菜刀、棍棒、铁链跟着一起招呼过来。
贝阳谷也不站起来,右手拿起—个茶杯,跟着亮光一晃,一把匕首在手,轻松的转了一圈。
顿时,呛啷啷当的,什么单刀、菜刀、棍棒、铁链的,通通少了一截,被削断在地上。
大家都呆住了,楞愣的站着。
勤书高兴的说:“再凶呀!再蛮横呀,今天遇到我家少爷,有你们好受!”
他家少爷手里拿的可是无坚不摧的绝世短剑,寻常的破铜烂铁怎么比呀?
领头的恶汉怒道:“抢下他手上的家伙,大伙一起上!这家伙带着凶器,—定是想行凶生事,快拿下他!”
“这会儿又瞧中了我的短剑啦?”他微微—笑,“勤书,今天教你—个道理,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呀?”
于是贝阳谷便详细的解释起来,他说—句,手上就出—招,始终坐着,气定神闲的将对方的攻势——化解,等到这八个宇的出处、意思讲解完毕,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哀哀叫的一群人。
他站起来,振振衣上的灰尘,说道:“勤书,给茶钱,我们带这几位英雄去玩玩。
“是。”他连忙数了茶钱放在桌上,从地上拿起铁链,将喊痛的恶汉们一共七个,通通绕成—串,牵在手上。
掌柜、伙计。大厨等人看对方厉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连忙偷偷要人回去通报,当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贝阳谷骑着马,身后牵着垂头丧气韵阮家家丁,不可一世的走向街上。
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大叫痛快,但是在阮家积威已久的情况之下,大伙也只敢瞧,没人敢出声议论。
元富发兴高采烈的玩弄着珠钗,一脸欣慰的说:“丫头呀,你真有些长进了,这支珠钗起码值个五十两,你爹这等好本事也只能压到二十两左右,没想到你十两就留了下来。
“真是长扛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呀!干得好,爹很满意,非常的好。”他拍着她的肩膀,“就是这样才对嘛!”
她笑宁笑,一脸的尴尬,只好含糊的点个头,随便应几声。
“爹一直以来,便教你,要做好生意就要时时刻刻记得‘昧着良心’这四个大字,你今天干得不错,再加把劲维持下去。”
元沧海有点心虚的说;“喔,那爹,我进去煮饭了喔。”
“不过这支珠钗看起来有些面熟。”元富发说道;“好像在哪瞧过似的。”
“当然瞧过啦。”她连忙说:“老爹你忘啦?上次牛夫人不是拿了一支一样的来当?”
“对对对。”他一拍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还是你记性好,我都忘了。”
父女两个正在说话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采,“元朝奉!不好啦!”
“什么事呀?小三子,你不在赌场伺候大爷们,跑来这干么?”
小三子是在财神赌场跑腿倒茶的,突然跑到这里来,就连元沧海也觉得奇怪,于是跟着父亲一起走到门口询问。
“我是来通知你赶紧关门,别做生意啦!”小三子飞快的说:“来了厉害的对头,先是在酒楼那边闹事,跟着赌场也遭殃,接下来只怕轮到当铺啦。”
“喔?”练过几年功夫的元富发皱起眉,“对方什么来头?怎么敢到这里胡闹?大老爷知道了没?”
“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大朱他们瞧中了人家的马,这才引了那煞星过来。”他喘了几口气,又说道:“大老爷说那种三脚猫让护院武师解决就好。”
“我出来的时候场子里打得正激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也知道,来生事的臭小子一定是给大伙打得手折足断,正后悔没乖乖把马双手送上。”元富发哈哈笑着。
“那个不长眼的不知道大老爷武功高强,开的武馆名闻退迩,手下的弟子何止百人?个个都不是庸手,端的是高深莫测、神乎其技呀。”
元沧海一听,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什么?”
“没有呀。一群人一拥而上,以多欺寡,原本就是阮家的独门绝活,旁人学也学不来的。”她非常认真的说:“再说大家都知道阮老爷凡是教授弟子,最注重两项厉害的功夫。光是这两样功夫,别人就望其项背了,全天下也只有阮家武馆有救,厉害得不得了。”
元富发本想骂她,这一听不禁又好奇又有点得意。“丫头你倒有眼光!你指的是哪两样功夫呀?”
平常批大老爷姐夫批得厉害,原来心里还是很佩服他的嘛!
“哎呀,就厚脸皮和吹牛皮两皮神功呀,这可是阮老爷的专精。”
元富发双跟一瞪,正要发作时,门外突然有人哈哈大笑,原来是因为他们站在门口,大嗓门的两父女之对答都从写着当宇的门帘传了出去。
“真有这两门厉害的神功?我倒想见识—下,哈哈!却不知道这两门功夫怎么练?”
元沧海也不知道门外是谁,就直接回嘴,“阁下想练那也容易得很,记住昧着良心,抛弃廉耻,假以时日,必能大有所成。”
贝阳谷假意叹了口气,脸上不无遗憾。“这么说来我恐怕是难以练成了。”
两人隔着门帘对答,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好奇心。
元沧海笑遭;“是。十人去练,恐怕也只有一人成功,普天之下将这两门功夫练到绝项,并将之发扬光大的,也就只有阮常一人。”
元富发火大的吼,“丫头,还不闭嘴!外面是谁那么大胆于?”
居然敢嘲笑英明伟大的阮常大爷,一定是活腻了,气人的是这个反叛的女儿还同外人一个鼻孔出气,一搭一唱的损着大老爷,真是气煞他了。
小三子小声的说:“元朝奉,听这声音,好像是那个不长眼的挥小子!”
“是,是我这个不长眼的浑小子。”贝阳谷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我来当十个高深英测、神乎其技的大英雄,你财神当铺收是不收?”
元富发怒火冲天的冲出去,“你胆子可真大,可惜来错了地方!”
贝阳谷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是我。”
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元富发哼了一声,却发现人家看都不看他,眼光直直的射向他身后。
他回头一看,元沧海正站在门边。
贝阳谷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真正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个花颜玉肤的少女,完全掳获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甚至生出一种感觉,无论她是蛇是蝎,他都要靠近她!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