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跟在旁边的贝乐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日我进宫请皇上降旨指婚时,他要跟我说过几天再说!”
他之前不是跟她一样热中阳谷的婚事吗?她怎么没有早点发觉事有蹊跷,还以为他是忙于国事,所以将这件事先暂缓。
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都是她那个孽子做的好事,差点气破了她的肚皮。
“公主息怒!天气热了,你还发这么大火,难受呀。”贝乐好言好语的哄着,“先来碗冰镇酸梅汤消火吧。’
“不喝。”她火大的说:“王爷,你好呀,明明知道阳谷给我玩花样,为什么都不说?你最近跟我作对作上瘾了是吧?”
害她想了那个绝妙好计来帮女婿讨小妾,自己的媳妇儿却飞了,这是她近年来难得的大败,根本就是耻辱嘛!
“我没有呀。”贝乐一脸无辜的喊冤枉;“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对于寻获漕运之事非常的高兴,原本要大大的重赏阳谷,不过阳谷坚决婉拒,只要求皇上帮他两个忙,他只知道这样,哪知道他所谓的帮忙,其中之一就是绝对不插手他的终身大事。
“哼,你不知道?我才不信,要不是你多嘴,跟皇上说漕运之事是阳谷之功,他又怎么会答应他这个要求。”
贝乐忍不住大声喊冤了,“公主呀,这漕运之事上报功劳,我报的又不是阳谷,而是—个性元的姑娘。”
“什么姓元的姑娘?”皇甫晴文此刻敏感得很,“哪里又来个姓元的?是秋水吗?”
“不是,是叫沧海。不过很奇怪呢,皇上宴召她嘉勉,却四处找不到人。”
他摸着下巴思索着,“谢赏也是阳谷出面推拒,这姑娘不爱财、不爱权,连风头都不爱出,如此高风亮节,还真是难得。”
他非常的欣赏,可措没有那个缘份认识,这姑娘他也仅止于知道名字而已。
她眉毛一竖,“难得!难得你也有能耐把我气死啦!阳谷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干么要替姓元的出面?”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他跟这元姑娘什么交情?’
“说了你要骂我,我还是算了吧。”
她气呼呼截了下他的额头,“不说我一样要骂你。”
“唉,我说不知道你要骂,不说你也要骂,公主呀,你不能让我耳根清净一点吗?”
“当然不行!我告诉你,要是阳谷不给我娶羽云郡主进门,我就跟你这老头没完。”她扭着他的耳朵大吼,“你听到没有?拿出你做爹的威严,去逼你儿子听话。”
“听到了、听到了!你快放手,给别人看见不好。”他这王爷的脸往哪摆嘛!
他这公主妻子平日对他是很好,就是一发起脾气那股泼辣劲,让人有些受不了。
“哼。”她气呼呼的往太师椅一坐,贝乐连忙识相的送上冰,汤一碗。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猛然想到,“对了,一定是了!”
“怎么了公主?”
“我说卧湖小筑!阳谷这坏胚子住的地方,我一定得过去看看!”
确定他没有金凰藏娇她才能安心,这个姓元的姑娘,不知为何让她很有威胁感。
不知道秋水认不认识,应该把她叫来问一问。
她想到就做,可惜秋水跟行雨出去了,但是仆人却带回了别的消息,“王爷、公主,小王爷刚进门了。”
“在哪里?”她立刻站起来,拉着贝乐,“你跟我去,非得教训他不可。”
仆人又慢条斯理的说:“带着一个姑娘,往紫花苑去了。”
“哼,带去自己的屋子做什么?”
皇甫晴文拉着丈夫,两个人加起来九十多岁了;但还是跑得飞快,忙着兴师问罪去。
jjwxc jjwxc jjwxc
贝阳谷牵着元沧海,一脸春风般的温柔微笑,穿梭在王府树木蓊郁,奇花争妍的大观园之中。
有一条清流从花木隐蔽处直泄而下,击在石头上,发出悦耳的声音。
两边的飞楼富丽堂皇,步行处是开满了繁花的花架所组成的步道,走在其中花香飞影,元沧海看得连连惊呼。
“好棒的地方呀,跟卧湖小筑完全不同。”
这里充满设计巧思,和卧湖小筑的野趣自然截然不同,但一样的令人赏心悦目。
“这里是紫花苑,我二十岁之前都住这里。”顿了下,他笑着猜测,“你要问我为什么要搬出去是吧?”
她点点头,“嗯。”
“因为我二十岁之后,我娘就开始帮我找对象。”他一脸既无奈又好笑的说。
为了不被烦死,他当然想往外发展喽。
她问道:“那你为什么都不喜欢?”
其实她曾经害怕过,他出身显赫,是王公贵族之后,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他的家人能够接受这样的她吗?
虽然她烦恼过,但乐观的天性又使她很快的快乐起来。
她要嫁的是他,不是他的家人,而他要的也不是她的家世和出身。
如果她一直以自己的平民身份为耻,觉得配不上他而自寻烦恼的话,那就太对不起他对她的一片心意了。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一颗心。”他说得正经八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要是那时候随便喜欢了别人,再遇到你的时候怎么办?”
她一笑,“那你现在随便的喜欢了我,要是再遇到更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叹口气,很遗憾的跟她说对不起,沧海先来了。”他指着自己的心一叹,“没办法,我的心眼天生就小,一次只能放一个。”
她作势要打他,嗔道:“喂!说真的,谁跟你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领,居然办得到别人办不到的事?”
这八成是前世的冤孽,否则他也不会在初见她时就动心。
之后一连串的事件,让他知道了她的善良、柔软,坚强和勇敢,于是他义无反顾的身陷其中,一点点想抽身的念头都没有。
“什么嘛!她甜蜜的横了他一眼,“谁要是跟你认真,只有生气的份,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别生气呀。”他搂着她,亲呢的与她额头相抵,“我就是不会甜言蜜语,说好听的来哄你开心。”
她笑道:“你不会甜言蜜语?小王爷,你别客气啦,再没谁像你一般油嘴滑舌的。”
“我油嘴滑舌吗?”贝阳谷嘟起嘴凑近她的脸颊,“来,你试试看油不油、滑不滑。”
“别闹啦!”元沧海笑着把手抵在他胸口想措开他,两个人玩得开心不已,笑声回荡在紫花苑的花廊里。
然而这边玩得开心,另一边可就看得火大。
皇甫晴文的脸都要绿了,“阳谷,这是在于什么?”
这一喊,元沧海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推开转过身来,皇甫晴文那凌厉的眼光就落在她身上了。
“娘,你真是会坏人家兴致。”贝阳谷依然笑着,“小声点嘛,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生气。”
“我当然是在生气。”她走上前,仔细的打量起元沧海,哼了一声,“你越采越没规矩,来历不明的人也全往府里带。”
“沧海没有来历不明喔,我打听得很清楚。”接下去他滔滔不绝的说:“她出生在嘉兴,山明水秀的好地方。祖父元通还中过秀才,是书香人家。她三岁时娘死了……好可怜,后来搬到东罗城去,好险,不然我就遇不到她了,她爹是当铺里的朝奉,目前自己开了一家铺子,她还有一个姐姐,很巧的,也正在我们家作客,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