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电梯,甯雨娃下了坚定的决心——她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让他累坏了!
问题是,该从哪里开始呢?
看到电梯镜中反射出的自己,她犹豫的拍拍脸颊,思索着最有可能学会的工作,她不会妄想去插手学高难度的生意谈判,到时只怕帮不了忙,还会捅出一堆纰漏。不过,这大楼内有简单的工作吗?
然而下一秒,她的心思就完全脱离这个让她伤脑筋的问题了。
她专注的凝视着垂落在胸前的红色圆珠。
那是一条以银白色链子串起的项链,圆润的红珠在光线的照射下异常耀眼,隐隐中还带有橘黄色的光泽在闪动,活脱脱就像颗火球。
甯雨娃不自觉的抚摸红珠。她记得她将它放在衣服里的,想必是因刚刚的奔跑,才会让它跑出来的吧!这倒好,提醒了她一件事。
她在电梯门边一排的按钮上选了四十五。电梯在几秒后叮的一声,门开了,走出电梯,长廊上出现的是两扇高级桧木制成的门。
甯雨娃兴奋的踏出电梯,往其中一扇门快步的奔去,老早即将适才所下的决心全抛到脑后。反正日这么厉害,应该不是这么需要她的帮忙,她还是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好了。
这幢高四十六层的大楼,三十五楼以下,包含地下两层,是各部门及一些基本设备的所在;三十六到四十三楼是经理级以上的办公室。顶楼则是总裁风和汉指挥一切的地方。
而四十四、四十五这两楼就是副总裁——风家四兄妹的地盘。风水霓和双胞胎妹妹占据了四十四楼,而楼上的一层自然就归风驰日和风驰月两兄弟了。
甯雨娃兴致勃勃的来到靠内侧的办公室,对着秘书露出个笑脸,顺利的取得无需通报即可进入的认同。
站在门前,她强力克制脸上过度兴奋的笑容。拜托,现在是要去探人隐私耶,她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这毕竟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事,实在不该表现得像是挖到宝一样。
深吸了口气,她镇定自己飞快跳动的心,直到有把握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她才举起手敲敲门。
“进来。”
风驰月自公文中抬起眼看向来人。深厚的武功让他早在对方尚未到达门前时便已察觉,而门后出现的人果然如他所料。
“雨娃。”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眼神、语气倒还算温和。“大哥不在办公室吗?”
“啊?我不知道。”甯雨娃不解的摇摇头。到美国的时间虽不长,但是驰月的脾气早在众人的耳提面命下得知,对他的冷漠也就见怪不怪。
她看着眼前的风驰月,心中再一次为老天爷的杰作喝采。风家人真是得天独厚,不但在财力权势上傲视群伦,外表上亦然。
瞧他挺拔强健的体魄,刀般深刻的五官,和他大哥风驰日相比,丝毫不逊色。不过她私心的认为还是日比较吸引人。驰月太冷了,无时无刻不动如山的模样,让人猜不透、摸不清,更不寒而栗。
对于雨娃的怔愣,风驰月微微的挑起眉,动作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到。他没有开口,等着她接下来的答案。
“我不是来找日的,我只是想问……”
甯雨娃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才不会显得唐突,一接触到风驰月直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慌乱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抚摸胸前的项链。
“大哥的项链?”他的嘴角比平常扬高了一度。“现在我该称你大嫂了。”
从他第一次见到雨娃,大哥就要他只能唤她“大嫂”,理由是因她迟早会是他的妻子。当然这只是藉口,说穿了那都是大哥的占有欲在作祟,他无法忍受心爱女人的名字从别的男人口中吐出来,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倒是雨娃坚决反对,或许是不好意思吧!不得已,最后大哥只好顺着她,但仍强调只能唤名字,不能叫太亲昵的小名——娃娃。
不过,现在她已经戴上大哥的项链,情况又不同了。
“我……这个……”甯雨娃害羞的红了双颊。她知道驰月指的是什么。
昨晚刚吃过晚餐,日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拉进房间,为她戴上这条项链,-还言明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脱下来,因为戴上这条项链,就表示他娶定她了。
我有说要嫁给你吗,你在说什么啊?她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问的,只是语气娇羞得让人听不出有一丝的不愿意。
风驰日自然了解该如何让她屈服,他二话不说就攫住她的红唇,直到她透不过气,才放了她。随后亲昵的搂着她,对她说出了项链背后的故事。
原来早在他们兄弟姊妹刚出生时,爷爷风天齐就依他们的名,各自做了一条项链送他们,当作将来他们找到生命中的真爱后的信物。
日的项链就是眼前这一条由拓榴石原石制成、赤红得耀眼的“狂日”。由于一向没有戴项链的习惯,因此当时他到台湾也就没有带去。直到回到美国,他才将这条项链给了她。
由于压不住好奇心,当下她便拉着日带她去找水霓和水虹,着实欣赏了一下那令人赞叹的美丽。不过,那一趟“寻宝”之独独缺了驰月的项链,因为他为了公事,昨晚没回家。
听日说,驰月的项链称作“傲月”,是由天然形成的新月形琥珀,好像是早年风爷爷到中国内陆,有缘遇到一位怪异的隐士,隐土坚持送他的。
根据日的描述,“傲月”最特殊的地方是其光芒。将它放在月光下,据说会反射月光,而后散发出迷蒙且炫目的光芒。
听到这里,她的好奇心挑得更高了,于是吵着要日带她到公司找驰月,好让她见识见识。没想到日居然又告诉她,驰月的项链不见了。
“他弄丢了啊?”她惋惜的问。”
“当然不是,月又不像霓那么迷糊。”风驰日一眼就看穿心爱女人的疑问,“不过,倒没有人知道项链去了哪里。当然,除了月自己以外。”
这也是日一直想知道的事。家中的人只知道驰月自小就戴着属于他的项链,直到九岁那一年,他随着爷爷到台湾一趟,回来之后项链就不在了。
当时他父亲曾经问起过,驰月只是淡淡的表示他会处理。由于风家人对家族中的成员向来是绝对的信任,因而即使当年驰月才九岁,自此却也没有人再追问过。
虽然日说得简单,她还是充满疑问。也许驰月只是故意将项链收起来,如果她哀求他,说不定他会愿意让她满足好奇心。
就是为了这个理由,今天她才会来到驰月的办公室,打算找本人问个清楚。
谁知道,事情还没问出个头绪,倒是被人家将了一军。
“我……你大哥……”甯雨娃还在支支吾吾。
“我知道你的意思,至于大哥嘛,他来了。”风驰月仍然是一贯的表情,只是微微的扯动嘴角。
“啊?”
还来不及反应,甯雨娃整个人就被圈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中。
“你刚刚是不是跑到外头去了?”风驰日淡淡的问,但是语气中隐含的一丝怒气,还是让甯雨娃听了出来。
“啊,没有啊。没有。”她急急的否认,并且决定马上离开现场,“对了,我还得去参观参观别的地方呢。我先走了。”
她挣脱风驰日的怀抱,快步的走到门口,急乱的神色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落荒而逃。
“你还是先参观我的办公室吧!”风驰日的声音赶在她走出大门前,轻轻却不容辩驳的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