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他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上次见面,我高兴得厉害,很多事都来不及问,今天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彼此的生活,我好想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夏蓝蓝立刻用双手住脸颊。喔,不,她不想再谈那些事。
“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求着。
“虞姬?”沈玉书的眼神有些迷惑。
“求求你,我们不要再谈前世和今生了,我的头好痛、”她噘着红唇,俏丽的脸孔写满无奈。
“好,好。”他心疼地抚着她的头。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件事实——虞姬变了,彻彻底地变了。
他知道她在躲避,他也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
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亘古不渝的爱人:他们曾经一同出生入死,历经人生所有悲欢离合,如今好不容易才又相聚,她为何不能像从前一样,和他无话不说、心灵相契合?
他的心一下子沉重许多。
夏蓝蓝掀开薄被,兴匆匆地跳下床。
岂知,才跨了一步,她的足踝便痛得像要碎掉了般。
她咬紧唇瓣。痛!好痛!
沈玉书气急败坏地抱住她。
“你的足踝跌伤了,千万别随意走动。”他把她放回床上。
“不能走路?那我该怎么办呢?”夏蓝蓝茫茫然地望着他。
“一切有我。”他拍着胸膛说道。
夏蓝蓝的心口融进暖洋洋的日光。
他讲这话的姿态好神勇、好英武,让她听了好窝心。
女人都崇拜英雄,夏蓝蓝自然也不例外。何况,这位具有英雄气概的男人对她极是不同。
夏蓝蓝的唇角向上扬,明净的眸闪着灿烂的光芒。
她心满意足地躺回枕上。
“我去端早餐。”他满眼关爱地凝望她,像极了在溺爱娇妻的好老公。
“好。”夏蓝蓝快乐地点着头。这将是她生平首次在床上用早点。
他走到门边时,又回头朝她笑了一笑,然后才开门出去。
夏蓝蓝一想到要在床上吃早餐,便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直认为这种情形只存在电影情节里,真实人生难有这种浪漫。
孰知,它竟发生在她的生活里。而且,她喜欢,好喜欢。
直到此刻,夏蓝蓝才发觉到,原来她也渴望被爱、被骄宠、被呵护,原来,她对爱情也有火热的索求。
她的爱欲是潜藏于干涸河床中的金矿,唯有因缘际会的激流,方能冲刷掉覆盖其上的沙泥,冲出金光闪耀的宝藏。
他,正是那道飞冲的激流。
遇着他之后,隐藏于她心底的知觉与情感,便一一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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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清凉如水,阳光暖而不热。一辆越野脚踏车穿梭于碧绿的松林间。
夏蓝蓝坐在横杆上,不时回头望望沈玉书。
沈玉书也不时低头看她。
在松林中穿梭了许久之后,夏蓝蓝忽然感到眼前一亮,阳光犹如一道飞瀑自天空倾泄而下。
原来,已到了松林的尽头。
沈玉书停了下来。“抓住我的腰。”他把夏蓝蓝的双手拉到自己的腰际上。
夏蓝蓝还来不及细想,越野车已经以超快的速度向下滑去。
她转头一看,手脚都冷了。
天啊!是下坡,而且还是个长满绿草的大坡。
她连忙把脸窝入他的怀中,颤抖的双手紧紧圈在他的腰际。
“别害怕,我技术好得很。”沈玉书连忙安慰她。“从小到大,我在这片山坡上,来来回回骑了不知多少次,从没出过意外。”
夏蓝蓝还是死命地抱着他。不是她胆小,而是这个玩法太惊险了。
沈玉书见她吓成这样,内心不禁生出一股浓烈的疼惜。
唉,虞姬比从前怯弱多了。
“别害怕,有我。”他附在她耳畔低喃。
正当夏蓝蓝想试着放松心情时,车轮突然一震,失去平衡的单车飞冲出去,恰巧放松手臂的她摔了出去。
“啊,救我!”复蓝蓝吓得失声尖叫。
“虞姬!”沈玉书连忙撇掉单车,魁梧高大的身体朝她飞扑过去。
然而冲力太强,两人抱成一团,滚下山坡去。
滚球般的旅程终于到了终点,一股阴凉沁人心脾。
夏蓝蓝好奇地睁大双眼。首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张沾着草叶的脸孔。
沈玉书满脸歉意地看着她,这一次,他竟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出尽了洋相,好丢脸。还好她没受伤,否则他不知会何多自责。
他忧伤的脸孔拧痛了夏蓝蓝的心。
“刚刚真的很好玩。”夏蓝蓝先拂掉他发上的草嗔,然后又轻轻揩去沾在他脸上的草屑及泥土。“比坐云筲飞车还刺激,好好玩,好刺激喔。”
沈玉书当然知道夏蓝蓝是在安慰他。
“我有一段时间没来,不知道草坡上有石头,回头我会清掉所有石头,明天我们再来骑一次,我一定不会议你失望,”他满脸期待。
明天,他一定要洗刷掉今日的耻辱,向虞姬证明他的能力。
夏蓝蓝一听,头皮都凉了。还要再玩一次?好恐怖喔。
她很想拒绝,可是,他那急欲雪耻的眸光勾起她的爱怜。
“好呀。”她佯装雀跃。“明天再来玩一次。”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沈玉书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把双手枕在脑后,意气风发地望着夏蓝蓝,乌黑灿亮的眸子也盈满飞扬的笑意。
夏蓝蓝被他瞅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望望躺平在地上的他,蓦地,两朵红云吻上她的双颊。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正趴在他身上。
“哎呀。”她住嫣红的脸颊,娇羞万分地嚷了一声。
沈玉书见她要起身,连忙伸手拉住她。
夏蓝蓝挣扎了几下,翻落到他身旁。
耳畔传来几声清脆却隐约的断折声。夏蓝蓝往旁一看,触目所及皆是翠绿。
她惊诧地张开小嘴。啊,原来自己滚落到一亩田问,这一株株绿色植物不知是什么。
被他们弄折的植物并没有整株倒下来,只是歪歪斜斜地往旁靠,由此可知,这种植物长得相当高大。
她想站起来看个明白,沈玉书却满脸柔情地爬到她身上。
夏蓝蓝的脸又红了。
虽然他们曾经亲密地接吻过,但那是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发生的现在如此清醒,纵然她是那么迷恋他,少女特有的娇羞仍然令她忍不件脸红心跳。
“虞姬,我们是夫妻,你干嘛脸红呢?”他微微感到不解。
夏蓝蓝不知不觉呶起红唇,这一句话又把她带回迷惘的深渊。
他生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进不去。
除非能把他从虚纠的世界解救出来,否则,她和他绝对不会有结果。
一想到两人必须分离,夏蓝蓝的心头无此沉重。
沈玉书见她神色黯然,不禁急了起来。
“虞姬,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提从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他以为夏蓝蓝在生他的气。
“我没有生气。”夏蓝蓝咬咬红唇。
他摸摸她的脸庞,如果她没有生气,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他不懂呵!他的虞姬变得好难了解。
夏蓝蓝挣扎着要起身。迷离的情愁令她感到窒息,她需要呼吸一些自由的空气。
这一次,沈玉书不再拦她,他扶她站了起来。
穿破绿叶的刹那,夏蓝蓝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大片黄澄澄的向日葵在阳光下恣意怒放,随风起伏的花浪澄亮得像传说中的黄金海洋。
“天啊,想不到台湾也有这台湾奇景。”她伸手抚摸胸前的黄花,惊喜嚷道。“我还以为只有在法国,才能见得到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