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扑哧一笑,嘴里的酒喷回了杯里。 “你们这是什么呀,像个巫师团?”
“不,”塞巴斯蒂安没有恼,声音很柔和。“我们像个家庭。”
“你知道,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那一套。但这可不是说我对此全盘否定。”她看看塞巴斯蒂安的眼,想着该怎么既。“我读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研究报道,有不少有声望的科学家都承认这一现象。”
“这还差不多。”
“别得意,”梅尔又换个坐姿。“我的意思是,科学家知道他们对人的大脑并不全都了解。这是符合逻辑的。他们对脑电图和肌电图等进行分析。你知道,他们对那些能不翻开一张牌就知道它的点数的人以及类似的现象进行研究。但是,这并不表明他们爱好巫术、预言之类的东西。”
“我不想争论,你要我验证吗?”
“不,我想要说的是,如果我们要合作,那么第一条规则就是不许你窥视我的大脑。”
“同意。你让我看时我才看。”看到梅尔眼里的怀疑,他笑着现,“我不骗你。”
“好吧。第二条——我们要互相通情报,相互不得隐瞒。”
“我在想我们以前相互隐瞒得太多、时间太长了。”
“我们是在工作,要将这件事作为工作对待。”
塞巴斯蒂安与梅尔碰一下杯。“合适的时候一块儿吃顿饭是不是也应视为工作对待?”
“我们不能太荒唐。我是说如果我们扮成一对要收养孩子的已婚夫妇,我们不能让我们的行为——”
“超越你那些界限。”他替梅尔说了出来。“我明白。你有行动方案吗?”
“我想,如果联邦调查局愿意合作的话,情况会更好。”
“这交给我了。”
梅尔笑了。这正是她所期盼的。“有他们作接应,我们的身份就不易被识破。我们可以准备好各种所需的文件资料、背景材料。我们要让这个犯罪团伙注意到我们,要装成生活相当富裕的,但也不能太过富有,富有得吓退他们。我们选择一个社区搬人,在那里没有家人,没有亲朋,几个信誉较好的收养事务所的等待收养人的名单上应有我们的名字。我们还要有医院诊所大夫们开据的各种各样的生育化验报告。一旦联邦调查局抓住了帕克兰或是这个团伙的其他什么人,我们就能清楚从什么地方下手,怎么下手。”
“可能有更简便的办法。”
“什么?”
“我来找下手的地方。但这可能要花很多时间。”
“这是值得的。”
“我们说定了。我想法找到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你来办理各种手续。”梅尔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根本不会谈判,便说:“如果你落实了何时、何地及方式,我只好照你说的做事了。”
“好。”
“好。”一切似乎就这么简单。如果说梅尔身上掠过一阵兴奋的颤栗,那是因为她想到了她今后的工作肯定会十分有趣、十分有意义。“我想我可以帮你收拾这些杯盘。” 梅尔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精美的瓷盘,由于她母亲常做餐馆服务员,所以在这方面她是训练有素。塞巴斯蒂安将一只手放到梅尔胳膊上,她感到浑身像触了电一般。 “放下吧,你不用管。” “刚才你做了饭。”她边说边快步走到洗涤槽前。离他远一点几,她心想,离他远一点儿再做点什么事,这样就可以不再心慌意乱。 “看你厨房的样子,你不是那种吃过饭把脏盘子乱扔的人。”
梅尔一转身,发现塞巴斯蒂安就站在身后,一双手放到了她肩上,她想躲闪也躲不开。“这你大概没想到吧。”
“你有可能雇人来打扫整理。”她含糊地说。
“我在加州没雇任何人。”看到梅尔神情紧张的样子,他开始揉捏梅尔的肩膀。“你太紧张了,梅尔。吃饭时你很放松的,你甚至还朝我微笑了几次,我还很高兴地认为你比以前有了变化。”
“我不喜欢有人动我。”她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没动。而实际上她也没办法动。
“这有什么!这只是交流的一种形式。交流的形式有多种,谎话呀,眼神呀,握手呀……”他的手在梅尔肩上揉捏着,梅尔感到整个肩膀都酥了。“触摸并不一定就是危险。” “但很可能是。” 塞巴斯蒂安抿抿嘴唇,手滑到梅尔的背部。“但你不是胆小鬼,像你这样的女人,总是迎着危险上的。”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梅尔扬起了下巴。“我到这儿来是跟你谈事的。”
“我们已谈完了。”他站得距梅尔更近些,以便他一低头就能吻住梅尔下巴中间的那个小窝儿。“我们谈得很愉快。”
她不能被他引诱。她已是一个很有主见的成年女人,谁想引诱她都是不可能的。她把一只手放到塞巴斯蒂安的胸口,手指叉开,既不像要把他推开,也不是鼓励。
“我不是来做游戏的。”
“真遗憾。”他的唇在梅尔的唇上停了片刻,又移到了梅尔的下巴。“我也喜欢游戏,不过我们下次再玩吧。”
梅尔感到呼吸都非常困难。 “听着,也许我对你有吸引力,但这不说明……任何问题。”
“当然不了。你的皮肤是如此细嫩,玛丽·爱伦,如果你的脉搏再这样快地跳下去的话,恐怕就要把你的皮肤震破的。”
“你说的太可笑了。”
但是,当塞巴斯蒂安把她的衬衣下摆从腰带中拽出,一双手在她背上捏来捏去时,她感到自己就像棉花一样松软一团。她发出一声既像呻吟又像叹息的声音,身体向后倒去。
“我一直在等你来,”他吻着梅尔的脖子,“我都快失去耐心了。”
“我不是,我没有。”但她的双臂已缠绕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抓住他的头发。“这不是我到这儿来的目的。”
但是,她知道吗?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吗?
“我要思考,这是个错误。”但她虽这样说,嘴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与塞巴斯蒂安的嘴吻在一起。“我不想犯错误。”
“呣……谁愿意?”他用手托住梅尔的臀部,梅尔嘴里喃喃着,两脚离地,将双腿盘在塞巴斯蒂安的腰间。“这不是错误。”
“我们以后再想吧。”梅尔说,塞巴斯蒂安抱着她出了厨房。“我实在不愿这件事把其他事情搞糟。我们刚才说的事太重要了。我希望我们的计划能行,真的希望它能行。如果我把它搞糟了就因为现在……”
梅尔呻吟一声,吻住塞巴斯蒂安的脖子。“我要你,我太想要你了。”
她的话让塞巴斯蒂安亢奋,脑子里像有人擂响了战鼓。他把梅尔的头向后推去,以便能再吻住她的嘴。 “这两件事毫无关系。”
“会有的。”塞巴斯蒂安上楼梯时,梅尔身体抖动着;当她的目光与塞巴斯蒂安的相遇时,她已是气喘吁吁了。“该有的。”
“就算是吧。”他踢开了卧室的门。“让我们打破一些规则。”
第八章
梅尔办事向来谨慎,她常常冒险,但总是知道要先发生什么,后再发生什么。但是现在,她却没法思考,塞巴斯蒂安让她没法思考。此外,她为本能所主宰。理智告诉她应该毅然决然地逃走,但本能却要让她留下来。
她还是双腿盘在塞巴斯蒂安腰间,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她倒不是因羞愧而迟疑,她从不认为自己过分性感或是相貌比一般人好,所以她不感到有什么可羞愧的;事实上,她突然感到这件事对她来说如生命一样重要,这才让她盯着塞巴斯蒂安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