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又浮现了程暟侬的脸,从模糊到清晰。
他用甩头,想将那抹倩影甩脱出他的脑海,若不这么做,只怕他今晚不用入眠了。
这是他头一次为一个女人感到心神不宁。今天只是他第二次见到程暟侬,却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仿佛好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
但是他确定面试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果他曾经见过她,不可能不记得。
她在履历表上清楚写着她是在台湾出生,十岁之后全家移民到澳洲。而澳洲他只去过一次,台湾也只去过三次。
她到底是敌?是友?出现在他身边,又是所为何来?
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一定会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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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暟侬提早了半个小时到公司上班,她一到公司就先上网将今天的重要新闻看过一遍,再打开信箱看看有没有新的邮件。
直到上班前十分钟,她到茶水间煮了三杯咖啡,用托盘盛着端进办公室里。
“上岛小姐,喝杯咖啡。”她将一杯咖啡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好香呀!”上岛芳子嗅着咖啡的香味。“谢谢你。”
“另外,我也帮社长煮了一杯,请你端进去给他好吗?”社长的办公室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去。
“社长平常都不会这么早来。”
“上岛小姐,恐怕你说错了。”季颿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原来就是这股香味将我吸引下来的。”他走过去,从程暟侬手上的托盘中瑞走了一杯,喝了一日。“哇!这咖啡真是好喝。”
其实他是昨天一整夜都没睡,既然一夜无眠到天明,今天就自然的早点下来办公室。
“从不在上班之前准时进办公室的人,今天竟然打破惯例!”上岛芳子探探头,看看外面。“奇怪了,今天的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呀!”
这令程暟侬惊讶,她竟然敢直接开老板玩笑!而在季颿的脸上似乎也看不出有一丁点生气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建议我把玻璃墙改在另一边,让你每天早上可以迎接美好的一天吧!”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要看日出,每天可就得清晨四、五点就到公司。
“不用了,这样的工作空间我已经很满意。”上岛芳子笑着对他说。
“咖啡是你煮的吗!”季颿问向程暟侬,他喝得出这杯咖啡不是用冲泡的,冲泡的味道不会这么浓醇。
“是的。”
“以后你煮咖啡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煮一杯吗?”喝到好喝的咖啡是很容易令人上瘾的。
“社长,你该不会以后每天都准时九点上班吧?”上岛芳子又是一惊。就算咖啡再好喝,也不需要这样吧?
“不行吗?”
“社长,如果你想喝,等你来的时候,我可以另外再帮你煮。”
“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他将手中的咖啡一口喝下,将杯子放回程暟侬手中的托盘,再拿走另一杯,“程小姐,那就麻烦你了。”丢下这句话,对秘书投以胜利的眼神后,他走进隔着另一道门的办公室里。
“还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魅力大,我呀,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上岛芳子语气中尽是不得不向岁月认输的无奈。
“上岛小姐,你还很年轻呀!”程暟侬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羞红了脸,她好像愈来愈容易脸红了。
“我看社长是看上你了,你可得小心这只大野狼,别让他吃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被他吃掉,这样就能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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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出现的老爹突然出现在狂霸集团大楼,这让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的四个兄弟碰了头。
“老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先通知我们去机场接你?”浑身带着热情的程骥问,他的热情可不只用在女人身上,对男人亦是如此。
一年前老爹与楚怜心父女相认后没多久,老爹就到欧洲分部培训新人,这么一待就是一年。虽然他不在日本,但对于他们的动态可也了若指掌。
“你们一个比一个还忙,我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们呢。”葛野的话中充满消遣。
“怎么会?他们三人或许忙得像陀螺,我可闲得想抓头虫相咬!”程骥语气中充满泄气。
“怪了,一向最忙的人会说自己闲到发慌?”
四个兄弟之中就数程骥最花心,女朋友是一卡车一卡车的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换三百六十五个女人已让人觉得应接不暇了,可他这个人就是有本事可以换到四百八十个,花心的足迹更是遍五大洲。
“唉!别提了。”
程骥自从认识了诺斯传之后,一颗心全悬在她身上,对别的女人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就算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理想的也只有她。
无奈的是诺斯传对他硬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在不久前执意要回美国,说什么她的家在那里,她还有一年的大学必须念完。
而且她大哥的死因已经查清楚,能让她大哥瞑目了,她该回去了。
就这样,不管他怎么威胁利诱,就是无法将她留下来,最后甚至将他的心也一并装进她的行囊,带走了!
现在的他空有一副躯壳,过的是行尸走肉的日子。
最可恨的是他这儿个没有一丝手足之情的兄弟,不但双臂环胸看好戏,还说这是报应,谁叫他常常伤女人的心,也该被女人克一克。
这又让他哑口无言,无以辩驳。
“他这次好像病得不轻?”葛野看看另外三人,用眼神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情所困。”季颿简单的用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报应!”葛野闻言一点也不同情他。“终于也让你尝到真正的情苦。”
“你们都不了解我,以前我之所以会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也只是在找寻生命中的另一半,我不像你们,那样幸运的一下子就遇见生命中的最爱。”程骥为自己的花心辩解一下。
其他三人听完他的借口,皆对他投了个白眼,真是死性不改,希望诺斯传能让他多吃些苦头。
“騄,怜心到日本都一年了,未来有什么打算?”葛野转向裴騄问。
“她已经考上早稻田大学,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她的学业完成,这是她妈妈最后的愿望。”裴騄告诉他。
葛野点点头,一想起女儿和心爱女人为他所吃的苦、受的罪,就算有再多的补偿也弥补不了过去造成的伤害。
“老爹,你也别再难过了,怜心都已经原谅你了。”裴騄看他一脸难过,颇能感同身受。
“骈,骆海萳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女儿在电话中告诉他,管骈正和骆海萳在交往时,他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在感情上最为理智的管骈,竟然会抢在程骥之前,在感情路上找到携手相伴的另一半。
“老爹,你这句话该去对骆海萳讲才对。”程骥忍不住出声帮腔。“他们之间是骆海萳讲了算,冰根本管不住像一匹野马的她。”
“火你懂什么?冰这叫互相尊重。”季颿不认为管骈是妻管严的会员。
“我也认同水的话。”裴騄也和季颿站在同一阵线上。
“怎么?你们今天全一个鼻孔出气,存心和我作对?”程骥感觉到三个兄弟是故意的。
看他们那一副是又怎么样的表情,气得程骥咬牙切齿。“算了,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你们计较。”他也斗不过他们三人,一对一,或许还有得拼,要他一对三,那还拼什么,准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