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暟侬走到厨房,“骆小姐,有个男人找你。”
“男人?”骆海萳装傻,往外一探头,“他是季颿的另一个兄弟,叫程骥,你帮我招呼他一下,我快煮好了。”
程暟侬走出厨房,“骆小姐很快就煮好晚餐了,你先等一下。”
“我叫程骥,你叫什么名字?”他总要装一下。
“程暟侬,工程的程,暟是日字旁再加岂有此理的岂,侬是人字旁再一个农夫的农。”
“这么巧,我们同姓。”程骥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她,这是他一贯哄女人的手法,还没有一个女人能不被他这种眼神电昏。“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
骆海萳刚从厨房里端着两盘煎好的牛排出来,听到他的话差点吐出来,还真不是普通的恶心。
“程骥,你来找我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大家都不在日本,我不想一个人吃饭,所以就来找你一起吃。”程骥又看一眼程暟侬。“只是我没想到你有朋友在。”
“她是季颿的员工,我今天是找她来教我煮咖啡,算你有口福一起吃饭吧!饭后还有香浓的咖啡可以喝。”语毕,她又回厨房去把其他东西端到餐桌上,今晚除了牛排,还有义大利面和浓汤,够他们三个人吃了。“可以吃了,过来坐吧!”
一听到有吃的;程骥冲第一个,程暟侬也来到餐厅,坐在程骥的对面。
“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手,骈实在有口福。”程骥看着眼前感觉还不错的食物,颇有黑瓶装酱油的感觉,完全看不出她有这个本事。
“管骈才舍不得让我下厨房煮东西呢。”管骈的疼爱与呵护,让骆海萳感到十分窝心。
上了餐桌后,程暟侬便沉默安静的用餐,除非他们问她话,她才会开口回答,答案十分简短,对她来说像是字字千金,不能多说一个字。
骆海萳只能尽量炒热气氛,直到晚餐结束,在程暟侬的帮忙下,将餐盘全都收至厨房里的水槽。
“喂,你去洗碗。”骆海萳对程骥说。
‘你叫我吗?”程骥有点怀疑的转过头看看后面,不相信竟然有女人叫他去洗碗。
“我来洗好了。”程暟侬主动的要进厨房洗碗,却被骆海萳拉住。
“当然是你了。”骆海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晚餐是我辛苦煮的,暟侬负责煮咖啡,你当然要负责洗碗。”
“可是我……”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认命吧!程骥。
“我真是误上贼船。”打死都不该答应帮她的忙,如今还得落得做苦工,若让水知道他与骆海萳这个恶女狼狈为奸,只怕最后他会落得里外不是人。
程骥在厨房里洗碗,骆海萳在外面跟着程暟侬煮咖啡,没几分钟就听见摔破碗盘的声音,听得程暟侬是心惊胆战,骆海萳则是毫不在意。
要他进厨房洗碗,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算了,反正管骈有得是钱,破了再买就是了。可是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认为她是一个浪费的女人,每摔破一个,她的心就痛一次,但为了他兄弟季颿的幸福,多少也该付点代价嘛!
就在骆海萳有心的安排下,程骥和程暟侬两人在最自然的情况下认识了。
虽然说两人是郎无情、妹无意,一切都是在演戏,但在一场戏还没演到最后一幕,总有着可以期待的剧情发展。
★ ★ ★
季颿一到香港之后,就以半岛酒店作为他暂时的落脚处。
他会选择住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原因,早在来香港之前,他在电脑上拦截到一则消息,人口贩卖集团里一个地位还不算小的人已在前两天来到香港,为的是将自大陆绑来的多名少女,从香港偷渡到其他国家。
他在电脑上打上一个名字,短短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完整的资料就呈现在电脑萤幕上。
陆劲,三十二岁,中国上海出生,父陆文,母不详,英国剑桥大学法学博士,拥有国际律师执照,目前在大陆各地拥有二十三家的律师事务所,年收入至少一亿人民币。
季颿看着陆劲的基本资料,原来他是个智慧型犯罪份子,难怪就算明知道案子可能是他犯的,却无法找出他犯罪的证据。
一个专为人伸张正义的律师,竟然是残害少女的最大祸首,这还真验证了那句话——披着羊皮的狼,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败类。
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一定要将这个集团瓦解。
季颿再将电脑连线上酒店的住房资料,打上两天前的日期,搜寻着可能嫌疑犯。两天前并不是假日,住房的人数比平常少了约一半,他再将团体订房的剔除,剩下的名单已没多少。
他将最有可能的人选一一过滤,最后锁定一个叫作陈克华的男人。
陈克华和陆劲有许多相同之处,同样是大陆人,同样是职业律师,只不过陆劲是在大陆执业,而他则是在伦敦。
真是聪明,两地连线,一个负责提供少女,一个负责贩卖,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难怪会有那么多少女失踪之后,就好像是水蒸气蒸发掉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将关于陆劲和陈克华的资料透过E—mail传给人已经在英国的管骈,然后将电脑关机,换上一套休闲服,背着一台相机出了门。
不过得先到另一个房间去办事,或许这并不是君子的作法,但对付社会败类,也不需要用多光明的方法。
而窃听是一种最快速又最省事的方式,到时他只要待在房间里,就能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些什么非法的勾当。
午餐时间,他决定直接到酒店的餐厅用餐,或许会得到一些消息。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除了收到一堆女人对他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外,什么也没发现。
只好先结帐,离开餐厅,到码头去看看。
★ ★ ★
程暟侬真不知自己是走了什么桃花运,一次招惹了两个男人。
季颿才刚离开日本,她的身边就出现了热情的追求着,让她感到十分困扰。
自从在骆海萳家吃过饭后,每天她人还未到公司,办公桌上便摆上一束玫瑰花,而花束的卡片上永远只写着:愿你拥有美好的一天——骥。
她知道送这花的人是程骥,但这真的造成了她的困扰,她曾要骆海萳替自己转告他,请他别再送花了。骆海萳却告诉她,或许是程骥对她有意思,才会送花示爱,反正有免费的花可以欣赏,他想途就让他送。
其实天知道,这些花根本都是骆海萳假借程骥的名义送的,等季颿回来才能继续演下一场戏。
除了程骥之外,另一个造成她困扰的人是研发部门的中田浩二,自那次在季颿的办公室里见过面后,电话邀约不断,送花、送小礼物亦是不断。
只是他们不晓得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只能对他们说抱歉了。
程骥在骆海萳三令五申、耳提面命之下,被值得不能再烦的他,不得已来到办公室找程暟侬。
“嗨,暟侬,午休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程骥露出了个自认潇洒的笑。
“对不起,我已经和别人有约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别人?谁呀?”他明明听骆海萳说过,她一个人从澳洲来日本,谁也不认识,会和谁有约?
程暟侬困扰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和骆海萳有约吧,这一说铁定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