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冰艳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体重,整颗脑袋瓜宛若被浆糊灌满似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他轻柔的在她的唇上辗吻,酥酥麻麻,比起醇酒更让人迷醉。
她陶醉的闭起了眼睛,可还来不及继续细细品味的时候,一阵低咒声随之响起,温暖的触戚也抽离了。
她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丫丫停在应炜冠的头顶上,边拍打着翅膀边啄着他的脑袋。
「丫丫,快点住手。」蒋冰艳连忙轻喝出声。
丫丫乌黑的眼珠子望了她一眼,又不甘心的啄了一下,才拍拍翅膀飞回她肩膀上。
「对不起,丫丫平常不会这样的。」她连忙道歉。
「没关系。」应炜冠扯扯唇苦笑,「他可能以为我在对妳做什么不利的举止吧。」
「呃,」想到方才的亲热,她的脸蛋一下红得像煮熟的章鱼似的,「刚刚的事情只是个意外,对了,就像被蚊子叮一样,ㄟ,我会忘记的,你放心。」
「嘎嘎。」丫丫附和的叫了几声,乌黑的眼珠子犀利的瞪着应炜冠。
「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丫丫,我们走。」不等他响应,她动作迅速的飞奔而去。
应炜冠本欲伸出拦阻她的手半抬在半空中,看着她的背影,他深邃的眸中有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情绪。
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似乎将会在他生命中造成很大的影响,很大、很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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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不是冷气没开?为什么她老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双颊烫得几乎可以烤肉了。
蒋冰艳用手摸摸脸颊,又看看周遭的同事,发现还有人将薄外套穿上,就知道办公室内绝对不是没有开冷气,而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又想到昨天的那一吻了……
回想起他灵巧的舌尖引导着她与他纠缠的感觉,她体内的温度就又骤的升高了好几度,害她真想把扣到最上头的衬衫解开几颗钮扣。
该死,她到底是怎么了?干么一直在那一个不该发生的吻上面打转?
不是决定要当成被蚊子叮一样吗?为什么还要一直在意?
不过是一个吻嘛……不过只是个吻而已嘛……
天,可是这个吻是她的初吻耶,怎么可能会「只是」个吻?!
而且竟然还是被一个花花公子给夺走了。
想到他熟练的舌上功夫,她的脸颊又烫红起来,她闭起眼猛力的摇晃着脑袋,试图将那段记忆甩开,却没想到那景象竟越甩越清晰,甚至大剌剌的强占着她的思绪。
「该死--滚开啦--」她忍不住用双手在眼前挥了挥,等到发现众人将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射向她,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将心底的声音喊了出来。
「冰艳,妳没事吧?」一个女同事关心的询问她,眼底则闪着怜悯的光芒--这个女人终于发疯了喔。
「呃,我没事,我很好。」蒋冰艳推了推厚重的镜框,挤出抹僵硬的笑容,随即佯装要倒水,站起身往茶水间钻了进去。
呼,真是的,她在公司一向是低调到破水平线的低,刚刚那样一喊,差点让她破功,那完全跟她冷静寡言的形象相反。
真该死,这还是她第一次跟Case中的男人发生「异样」的接触,完全违反了她的工作原则。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好好把步谓导回「正途」才行,否则再这样下去,她真怀疑自己还会失常几次……
不行,蒋冰艳,妳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再被那个男人夺走主导权了,要记住,妳才是恶魔,而他则是妳的猎物。
她将杯子放在饮水机下,按下温水的钮,轻吁了口气,暗暗在心中为自己打气着,可……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却又不经意的浮上脑际,迷惑着她。
「冰艳。」忽的一声叫唤,让她整个人跳了起来。「呃,什么?」
转过身去,见是张家泽,她挤出了抹应酬的笑容。
「妳的水满出来了。」张家泽还是咧着唇,露出招牌的洁亮白齿。
「水?」她才纳闷不到两秒,马上恍然大悟的松开按着温水钮的手,尴尬的笑道:「我刚刚在想事情。」
「一定是公事。」他肯定的道,在他心中的蒋冰艳跟他一样,绝绝对对是个以公事为主的好员工。
不像那些八卦女……他对那种女人实在是倒足了胃口。
蒋冰艳没有正面回复,拿起杯子先喝了口水,她朝他笑笑,示意挡在门口的他移移身子,口中客套的道:「谢谢你刚才的提醒,该工作了。」
「不客气,应该的。」然而他却没有移动身子的打算,热切的目光直锁着她。
「呃,你要倒水吗?我先出去了。」她努力让自己挂着笑容,不要表现出不耐的神色。
「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跟妳说。」他不但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将身子朝她的方向移了前。
「什么事?公事?」困惑的侧侧脸,她不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公私上的交集好谈。
「冰艳……」
张家泽的声音突然放柔下来,她几乎可以看到他的眸底闪烁着爱心的图案。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没料错的话,接下来他的话一定是……
「从妳进公司以来,我就一直在观察妳,现在总算得到结论了。」他认真的瞅着她道。
「什么结论?」她实在很不想听,但是却又下得不礼貌的询问。
「那就是……」
他忽的将身子侧向前,她则反射性的往后倾。
「冰艳,我发现妳绝对够资格当我张家泽的另一半,我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同样的不屑时尚,同样的严谨正经,同样的独树一格,所以,我决定让妳当我的妻子。」
「嗄?」若不是厚重的镜片遮去了她灵活的星眸,否则他一定会看到她眼中漾起的轻蔑光芒。
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他决定「让」她当他的妻子?好象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简直就是笑死人了。
「我知道妳现在一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放心,妳的心意我都懂。」他自以为是的道。
天,再听他自导自演下去,她一定会忍不住露出本性,当面好好的训诫他这只沙猪一顿不可。
「对不起,我现在一切以工作为重,所以……」蒋冰艳低下头,以免他看到自己脸上浮上的嫌恶神情。
「没关系,我们结婚以后,妳本来就应该要继续上班,我也是一样会以工作为重,所以妳看我们两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合适呢。」张家泽闭上了眼睛幻想着未来,一点都没自觉到他正被拒绝中。
厚,这个男人真是没救了,就让他自己在这边慢慢讲吧。
她摇摇头,趁着他陶醉在幻想中时绕过他身边,快步走回座位坐好。
她是知道张家泽对她一直有着特殊的感觉,不过倒没想到他会病得这么重,竟然自以为是的把她列入了他幻想的家庭之中。
呵,她才没那个闲工夫配合他美丽的幻想哩,更何况他这种男人正是她最不可能列入考虑的沙文主义者,要她嫁给他?看看猪会不会在天上飞吧。
蒋冰艳嘲谑的扯扯唇,看了看走出茶水间的张家泽,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深情视线,害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又低下头假装忙碌。
她现在还没有空闲去处理这个问题,等她解决了应炜冠这件棘手的Case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