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的败类……墨非点点头,微笑。
「那个败类呢?」她下意识的四下梭巡,没注意到车底下有人。
墨非没说话。
「他没来啊?」心里竟给他有点小失望。
墨非的眼睛往下看。
「也对,像他那种胆小鬼怎么可能会来。」梁珊珀没注意他的暗示,自顾自的说。
墨非双手环胸。「胆小鬼?」
突然,车底下伸出一双腿,其中一只抽筋似的踹了墨非的脚一下。
「没错,你就不知道,那天他在路上看到我以一敌八就吓得要死,一直到坏人被吓走才敢出现。」
原来他那天叫人是为了这个太妹!墨非总算明白了。
「你是他的朋友,他是肉脚,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是押绿苍蝇的注好了!」她转身就想走。
「喂!」雷君毅从车子底下滑出来。「梁珊珀--」
她闻声回过头,睁大眼睛。「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一直都在。」他白皙俊俏的脸上有几丝愠意。
墨非转头看他,眼里有笑意。
他瞇眼冷冷地斜视,虽然墨非没说话,但是雷君毅像有读心能力似的,听得到他正在取笑他是胆小鬼跟肉脚。
「开车的是我,我会让妳知道我不是胆小鬼或肉脚。」雷君毅扬着下颚,以坚定的语气说着。
「什么!?开车的人是你!」粱珊管看看身旁两个小妹,然后很不给他面子的对她们说。「我们现在马上去押绿苍蝇赢!」
太瞧不起他了吧!「喂!」他大喊。「梁珊珀,妳是不是自认很大胆?」
「那当然。」梁珊珀挺起胸膛。她可是大姊头耶!更何况身旁还站着两个小妹,她怎么可以丢脸。
「妳敢不敢在赛车的时候坐在我身边?」雷君毅斜挑着嘴角看她。
「为什么不敢?」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咧!
「老大,妳忘了,有一次一辆车翻到河里去,驾驶死掉了耶!」她身旁的小妹扯扯她的手臂直摇头。
「比赛当然是会很激烈啦!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不过我对我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就不知道妳有没有胆量接受挑战?」雷君毅故意说话激她。
「没问题!」
「老大!」其中一名小飞女雪白着脸大叫。「妳知不知道陪坐的女生要脱内裤?」
「啊--」她记起来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来看了这么多次赛车。
这里的飚车比赛规定千奇百怪,全随参赛车手高兴而定,自从有一次有人提议被搭载的马子必须脱掉内裤放在终点站,赢的车手才能替马子拿回内裤,输的人就必须把内裤给押赌注赢的一方任凭处置,几次下来,大伙儿玩得高兴,便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了。
有这项规定?雷君毅第一次来这里飙,所以不知,他讶异的挑起眉。太好玩了!
「那完了!你这个肉脚一定没办法赢回内裤。」梁珊珀哀嚎。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说到底就是不相信他会赢嘛!「要不要来打赌?要是我赢了,内裤不归妳要归我。」
「变态!」她啐了一口,然后看着他靳斯文文的外表,沉重的摇头。「你是不可能赢的啦!那我的内裤不就白白脱给别人?不要!我不干!」
「要是输了,我出一千万向人赎回妳的内裤,怎么样?一千万,没有人会不收的。」
「一千万!?」梁珊珀跟其它小飞女都瞪大眼睛。
雷君毅把半个身子钻进车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拿着一张支票。
墨非看到他手上热腾腾刚出炉的支票便凑到他耳旁,「一千万赎回一条穿过的旧内裤,老板,你出手还真大方啊!」
「闭嘴。」
梁珊珀看着他手上的支票,吞了一口口水,「这支票是真的假的?」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啦!
「是真的,这里有银行章,还有他的印章……」一个小飞女的手指在支票前面比来画去。「老大,是真的,我常帮我老爹盖支票上的私章,这些我都很熟。」
「这么说……这是真的可以兑换一千万的支票喽!」站在她另一边的小飞女说。
「我以人格担保,这是即期的现金支票,怎样,妳现在有没有胆量?刚刚答应的事还算不算数?」
可是要脱内裤耶……梁珊珀微微的噘起嘴,皱起眉,没说话。
见她犹豫不决,雷君毅笑道:「一个大姊头说话不算话是不行的,出来混不只要有个义字,还要有个信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梁珊珀就闭着眼睛大叫。「少看不起我!身为飞女帮的帮主,我说到做到!」
「飞女帮的帮主?」听得一头雾水,墨非暗暗问着雷君毅,「道上哪时候窜起个飞女帮,我怎么不知道?」
「她自创的。」雷君毅手掩着嘴低声回答。
「哦!」墨非恍然大悟。
粱珊珀伸手抢走他手中的支票。「这一千万要由我保管,免得你反悔。」
「妳还真是多疑。」
「是你的人格不值得人家相信。」
雷君毅替自己觉得悲哀,堂堂一个黑社会老大,话一说出口就从不收回,现在居然由一个不良少女来质疑他,偏偏自己又生不了气,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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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君毅一身劲装坐进车内,梁珊珀浑身像根绷紧的弦坐在他旁边。
「怎么了?」他见她的脸色很僵硬。「很害怕吗?」
不是……是因为没有穿内裤的关系。直接套着一件低腰牛仔裤感觉很奇怪,她猛把T恤往下拉,就怕自己变成股沟妹。
「放心,我在德国的业余比赛都拿冠军。」他干么费心去安慰她,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梁珊珀看向他,给他一个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眼神。
而雷君毅则回给她一个拭目以待的微笑,然后拔下眼镜,把它收起来放进车内的置物箱。
梁珊珀觉得奇怪的问。「你有戴隐形眼镜吗?」
「没有。」
「那你在耍什么帅?快把眼镜给我戴起来!」
「我根本就没近视。」
「没近视你戴什么眼镜啊!」
雷君毅笑而不答。
眼镜一戴上多少挡住了些眼里的肃杀之气,而且,虽然他是混黑社会的,但是,他是不怎么想让人认为他是传统的黑社会老大,只会讲什么情啊、义啊、暴力啊、复仇啊、什么的,他是改良型的黑社会大哥,就是要打打杀杀也是要有技巧的打打杀杀。
雷君毅这个黑社会老大是留洋的硕士,以企业化经营帮派,也相当注意个人风格,他要做个有品味、有格调的黑社会老大,戴眼镜可以增加个人魅力跟气质,因此就算没近视也要假装假装。
「虚伪。」看他只笑不说话,梁珊珀不禁开始有一点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笨蛋。奇怪,她平常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啊!为什么面对他时老是会质疑自己呢?「神秘兮兮的,故弄玄虚。」
「教妳一点,当老大就是不能让人一眼看穿。」雷君毅笑道。
她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随口搭腔。「你是黑社会老大吗?」
现在还不想揭晓答案,他笑笑的没说话。
「要两片嘴皮子比较简单,还教人怎么当老大咧。」她把两颗超凉口香糖丢进嘴里,边嚼边说,「对了!你怎 知道我的名字?」
「别忘了,我是妳学校的董事长,要查一个学生的姓名还不简单。」
猛然正视到他的身份。「你无缘无故干么查我的姓名?」她记起来自己把他抓起来摔,而且每次跟他说话都不是很有礼貌,口气不佳又爱跟他顶嘴……梁珊珀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正襟危坐。「那你也知道我读哪一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