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么多干么?不管结果如何,问就对了!」
墨非低着头,背靠着电梯的镜子,很沮丧的模样。
「不敢问?」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保镳,居然连表白的勇气也没有?!「你不是说你以前也谈过恋爱吗?」
「那是对方先跟我表白的。」他低低的说。
雷君毅被他打败了,叹了口气,也重重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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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好兄弟的未来幸福着想,雷君毅临时取消了跟梁珊珀的约会,反而跟佐佐木樱到已订位的餐厅用餐。
从文学到艺术、经济,再到天文,经过一连串漫长的开场白后,雷君毅决定导入正题。
「妳觉得台湾如何?」
「很好。」
「妳觉得台湾人如何?」
「不错。」
「妳觉得台湾的男人如何?」
这次佐佐木樱没回答了,她眨巴着翦水秋瞳凝望着他。
「台湾男人很棒,很有男子气概,看起来刚毅木讷、不苟言笑,而且一点情趣也没有,但是他内心却是柔情万千,我想……」雷君毅努力描绘着内心里墨非的模样。
佐佐木樱越听脸色越不对劲,她闪避着视线,不愿对上他的眼睛。
「虽然总是摆着一副棺材脸,说话也没什么趣味,既不懂得开玩笑,也不晓得讨女人开心,不过我想对心爱的女人会很深情专一、温柔体贴吧!」
「对不起!」佐佐木樱突然低下头,口齿清晰有力的说。
她干么突然跟他道歉?雷君毅不明所以的盯着她。
「我知道为什么欧多桑一直促力要让我跟雷伯伯来台湾,两位长辈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但是……」她吞吞吐吐的道。
「有什么话妳直说无妨。」他很有风度的说。
她喝光一整杯柠檬水,仿佛它可以带给人勇气,她提起胆量开口,「我不是说你人不好,事实上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对象,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不想当政策联姻的棋子,我想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当结婚对象。」
「妳不喜欢我?」啊……有一点点的自尊受挫,不过,也还好她不喜欢吧,不然依她是海口组老大的独生女,为了得到他,不知将会带给他多大的麻烦。
「对不起!」她又低下头,万分抱歉的说。
「别这样说。」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帮墨非问。「妳已有喜欢的人?」
「嗯……」她红着脸点点头。「如果没有他,也许我真的会喜欢上你吧!」
「原谅我的冒犯,请问这个幸运的男人是谁?我认识吗?」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输给谁?
「这……」
看她这样子,那战胜自己的男人八成他认识。「妳说,我不会介意。」
佐佐木樱抿着嘴唇,依然多所顾虑。
「事实上,我最近也有了个感觉还不错的女朋友,所以妳大可放心,我不会对妳纠缠的。」
她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恭喜你,希望你爱情顺利。」
日本人真是太有礼貌的民族了,连这种时刻都还不忘祝他幸福。雷君毅摇摇头,甩开题外不相干的想法。
「请问……」她鼓足勇气了。「墨非有女朋友吗?」
「啊?!」雷君毅有说也说不出的惊讶。
「还是他已经结婚了?」她揪着一颗心问。
雷君毅拍拍额头。天哪……他的魅力居然真输给木头墨非?!
「你一直都不说话……还是他跟女人同居?还是他根本不喜欢女人,是……同性恋!?」她紧紧咬着发白的下唇。
「不是、不是!」他失笑的摆摆手。「妳放心好了,墨非他很正常。」应该吧?
「这么说……他是有固定的女朋友了?」她黯然的说。
「原来妳喜欢的人是墨非。」这下好玩了!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却在互相猜疑,他该不该顺水推舟一下呢?
「墨非给人很殷实可靠的感觉,跟他在一起觉得好温暖、好安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怕。」她甜甜的说。
「嗯……」他低头看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的竖了起来。
「墨非这人虽不会讨女人欢心,但也正可以看得出他的老实可靠,而且他的功夫一流,好像个英雄。」
不要再说了!现在换雷君毅喝光了一整杯柠檬水,愿冰凉的柠檬水压下他胃里阵阵的呕意吧!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墨非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会了?」
「妳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我……我不敢问。」佐佐木樱的脸蛋比盘子里的西红柿还红。
又一个情场的懦夫。「不如……」捉弄人的坏心眼又起来了。「演一场苦肉计,看他紧不紧张妳,不就知道他对妳有没有意思了?」
「这……」
雷君毅对她微笑,并拿起刀叉切牛排,忽然--
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来者不善的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杯冰水,就往他的脸上泼去。
「啊?!」坐在他对面的佐佐木樱吓了一大跳。
雷君毅铁青着脸站起来,但当他看到站在眼前的是浑身着火的粱珊珀时,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在地上了。
「负心汉!」梁珊珀接着拿起桌上的盘子,整个往他脸上砸。
只见盘子自他脸上滑下掉在地上,牛排跟花椰菜还贴在他脸上。
雷君毅把脸上油腻的菜肉拨下。「妳听我说--」
「说什么说?!听你鬼扯蛋!」她拿起隔壁桌的红酒,又要往他头上泼。
他攫住她的手。「妳不要这么野蛮好不好!」
「我野蛮?」她的眼眶在瞬间被逼红。「对!我就是野蛮怎样?!」
「我跟她只是朋友。」
粱珊珀使力抽出自己的手,泪珠止不住地掉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丢脸死了!雷君毅是什 混帐东西,居然让她这个飞女帮的大姊头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是你说要谈什么生意才取消约会,没想到是另外找个女人坐在我的位子上……自己做错事还说我野蛮,索多玛的老大有什么了不起!索多玛的老大就可以这样耍人了吗?听着,现在是我甩你、不是你甩我,我要跟你分手!」她使尽全力的大叫,然后伤心欲绝的抹去眼泪,转身跑出店外。
「珊珀!」也不先擦干净睑上的油油腻腻,雷君毅冲了出去。
但是梁珊珀已经眺上其它飞女仔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该死!」他愤愤的踹了街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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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珀抹干眼泪,坐在擎天岗的草地上暍闷酒、抽香烟。
偏偏她既不会喝酒又不会抽香烟,所有常人用来消愁的方法只会让她更痛苦。
「妈的,怎么那么呛!这是啤酒还是毒药?」她把手里的啤酒罐瞄准垃圾桶丢掉。
「老大,别生气,来,抽根香烟。」一旁的小飞女立即递上一支烟。
梁珊珀接过,才吸了一口,便咳个不停。
「Shit!」她把香烟捻熄,丢到垃圾袋里面,然而,垃圾袋里已经有许多根才抽了一口就捻熄的长香烟。
梁珊珀拾眼一看,四处都是看夜景谈情的情侣,这又更刺激她的心。「干么来这里?」
「妳说要到山上……怕别人看到妳哭的样子嘛!」一个小飞女小小声的说。
「那也不用来这里啊!看一大堆无聊的人谈无聊的恋爱……」她脑子里又闪过雷君毅和别的女人在餐厅谈笑风生的画面,更是忍不住火大的从坐着栏杆上跳下来,跨上摩托车催紧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