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偏要说,他又能如何?」
中年女人摇头苦笑。「他不能如何,只会拿拐杖把你们打出去!」
任育凯不相信,硬是拖到叶家老头子回来时还不肯离开,但事实证明,叶家老头子果真是个顽固的混蛋,一见到问晴,二话不说就举起拐杖猛K,如果任育凯看得见就不怕,但他看不见,保护不了问晴,只好匆匆收兵退场。
但翌日,他们又来了。
不见,连门都不开。
再隔天又来。
不见,连回应都没有。
再来。
见了,又是一阵拐杖攻击,还有满天飞舞的锅子、盘子、电话、茶壶……
又一次狼狈退场。
连续九天,他们不死心地一再前去按叶家的门铃,直到任育凯差点被热水瓶砸破脑袋,问晴终于放弃了。
人家说人越老越顽固,叶家老头子用拐杖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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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台中郊区的一栋别墅,离市区一大段距离,虽然不太方便,但很隐密,不必担心有人会来骚扰,而且有山有水,环境优得不得了。
由于问晴很沮丧,任育凯便就近带她到这儿来散心。
「这是我家的别墅,老实说,为什么我家在台北,别墅却会买在台中,这点我实在不瞭,也许是因为这里近溪头吧!我猜。」
「你家是做生意的吗?」不然怎么这么有钱。
「才不是,我老爸闲闲没事在家哄老妈,大哥是医生,大嫂是专职家庭主妇,替大哥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妹今年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另外,我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妹。」
医生也是很有钱途的行业。
「真好,听得出来你们一家人很亲近。」问晴黯然低语。
「那就和我结婚,我的家人就变成妳的家人了!」
问晴瞟他一眼,不语,走开去整理久未住人的屋子。
「晴晴?」任育凯狐疑地挥了挥手,摸不到人,只好摸索着到处找人,「晴晴。」因为是不熟悉的地盘,走过去撞到桌子,走过来也碰倒椅子,当他差点踢到水桶时,问晴才及时拉住他。
「你到底想干嘛?」
「找妳嘛!」任育凯嘟囔着环住她。「为什么说到结婚妳就跑掉?」
「记得我答应作你的女朋友的时候说过,我只作你的女朋友,其它免谈。」
任育凯哼了哼。「我都弹过钢琴又弹贝斯吉他,妳才说免弹,太狡猾了吧?」
问晴哭笑不得地推推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任育凯双臂使力搂紧,不让她逃开去。
「我是知道,那又怎样,都是妳在说,我可没答应--」
「凯……」
「妳到底在踌躇什么?」
仰眸凝住他,问晴深深叹息。「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任育凯翻翻眼。「为什么?为了那些无聊的闲话?这我也证明过了,我不怕闲话,现在也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闲话了不是吗?」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看了……」问晴垂下瞳眸。「我不想在你眼中看到失望……」
「Jesus Christ!」任育凯受不了地低叹。「为什么老是要去想那些天方夜谭的事呢?我不是告诉过妳,我的眼睛不可能会好了……」
「医学一天一天在进步,你怎能肯定明天就不会有办法医治你的眼睛?」
任育凯窒了窒。「我是不能肯定那种事,但我能肯定就算我眼睛好了也不会对妳感到失望!」
「Gee……」任育凯紧紧抱住她。「妳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呢?」
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叶家不肯认回她的话,一回日本她就得和山上圭一结婚,因为监护权仍在养父手中。
她真的不想啊!但,逃得过吗?
「凯,我们多留在这里几天好吗?」
「好啊!为什么不好?」
她想延后回日本的时间。
他则想多一点时间考虑,在监护权掌握在她养父手里的情况下,他要如何帮问晴逃过那桩婚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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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夏天一向热得死人,幸好别墅位于浓密的树林边缘,清幽沁凉,离附近小镇也不算太远,骑脚踏车半个钟头就到了,购物也不是很麻烦。
当然,都是问晴载任育凯。
不过这种鸵鸟似的生活解决不了问题,一晃眼就届临十五天的期限,问晴不能不回日本了。
「凯、凯!」问晴一路叫出屋子,找到倚在树旁沉思的任育凯。「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牛皮纸袋?我记得是放在卧房的抽屉里,可是我刚刚看了却没有,是你拿去了吗?」
「没有。」扬手一探将她纳入怀中,任育凯低低道。「妳想回去了?」
她低低叹息。「我不能不回去。」
任育凯咬咬牙。「我说我们干脆留在这里,不要回日本了如何?」
贴在他胸前,她苦笑。「别忘了我未成年,不管是你或我,都会有麻烦的。」
静默了会儿,「该死!」任育凯低咒。「我想,如果我去和妳养父谈的话,他大概也不会听我的吧!」
「答对了,无论如何,只要我还是他的养女,他就不会允许我和门户不相对的对象结婚。更何况,让我和圭一结婚对他有好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在筹备婚礼了,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Shit!我绝不会让妳和那只乌龟结婚的!」任育凯愤怒地低吼。「不管会有什么麻烦,我不让妳回去!」
仰起脸,问晴深深凝视他片刻。
「我有一个办法……」
「呃?」
「只要……」她垂下眼眸,双颊涌上两酡晕红。「只要我和别的男人在……在一起过,就算圭一能忍受,他父亲也无法忍受……」
「妳……」任育凯吃惊地瞪大眼,摸索着她的脸。「妳是说……」
「我不会告诉他们是谁,所以他们也告不了任何人……」她低喃。
「但……」任育凯依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除非你……」她仰眸偷觑他,吶吶道。「不想要我。」
「我当然想!」任育凯愤慨地冲口而出。「但我老爸老妈说过……算了,管他那么多,只要能阻止妳和那只乌龟结婚,我什么都干!」话落,当即推开她改牵住她的手,急急往屋子走去--他以为。
眼看他竟然拉着她往一片鳞毛蓟撞去--待会儿两人一定会变成两只刺猬,问晴连忙修正他的错误,并不可思议地惊呼,「现在?」
「废话,难不成还得选个良辰吉日?」
「但……」问晴羞红了脸。「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还是……早上……」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黑夜。」
「可是……总要有点气氛……」
「衣服脱光了就有气氛!」
问晴张口结舌地被拉进屋里。
男人都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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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新手,其中还有一个是瞎子,这场床上大战肯定不太好打,不过只要志气够坚定,卯上去给他拚到最后,胜利的果实也不是吃不到。
问题是,胜利的果实吃下肚之后的后遗症并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凯……凯……快……快醒醒啊!凯……凯……」
「唔……唔?」任育凯半睁惺忪的眼,迷迷糊糊中探臂扫了一下,立刻扫到软绵绵的胴体,随即压上去。「干嘛?还想要吗?」
「不……不是啊……凯,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