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祺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想留他却又不好意思,便笑著逗她,「真的可以?那我回去了。」
他走向大门,何采妮吓了一跳。他真的要走啦?
她小碎步追上他,在门前扯住他的衣角,希望他留下来。
「怎么了?」他故作不解的回头望著她。
「那个……嗯……」
「啊?忘了晚安吻?早说嘛!」他回头正想亲上她,嘴就被她的小手捂住了。
「不是啦!我是说……嗯……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她头一回留男人在家过夜,脸上涨得好热好热。
「真的要?」
小脑袋点了点。
「先说好了,留下来可以,不准派我去睡沙发,我会翻脸的。」他贼兮兮的揽著她往回走。
「干嘛睡沙发?我家有客房。」
「谁要睡客房呀?一起睡,不然拉倒。」他老兄身为被请求的人,态度跩得不得了。
她委屈的嘟高嘴,懊恼的点点头。
「嘟什么嘟呢?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们都这样了,没一起睡反而才奇怪哩!」诡计得逞,他开怀的抱住她。
「人家不习惯啦!」她的脸温度再次上升。
「那当然了,你只和我睡过一次,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你能习惯才怪!」他得意洋洋的笑著。
「讨厌啦!」
在得知不必一个人面对那可能突然响起的可怕铃声後,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像只佣懒的波斯猫一般,在他的胸口磨蹭。
「原来你这么急著想回味呀?早说嘛!为夫的百分百配合,你的房间在哪里?」打横将她抱起。
「谁急呀?你就会诬赖我。」她好笑又羞怯的指著楼上。
「好吧!我承认是我很急,行了吧?」
「大色狼!」她双手揽著他的颈子,笑得很娇艳。
半夜,铃声突然响起,何采妮在他的怀里被吓醒了,瞪著摆在桌上的手机,那光亮益发令人毛骨悚然。
「谁半夜打电话呀?」杨天祺恼火的起身。
「别接!」她由他身後抱住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铃声响个不停,甚至在设定铃响过了,对方不死心地又拨通,仿佛催魂似的响个不停。
「别怕,我去看是不是熟人。」他下床拿起手机,又没显示来电者,他蹙著眉。怎么又来了呢?
他按下通话键,倏地扬高了眉头,原来无声电话已经变种了,这噁心的变态狂!
回头望向缩在床上,战栗不已的心上人,他丢下手机,立刻将她紧紧抱住。
「别怕!一切有我!我会陪著你的。」他安慰的抚著她纤细的肩背,眸子却绽射出森寒的光芒。
敢干这种事,别想他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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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林信平的认错是敷衍了事的罗?」向洛希再次踏进文将总经理办公室,听完了好友的描述,脸上的神情冷了些。
「最有可能是他了,其他人似乎没有他那种怪异的行径。」杨天祺蹙著眉想起那令人不舒服的电话内容,担心的看著何采妮,她肯定被吓坏了。
「是吗?」向洛希沉吟著,要调通联记录也不是难事,他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变过频率,所以听不出来是男是女,究竟是不是他搞的鬼也很难说。」杨天祺的心中有另一个疑问。
「没关系,等我查出来电号码,一切就真相大白。」
向洛希站起身,转向何采妮安慰道:「嫂子,你也别太担心,通常这种只敢躲起来搞怪的人,胆子都很小,没本事真的伤害人。」
「谢谢你。」她感动的微微一笑。
「那我走了。」他挥挥手走了出去。
「他怎么了?似乎没什么精神?」该不会和孟蒔有关吧?她这阵子也安静不少,两人真的闹翻啦?
「不用替他担心,采妮,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杨天祺很严肃的将手按在她的肩上。
「什么事呢?」
「你和孟蒔是多好的朋友?」
「最好的呀!她是我唯一推心置腹的朋友。」
杨天祺有话梗在喉咙,却问不出口。
「我们国中时就认识了,然後上了同一所高中,後来我身体不太好,就和她一起转学到高雄,住到她外婆家,然後又一起上大学。一直以来我总是受到不同程度的误解跟批判,都是她在维护我的名誉,支持我度过被羞辱的日子,她是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
「采妮,你别生气,我也认定犯人应该是林信平,但凡事就怕万一,万一是别人呢?」
「你在怀疑孟蒔?」她惊讶的看著他。
「老实说,平常最常拿你的外貌开玩笑的人就是她了,而且她还常说得挺过分的,你真的相信她是在开玩笑,而不是嫉妒吗?」
「天祺……」何采妮不以为然的看著他。
「不是没有这种案例,有不少遗憾事件的发生,都是最好的朋友搞的鬼。」
「天祺,这么说好了,如果你的身边出现了难以解开的疑团时,你会怀疑是向先生搞的鬼吗?」
「怎么可能!」他直觉的答道,然後瞪大眼看著她,有点懂了!
「的确,那种憾事常常发生,但更多人的友情是禁得起考验的,就如你和向先生的一样,我如果不信任孟蒔,就等於不信任我自己了。」
「我很少在女人身上看到这么坚定的友情欵!」他的眼里蓄满赞赏。
「是你太小看女人了。」
「老婆大人教训得是。」
杨天祺虽然欣赏她对朋友的信任,但他却只能以她为重,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他还是请向洛希调查一下孟蒔的底细比较妥当。
「对了,你别再带那支手机了。」
「可是不带,万一家里的人找我怎么办?」
「就告诉他们手机掉了,所以换新号码,不就得了。」
「好吧!」她也不想再听到那可怕的声音了。
「那下班我陪你去买新的,不如我们买对机好了。」他怂恿著。
「受不了你欵!」她虽然皱眉,却还是欣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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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日,一道身影闪进文将科技的十六楼,来人在几张桌子上翻找东西,形迹说有多可疑就有多可疑。
孟蒔一身轻便的趴在她锁定的几张桌子,上下翻找可疑物件。
昨天下班时,她瞧见一位同事神情很诡异的望著前方,她顺著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人看的是采妮,令她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凉上头顶,全身寒毛全立了起来。
「难道那人还在怀疑采妮?那眼光诡异得教人好不舒服,她该不会想对采妮不利吧?」
她蹲在人事部的办公室里,实在想不起来那人的座位在哪里,只好每张可疑的桌子都翻找了。
孟蒔粗鲁的翻找任何纸张,寻找可疑资料,没多久就把那几张桌子弄得像遇到小偷似的杂乱。
「这……这什么啊?」突然,她惊呼一声。
她跪在地上,在桌子下的箱子里找到一本小记事本,翻开内容全是些饱含怨恨的字眼,看得她胆战心惊。到底是谁被她这样深深怨恨?
当她看到一句「把正杰还给我」时,已经知道被诅咒的人是谁了,赵秋婷居然对采妮含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太可怕了。
「你在干嘛?」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啊!哇~~好痛!」趴在地上的孟蒔被吓了一大跳,弹起来撞到桌子,又趴回地上捂著头唉唉叫。
「作贼心虚的家伙!」向洛希在她跟前蹲下来,露出大大的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