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祈孟折脸色微变。
刚才的情况他不是没看见,丁远超拿着沾满口水的筷子在每片鱼肉上都“做了记号”,实在是太恶心。
席若红得意得很,想整她岂有这么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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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席若红发现一个怪现象。
公司的同事开始自备茶水来上班,至于会进来茶水间大都是因厕所的洗手台没空位,才会进来洗个茶杯就出去,根本没人要喝她泡的茶,害她最近这几天是无聊得发慌,闲得快发霉了。
现在,她正跷着二郎腿,闲闲无事地盯着茶壶发呆。
再这样下去,她身上可真要长出一层青苔啦!
不过大家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自备茶水来上班咧?
莫非……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大家已经发现了?
思及此,她想起放在柜子下方的泻剂及感冒药,连忙起身打开柜子,看它们有无被拿走。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那两样东西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不行!她得保持镇定,说不定是被她拿到别的柜子放置。
她转往其他柜子找着,等到她翻遍各柜子始终不见它们的踪影时,这才发现事情真的大条了。
到底是谁会来拿她的东西?她用膝盖想也知道是祈孟折,不过她没那勇气向他讨回来;她本来还打算倒杯茶去给他的,现在可没那勇气了。
怎么办?现在她的脑袋和心里是乱糟糟的。
早知道她就小心点,把药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也难怪这么快就被抓包。
所谓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她早知道的话又何必这么做呢?唉!深深地叹了口气,她郁卒得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她顿时更加慌乱。
该不会是祈孟折找上门吧?
这下,她连开门的勇气也没有。
敲了老半天的门,席若红始终未上前开门,祈孟折只好自己进来了。
打开门尚未进去,他便瞧见席若红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小脸上出现作贼心虚的表情。
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他走进去,将两盒药物放在流理台上,转身便走了出去。
“等一下。”她出口唤住他。“你不骂我吗?”她诧异地问。
“如果骂你,你会就此罢手的话,我是有这打算。”他是很生气没错,不过就怕他这一骂,她又变本加厉。
“那你的意思是……”她脸上不再有恐惧的神情,眼里闪着光芒。
“我是不反对你整死我、玩死我、蹂躏我、糟蹋我、摧毁我,不过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把我的公司搞垮?”他忍不住向她求饶。
这些话她怎么好像听过?席若红偏头想着。
“还记得那天在KTV里你讲的话吗?”他道。
“KTV,KT……V!”
她喃喃地念着,瞬间唤起早已被她抛至九霄云外的记忆。她瞬间倒抽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涂满鲜红色口红的小嘴已张成血盆大口。“你、你……”她指着他,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天我刚好也在那里,而且是我送你回家的。”
“难怪。”她惊诧地喃喃道:“这么说……”她猛地抬眼。
他早就知道了!
丢脸呀!细致的五官全扭成一团,席若红用细长的手指遮住脸。
她根本是自取其辱嘛!人家早就知道她的计划,她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竟得意不已咧!原来,原来……
丢脸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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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又谓休兵是为了拟更周全之计划,席若红现在只是暂时休兵罢了,是不会放弃复仇的,应该说她不可能会放弃的。
既然下药这招已经破功,大不了她就换别的方法。
这天中午,席若红坐在公司前的喷水池旁,苦思着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整祈孟折好时,目光却被一名就站在不远处、身穿鲜红色上衣,上头还印有花朵,下半身则穿着早在八百年前就应该被淘汰的AB裤的女子吸引。
这样的穿着出现于走在时代尖端的大台北,确实有标新立异的效果,但也会引来众人侧目的嘲笑目光。
席若红发现那名女子似乎是来找人的,因为她在公司门外站了老半天,还不时看向里头。
席若红笑盈盈地走上前问道:“小姐,请问你在找人吗?”
“我……”丁湘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找这个人,听说他就在这家公司上班。”她将手上的照片拿给席若缸看。
席若红诧异地睁大眼,眨个不停。“你确定你要找的人真的是他?”她苦笑着,无端心跳加快。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丁湘愉怯怯地问。
“是没什么问题啦!”席若红再一次打量着她。
看她这一身穿着,席若红认为她应该不是祈孟折的情人,和他可能只是朋友,也或许是以前的同学,但绝不会是他的女朋友。
席若红相信他的眼光应该不会这么“高”。
“那他真的在这里上班啰?”丁湘愉突然双眼发亮。
“他是在这里上班,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她的心跳又无端加快了。
“没什么事,我只想看看他而已。”丁湘愉的脸上染上一抹红霞。
席若红愣了下,因为丁湘愉的表情让她想起思春少女乍见情郎时的羞赧模样;她咽了口口水,难平心中的震惊。
这女人该不会是那家伙的爱慕者之一吧?
“请问他现在有在公司吗?我听我哥哥说他中午很少出去外面吃饭,大都是吃便当。”
“你哥哥?”席若红又再一次打量她,感觉她的气质跟一个人很像,几乎跟那个“俗男”一样。“请问该怎么称呼你?”席若红希望她不是姓丁。
“我叫丁湘愉。”
“丁……香鱼?”席若红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这名字很特别,不过挺好记的,让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丁湘愉反问。
“我姓席。”席若红善意地伸出手。
“对了!我哥哥还告诉我,他以前的女朋友在这家公司上班,她好像也是姓席耶!不过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席若红的脸色瞬间改变,她扯开喉咙、冷汗直冒地说:“是呀!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她转过头,猛翻白眼。
天啊!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她和他们丁家的人总是冤家路窄,先来了一个可怕的哥哥,后又冒出一个妹妹,她和他们丁家的孽缘还真深。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在念大学的时候绝不会对丁远超那家伙流露出同情心。
天啊!现在这情况她可真是无语问苍天呀!
“你是不是认识我哥哥?莫非你就是……”丁湘愉好奇地打量她。
席若红瞬间转身。“不认识、不认识,完全不认识。”她刻意加重“完全”二字,明显很恐惧。她巴不得能和丁远超脱离关系,怎么可能承认她真的认识那家伙呢!“呃……我带你上楼找祈孟折吧!”她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带我上去找他?”丁湘愉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当然,不然你要在这里傻等他吗?”席若红勉强地展露笑脸,却不大愿意踏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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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他吧!”席若红指着祈孟折的办公室道。
丁湘愉望着那道门,心里是又怯又喜,矛盾的情绪明显交杂着。“你能不能陪我进去?我会怕。”她微微拉着席若红的手臂。
席若红见她一副娇羞的模样,打从心里不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她就莫名不舒服起来,心头好似被东西压住般,不上也不下;面对丁湘愉,席若红更是打从心底对她感冒,甚至还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