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东方傲情凝视魂魂轻声道:“再叫一次。”
“什么?”魂魂下解的愣愣看著他。
“你刚才最后说的那两个字。”
魂魂仰起头问:“是下是我再说一次,你就帮她们治好伤口?”
东方傲情只瞅著她没回答。
魂魂以为他默许了,开心的在他耳边低声说:“傲情!我说了,你快治她们吧!”
他淡然说道:“我没答应要治她们。”他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就算是她出面说情也一样。
魂魂气得登时破口大骂,方凌云突然道:“既然师父要她们和师母受一样的苦,那么,不如也把那治伤疤的药给她们,让她们也体验那种痛痒的滋味,这样岂不更妙?”
林乘云明白方凌云的用心,也附和的道:“不错,师父,这样一来,还能顺了师母的意,岂不正好?”
李绽荷无限哀怨的睨著方凌云,暗恨情郎太薄情了。
感觉到李绽荷幽怨的眼神,方凌云却瞥也不瞥李绽荷一眼。要怨就让她怨吧,免得她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暗中帮她是对她有情。
细思片刻,东方傲情由怀中揣出一瓶药,丢给了李绽荷。
魂魂一喜,望著李绽荷与何香妮好心的道:“在你们的伤口上敷上这药,等伤愈后,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东方傲情走到被他点住穴道的李儒鸿面前,噙著一抹冷邪的笑道:“你知道四年前我为什么能侥幸没死吗?因为魂魂,也就是你的外孙女救了我,她及时找到了我要的药草,我才能捡回一条小命。你一定想不到吧!魂魂和她娘被你幽禁在那林子里,而在那林子深处却有一处洞口能直通淮州山,而我就是这样遇到魂魂。唉!上天真是作弄人,你想要我的命,但偏这么阴错阳差,你的孙女救了我一命,这该怎么说呢?人算不如天算吗?”
很满意的见到李儒鸿脸色陡变,东方傲情笑吟吟的继续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毁了那张地图的。你以为我来此是为了那张藏宝图吧?错了,我来这里,纯是为了替魂魂脸上的那道疤讨回公道,我对那宝藏一点兴趣也没有。”看著李儒鸿脸色悔怒交加,他一笑,朝李儒鸿胸前挥出一掌,废去了他的武功,才解开了他的穴道。“这次就看在魂魂的面子,我和你的恩怨就此算了。失去了武功,你以后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安享晚年,我保证,你能平平安安的老死。”
“你废了我的武功?”李儒鸿惊怒的吼道:“你让我成了一个废人?你杀了我吧!失去了武功,我情愿死。”
“爷爷,算了,别这样,您算计了一辈子,结果得到了什么呢?我们回去吧!没有了武功,还是一样能好好过日子的。爷爷,我们回去找爹,只要能一家平安的一起过日子,还有什么好求的呢?爷爷,求您想想爹、想想我吧!您若是死了,叫我们父女俩怎么办?”李绽荷哽咽的扶住李儒鸿的身子,央求的说著。
“我没有了武功!我没有了武功!失去了武功,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李儒鸿恍如没有听到李绽荷的话,神色由惊怒转为痛苦,口中不住低喃著,双眼茫然空洞。
何香妮望著这一幕,神色也连著骤变,由惊怒转为震骇,再变为黯然,最后与李绽荷扶著李儒鸿缓缓的往内室走去。
魂魂默然的瞧著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后,想对他们说什么,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东方傲情轻扶住她的腰,淡淡的问:“你怪我吗?”
魂魂摇摇头轻叹一声。“不怪你,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先对不起你在先,你这么对他已算宽大了。”她知道依他的性情,这么处理这事,对他而言已是难得的仁慈了。瞥到李腾云三人专注的围在茶几旁,她也走了过去,探头望向茶几上那张拼凑出来的地图。
林乘云望著桌上残破的地图惋惜的道:“这张地图实在太残破,原本地图上似乎有标注上一些字,可惜那部分已碎得看不出来了。”
方凌云盯著地图道:“这丰皮地图和我们拿到的那张地图看来是完全一样,所差的只是这羊皮地图上有标示的一些字。”
“咦,这些弯曲山形看起来好像是一只鹿。”魂魂突然道。
“是鹿鸣山。”魂魂的话提醒了他,东方傲情立时看出了这地图暗藏的玄机。
“啊!不错,这些山形的线条围出了一只鹿,而且还是一只在鸣叫的鹿。”
林乘云惊喜的盯住了地图。
“这么说来,莫非那批宝藏的位置就是在鹿鸣山?”方凌云跟著惊讶的道。
“鹿鸣山?”魂魂望著东方傲情,“那不就是娘要我去的地方?”
“嗯,”东方傲情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走吧!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第十章
满山的红叶点燃了鹿鸣山的深秋。其实这个时候已到了秋末冬初,红叶纷飞的落了一地,空气中沁著丝丝侵入寒意与些微的雾气。
解决完了寄枫山庄的事,东方傲情伴著小妻子,身后跟著三名徒弟,一路悠闲的朝鹿鸣山而来。
“师父,从这里开始就是鹿鸣山的范围了。”李腾云抬头遥望沐浴在霭霭白云与烟雾里的山巅,皱了皱眉道:“不过这山不小,我们要寻找师母的爹,看来得花不少时日。”他们三人跟著一起来,除了是要来帮忙寻找师母的爹,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那藏宝地图所示意的宝藏位置,也在鹿鸣山。
他们好奇的想知道那批为武林带来这么多年纷争的灵泉宝藏,究竟在哪里?还有,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宝藏?
“刚才我们遇到的那樵夫,说鹿鸣山一入冬,便会整个山头烟雾弥漫,不容易看清山路,所以只要一入冬,便没有人敢轻易入山了。师父,我看我们得趁著烟雾还未完全笼罩在鹿鸣山,尽快找到师母的父亲,若再迟几天,恐怕就不好找人了。”
望著眼前不算太高的鹿鸣山,东方傲情道:“嗯,走吧,我们上山。”
当天色渐黑,他们找了处山洞,生起了一堆火,暂歇一夜。
魂魂被东方傲情搂在怀中,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在火光的照映下,反而温暖得双颊酡红。她左颊的那道丑陋的伤疤早已治好,此时,她的脸颊光滑粉嫩。犹记得那三天过后,东方傲情帮她取下敷在脸上的药,在清洗残留在脸上的药渣后,她惊喜的呆望著脸盆清水中映现出自己粉嫩的左颊,好半晌才回过了神,转身欣喜的抱住了东方傲情的身子,仰首低呼道:“我的脸真的好了!那疤真的完全消失了!”
“当然了,有你相公亲自出手治疗,你的伤疤自然药到疤除。”他搂住她的肩笑问:“魂魂,你打算要给我什么报酬,来回报这治疤大恩呢?”
“呃,怎么回报?那……你说呢?”她什么都没有,教她拿什么当报酬给他呢?
“我说?”他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上上下下的瞄了瞄她,“我看你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若是我向你要求太贵重的东西,你恐怕也给不起,这样吧!那我就委屈一点,你只要给我‘温柔’就好。”
“温柔?”她瞪大了眼。
“不错,我的要求不多,就是温柔而已,只要你以后温柔、体贴、服顺,这就是给我的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