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邬莲依嘴角抽动着。「脚……比刚才更疼了啦!」
说完,她哇地一声,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解康宇见了只觉啼笑皆非。
现在的情况还真是怪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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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莲依在解康宇的怀中四处张望。
宽敞的客厅,深褐色的装潢,令人感觉十分舒服。
客厅里有个酒吧,一边门半掩的房内有一张大书桌,看起来像是书房,再隔壁则是一扇紧闭的门,应该是他的卧房。
「你不是说要带我到办公室?」
「这是我的办公室没错。」
「骗人!那为什么会有酒吧与卧房?」
「因为这是『我的』办公室。」
「喔!」
他抱着她走到沙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我去拿急救箱。」
邬莲依缩在沙发内,眼睛骨碌碌的在屋内转来转去,原来他不回家时都住在这儿。
解康宇拎着急救箱和一件浴袍走出来。
「我还是觉得送妳到医院看一下会比较好。」他拉过张矮凳,坐在她身前。
「不要,我不喜欢医院。」她非常坚持的说。
到医院她铁定会被狗仔队抓到,谁知道他们会胡谒出什么感人的情节,或是会刊登出什么加油添醋的东西,那解康宇铁定会认出她来。
耶……说也奇怪,他为什么没有认出她呢?她是上了点妆,但也不至于变成另一张脸吧?!
若不是因为天黑、化妆,那……就是他压根儿不记得自个儿老婆的长相啰。
真难说出此刻她心里的感觉,有点难过、生气,却也……兴致勃勃。
「我先看看再说,如果真的很严重,再送妳到医院去。」不让她有抗议的机会,他将手上的浴袍递给她。「换上这个。」
「这是什么?」她不解的翻着衣服。
「浴袍,换上这个,我才能帮妳包扎伤口。」
「这……这样不好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会不会不妥?
解康宇打趣地说:「放心,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喂!」她挺直身子气愤地喊着,却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好痛!」
「妳不是担心妳的安全吗?我是要让妳放心耶!」逗逗她真有趣。
他这样说也没错啦,但……总觉得他好象有贬她的感觉。
「一定要换吗?」
「不换也可以,那我就直接将妳的裤管剪开,妳觉得呢?」
「不行。」邬莲依紧张的反对。
这条牛仔裤可是知名厂商「Len」特别为她开版制作的,不但让她的腿更显修长匀称,材质柔软贴身,穿著它跳芭蕾部不成问题,而且全世界可就这一百零一条,也是她最最钟爱的,要她剪了它,想都别想。
她苦恼地忖着,虽然沾了血,还破了个小洞,但还能洗能补,但剪破了再补,就没原本的样子了呀!
看她脸都挤成一团,解康宇在心底暗笑,这小女人皱眉的样子真可爱。
「那……」解康宇摆明了主随客便的模样等着。
「好嘛!换就换。」邬莲依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着。
解康宇起身,「客厅就先让给妳,妳换好了再叫我。」
「那你……你要去哪里?」
「我在书房,」他对她眨眨眼。「放心,我向来享受你情我愿,强迫不是我的风格,妳慢换。」
「哼!」
邬莲依气嘟嘟地看着他走进书房,关上门,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深吸口气,开始动作。没多久,她疼痛的尖叫和咒骂声此起彼落地在屋内响起。
解康宇从书房打开连接到卧房的房门,听见她不雅又有趣的咒骂,摇头噙着笑。
这小女人可大大引起了他的兴趣,明明怕疼的要命,却又激不得,面对歹徒一声求饶也不说,可真开了他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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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啊!你轻一点嘛!」
「我已经很轻了。」
「骗人,很轻怎么会那么痛?」
「哪会?」
「会啦!好痛啊!呀……」
「喂!妳也太夸张了吧!」解康宇脸色黑成-片。
「明明药是涂在『我的』伤口上,妳为什么哀叫成那德性?还有,妳为什么握着拳头,一副全身备战的样子?」他的视线由自己挡开利刀时不小心划到的浅伤口,看向她蓄势待发的拳头。
他看着她诡异的姿势,很怀疑的挑起一边的眉峰。
「那……那是因为你的伤口看起来很痛咩,我看了当然会感同身受啊!握着拳头……握着拳头……比较不会疼啦!没有别的意思喔!」
邬莲依羞赧的抿起小嘴,总不好告诉他,她一痛起来可能就会控制不住地对他拳打脚踢!要不是她硬ㄍㄧㄥ着,他现在上药的地方,就不只有救她时的小刀伤了。
她将头埋进抱枕里,露出一对柔弱眼眸,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傻瓜,是我在痛,妳握着拳头哪有用啊!」解康宇好笑地应道。
「可是看你敷药我就觉得很痛啊!」
「妳也别叫成那样,活像我在凌虐妳似的。」他表情一派轻松,对于那个小伤口,压根不当一回事。
「好啦!换妳了。」解康宇偏身朝向她。
邬莲依防备地瞪着他。「什么换我?」
「换妳擦药啊!」解康宇没好气地说。
邬莲依的脸上顿时罩满乌云。「你……你确定?你真的确定?我要听你说。」
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若不是知道她只有条小伤口,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经过什么战争厮杀,浑身是伤咧!
「我很确定。」
「不后悔?」
「不后悔,这样够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小腿,放在他的大腿上,一阵令他鸡皮疙瘩排排站的恐怖尖叫声,也同时从她嘴里传了出来。
不用三秒,那对美丽的眼睛就蓄满了泪水。
「好痛--好痛--不要--不要啦--」邬莲依想抽回她的脚,却被他压住。
「我都还没涂药,妳就哀叫成这样,真不知当我消毒时妳会怎么样?」解康宇啼笑皆非地看着她。
「消毒?!」邬莲依惊惶失色地挥着手。
「不要用消毒药水,千万不要用,我……我会受不了的,我会……」胡天乱地的搥搥搥啊!
她每回擦药必发生惨案,身旁人无一幸免,最可怜的就是她那全世界最好的大哥--邬志玮,每次都自告奋勇地替她擦药水,而她也从不失手的搥打踢咬他,让他伤得活像去跟人打过群架似的。
但这个人不同啊!她可不能坏了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啊!
「但不消毒一下,若是恶化下去,说不定还得截肢,妳想要变成那样吗?」他略带恐吓的说。
「截肢?!」小脸顿时没了血色。
「不……不会吧?!有那么严重吗?」邬莲依气虚的小小声问。
「有--怎么会没有?细菌感染可是很恐怖的。再说,妳确定那些歹徒的刀子每天都固定消毒吗?」解康宇边说边将消毒药水倒在棉花上,拿起夹子夹起一块。
「可是……」
她瞪着那团棉花,小手紧握成拳,红唇抿得紧紧的,方才的攻击预备动作再度出现。
正专心要帮她敷药的康宇,就因为太过轻「敌」,所以没想到当他那坨棉团碰到那条血红的伤口时,他的腹部会猛然受到攻击。
「喔!妳竟然踢我?!」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只差没整个人卷起来当春卷的小女人。
「好痛--好痛啊--不要--我不要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