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柔,你紧张什么?”徐季平一个不注意让她挣脱,他赶紧将她的手握回。
“你快放开我!”她很急、很慌,怎么也不能让上官凛误会的。
“我不会放的,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吗?”徐季平不耐烦的重复,上官凛身上传来的气势让他烦躁起来。
“你到底是谁?干嘛来打扰我们?”既然她不回答,他直接转向上官凛。
“这是我误会了吗?”他亲眼看见他们纠缠不清的手,这是误会吗?
他勉强压下分开他们两人的冲动,他双手紧握成拳,他真的不愿意相信她会背叛他,却又无法不相信眼前看见的事实,他感觉愤怒和心碎从眼底蔓生到四肢百骸,她竟然背叛了他!
她都已经和人论及婚嫁了,那他算什么?
她闲来无事耍著玩的玩具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面无表情的直盯著她,她的心底猛然升起一阵恶寒,他是什么意思?
“凛?”她唤他的声音带著一分破碎的乞求。
“不必叫我。”他就要克制不住了,她居然还敢用那样哀求的眼神望著他,她想要什么?他的祝福吗?
好!他给!
“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你到底是谁?”徐季平不满的看著他,更不满的看见她受到他的影响。
“我谁都不是。”他闭了闭眼,勉强控制情绪后再开口:“我刚听见你们要结婚了,恭喜了。”他说著,转身就想离开伤心地。
结婚?她的脑袋轰然一响,他在说什么?他居然一点也不相信她?
眼看著他的背影即将走远,她突然愤怒的用力挣开徐季平的手。
她快跑向前揪住上官凛的手臂,硬让他停住脚步。
“你不相信我?”连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吗?
他回头望了望徐季平,再望了望她,“你要我相信什么?”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他不敢再作停留的快步向前。
只要再一秒,他就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了,如果他这么做了,她一定会拒绝他吧。
他不想听见她亲口拒绝,那会让他更加难过,所以他只能走。
看著他决然的背影,她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
她是那么期待他的归来,没料到归来的结果竟是换来他的决裂。
她用愤恨心伤的眼神看向徐季平,一步一步走近他。
都怪她,如果她早一点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宇柔你?”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他心一惊,
“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听清楚了吗?”她用力的说完这些绝情的话。
“听……听清楚了。”他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
听见他的回答,她扭头就走,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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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一夜。
外面的雨也下了一夜,哭声应和著雨声,倾诉著悲伤。
这次的分手比上一次的离别更让她难过,即使她和上官凛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但她投入与付出的程度却多了很多。
因为他是第一个懂得照顾她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个性总是习惯性的为他人设想,因此和她在一起的人也都会习惯受到她照顾,她的初恋情人如此,徐季平也如此。
只有他,不是。
当他第一次用冰袋替她冰敷时,当他第一次提醒她记得吃早餐时,她就感受到他的不同了,他不会只等著要她照顾他,反而会主动保护她、为她设想,所以她的心沦陷得很快,也很彻底。
她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互相照顾、互相扶持的伴侣,但是这样的美梦竟是如此短暂。
好梦从来容易醒。
她不该以为在这样凛冽的寒冬里可以寻得一丝温暖,因为在短暂的温暖消失之后,她再也没有抵御严寒的能力。
是她自作自受吧,是她自己放弃了武器去迎接那冬日的暖和,她却忘了冬天的太阳总是短暂。
她想起他决然的眼、决然的背影,他对她的喜欢不足以让他相信她,这样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还是说他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她,所以才能轻易的就放弃她,轻易的就将她让给别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证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深刻,所以他才会不信任她。
信任不该是一切感情的基础吗?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尽管她曾为此而被欺骗,但是她从来不曾想要怀疑,因为她知道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这样的感情必然会夭折,所以当她提起勇气接受他的时候,就表示她愿意将信任交付给他。
怎么也猜不到竟然是自己不被信任,他竟然以为是她背叛了他。
多可笑的结局,多可悲的自以为是。
不知道当他发现他误会她时,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算了,是不是误会都无关紧要了,他知不知道也都无所谓了,当他走出她的视线时,就已经注定她的心伤。
她不会主动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反正会夭折的爱情,不管走多久总是走不到结局。
天渐渐亮了,街道开始苏醒,一夜无眠的她,红肿的双眼下浮著泛黑的眼圈,眼里的酸涩加深了头脑里的晕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舒服,但她不在意,还有最后一件事她必须做完。
她收拾起所有泪水,取出笔和纸,写下辞职信,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地。
连续两段感情的伤,她没有力气再停留,是该回家的时候了,那是她最后的避风港,一个不会拒绝她、不会让她伤心的地方。
回家,她就不必再苦苦撑起早已破败的堡垒,因为她还有家人可以帮她,让她躲著、让她疗伤。
她写好了辞职信,轻便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用限时挂号将信寄出去,跟房东退了租,毅然决然的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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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来!?
同样一夜无眠的他,在踏进办公室后,赫然发现那个纠缠了他一夜的女人并没有出现。
他特地晚一点进公司,就是为了做点见她的心理准备,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来。
是她出了什么事吗?她从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还是她心虚所以不敢来呢?
这么一想,他顿时感觉怒气油然而生,昨天他想了一夜,确实觉得自己的判断太过武断,也许实情并不是如他所想的。
他本想今天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是她却没有出现,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答案一直到下午才出现。
他瞪著手中的辞职信不发一语。
她辞职,她竟然选择辞职!
很好,这正好证明了她心虚,她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她才不敢来面对他,这是不是也表示,她真的要和那个男的结婚?
他不懂,那个男的比他好吗?为什么她要选择他?
在她的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撕碎了那封信,他越想越愤怒,从来没有人可以将他要得这么彻底,可恨的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报复她。
因为他舍不得,连想像她伤心都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谈什么报复,只能放手吧,让她去追寻她想要的幸福,即使不是他给她的。
呼!重重吐出一股气,压在心中令他窒息的沉重感却不见减缓,他明明不想放手的,却要眼睁睁看著她属于别人,这叫他怎么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能将她抢回来吗?就算抢得到人,也抢不到心,那不是他想要的,不是全心全意,就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