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停下来了!这次是乐器行,这也有可能,萧邦弹得一手好钢琴,也许就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才会弹得那么好……咦?现在和萧邦讲话的那名中年男子是谁?是他父亲吗?不,那个中年男子长成那样,不可能生下萧邦这么优的品种,而且,萧邦要走时,那名男子还向他弯腰鞠躬,他们应该没有血缘关系才是。
啊!难不成萧邦是地方上的角头老大,专靠收保护费来过活?不,她不相信萧邦是那种人。
他现在又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说话,两个人谈笑风生的,好不和乐!
闵欢的心全凉了,萧邦会不会是有妇之夫,年纪轻轻的就有了孩子,却因为家人的反对而被逐出家门?
如果他是别人孩子的爹,她该如何是好?她已经付出真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咦?人怎么不见了?”闵欢揉揉眼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萧邦刚才站的位置仍是空无一人。
“我在你身后。”萧邦沉着声音拉下她蒙面的面罩,“你又跟踪我?”
闵欢心跳漏了半拍,“跟踪?不是不是。”她不会承认的,她得守口如瓶,否则就查不出真相了。
“不说实话吗?行,我们回去,我总有法子让你一五一十的招来。”他威胁的把手圈住她的颈项。
“我没有不说实话啊!奇怪,我练了那么久,眼珠已经没有转动了呀!”接收到他促狭的眼神,她一惊,捂住嘴。她怎么会笨到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看你这下怎么辩1你分明就是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他拉拉她的大外套,“这种打扮更突兀、更引人注意。”
不是他聪明,而是她太笨手笨脚,两次都被他捉包,而且都是跟不到三分钟,他就发现她的行踪了!
唉!她都已经是他的人,还有什么好不安心的?
“看来是逃不过你的法眼了,我的确是在跟踪你,因为我想知道你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所有的一切我统统要查清楚。”她这回可是下定决心,不是只有三分钟热度。
“那你去查。”萧邦摆摆手,“我不阻止你。”她若查得出任何事,他就对她刮目相看,因为有关他的事是全面封锁的。
“那也要你的配合啊!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么跟着你,我们两个都会很累?不如你主动告诉我,省得我一天到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你。”这样他俩都轻松,不是吗?
“我不累,你跟着我倒省事,往后我就不用去找你,或猜想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了。”他环住她的腰,“更棒的是,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你都不会找不到人。”所以他举双手赞成。
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狠招行不通,就拿出绝活——撒娇!
闵欢依向他,“萧邦,好嘛好嘛!你跟我讲你的事,别让我疑神疑鬼的。”
他嘻皮笑脸的享受她的投怀送抱。
她想了解他什么?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她面前任她宰割,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不是他故作神秘,而是他要等到适当的时机,才会把有关他的所有事告诉她,到那时,就是他俩踏人结婚礼堂的时候了。
“为什么忽然想了解我?怕我把你吃干抹净后会甩了你?我不是那种人,你放一百个心吧!”他拍拍她的脸颊,不让她胡思乱想。
“这哪是嘴巴说说就算的?人心隔肚皮,你在想什么我又猜不到,而且你这张脸太引入犯罪了,所有见过你的女生都会对你产生邪念,想狠狠的把你推倒在床上,玷污你高贵的气质……”闵欢想像自己拿鞭子鞭打他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唔,太邪恶了!她捧住自己的脸,从前那个纯洁无瑕的她呢?回来啊!
“我比较喜欢滴蜡烛这招。”他有感而发。
“你……”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是说,我比较想用蜡烛滴你。”
“我又没那种倾向。”她笑的时候会掩嘴,走路时会夹腿,声音细细小小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呃,这些只是她努力的目标。
他学她皱眉,学她严正抗议,“我就有吗?还有一点,你说的话并不属实,一开始你根本对我没兴趣,要不是我厚着脸皮缠着你,你早就把我踹到太平洋去潜水了。”
“如果你没那种魅力,我会轻易的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对你百依百顺吗?”
淫威?好难听,他不过是偶尔要耍手段。
“连我都成为你的阶下囚了,况且那些没有免疫力的女生?她们铁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你抛媚眼、邀请你。”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幼稚,但是在讲这些话时,她的口气仍带着浓浓的醋意。
“你是害怕失去我?”他茅塞顿开,笑得灿烂。
“谁在跟你讲那个。”她张大眼,“都是你啦!转移话题,害我忘了最初的用意。”
他提高声音,“放心,我绝对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他只要她,真的。
闵欢的耳朵都红了,一股从心发出来的笑意使她的唇上扬,她好想抱着他说爱他,但是她才不会轻易把爱字说出口,否则他一定会得意的飞上天,对她更予取予求。
那是她最后的王牌,她要好好收藏着,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家人见面?”她依然钻着牛角尖。
“因为时机还未到。”他不厌其烦的回答。
“这还要挑时机?”她不能苟同的叫着,“你根本是在敷衍我!我懂了,说不定你家人已经帮你选定妻子的人选,偏偏你天生叛逆,不接受家中的胁迫利诱,于是到处拈花惹草,而我只是你花名册里的其中一人……”闵欢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瞪着她的双a9诃凶,让她忍不住感到害怕。
“有时我真的很想把你的脑袋划开来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是不是只有水泥?我几乎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你有见到我和任何女生见面吗?”他反问她。
“那只是我没看到啊!”她很快的接话。
他凑近她的颈项,用力咬一口。“我的精力都拿来对付你了,哪还有力气应付别的女生?”
“这是恭维还是讽刺?”
“见人见智。”他当然是后者。
“那我姑且相信你。”她抚抚脖子,怪痛的,他还真的咬下去咧!
“姑且?”他瞟着她,她是欠皎吗?他可以一咬再咬,咬多久都行。
闵欢接收到他危险的目光,赶忙捂住脖子,“我总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词就对你深信不疑吧!人家说眼见为凭,我要跟你的家人见到面,深入调查后才会相信。”
“我真的觉得你跟我交往是你三生有幸。”他并非自大,而是无奈。
闵欢一下子矮了一大截,志气全没了,玩着自己的指甲,“你终于也觉得我配不上你了吗?”呜呜!她好伤心。
他提高音量,几乎用吼的道:“我只是无法忍受我心中的女人居然那么笨!”
“你心中的女人?”她眨眨眼,别的都没听进去,只听见这六个字。
她是他心中的女人呢!闵欢抱住自己,忍不住想跳华尔滋,这”刻实在太美妙了!
萧邦放开她,“你自己慢慢的陶醉吧!我不奉陪了。”
待闵欢回过神,他已走了一段路。
她拔腿追去,“我知道你在害羞,哈!没想到你也挺纯情的嘛!耳朵都红了……”
“闭嘴!”
“我才不,我是你心中的女人!”闵欢的笑声连三、四条街外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