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她居然是混元洞天命定的启剑人时,他着实惊愕了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可好了,他不仅得带着她回落英别馆,更糟糕的是,他还必须让她冒着生命危险,上凌云山去;面对那些无法预知的险恶,纵使他百般不愿意。
无奈褚婆婆竟是师父的师姐——彻视行者。
她私下告诫过他,此次混元之行必会险象环生,即便灵儿有任何差池,他也只能派人将她送回紫竹精舍,千万不得忘却身负歼灭九星林教的重责,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虽然他也曾极力劝阻过,毕竟他不能容讷:灵儿有半点损伤,尤其是在明知她将有劫难的情况下。然而此事却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只因灵儿就是命定背负着地灵之钥的启剑人——阴阳使者。
他欲扶她下马,却发现她跟中一闪而逝的犹豫。
“怎么,不想离开我的怀抱吗?”打趣地揶揄道。
苏子娴喷怒的瞪大双眼,“左剑辰,你少住自己脸上贴金了!”
瞧她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他怜爱万分的搂住她的肩,笑着说:“别生气,算我说错话。那罚我抱你进别馆,好不好?”
她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敢!”
这句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左剑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她,朝着别馆大门走去。
苏子娴惊慌的扭动身子挣扎起来。“你——”抬眼见他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意,她不禁有些怔忡失神。老天!他笑起来真是好看!
“我说过,不准对我挑衅的。”左剑辰的笑意更浓了。
“你好坏!你也说过不再欺负我的。”
“我没有欺负你,我是在照顾你。”说完,他朗声大笑起来。
“无聊!”她红着脸轻斥道。
他的笑容让她脸红心跳、意乱情迷。温驯的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她想,就让他自以为是好了。
左剑辰凝望着她那张盈满柔情的娇颜,忍不住内心澎湃的激情,他低吟一声,深情而炽热的吻住她的红唇。
那份浓烈得化不去的执迷和依恋,让他们浑然忘我地沉醉在爱情的诱惑中,无法自拔。
“庄主,你回来了。”一声略显苍老的男声倏地响起,惊醒了忘情拥吻的两人。
苏子娴的双颊立刻火烧似的嫣红起来,她娇羞地低垂下头,觉得尴尬万分。
“明叔。”左剑辰尊敬的唤道,却没有放下她的打算。“明叔,这是杜水灵。”他简单的介绍着,“灵儿,叫明叔,”
见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愿,她也只好任由他搂抱着,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正灼灼地看着自己,她温顺有礼的开口唤道:“明叔,今后要蒙您照顾了。”
“姑娘官重了。”颜明淡淡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早些歇息吧,明叔。”
从左剑辰带着关怀的口吻,苏子娴不难看出他对这位老人家的敬重。她悄然抬跟望向他,却见他也正凝视着她,眼底盈满柔情。
“是,庄主。”颜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转身回房。
“你让我好失礼,这样搂着我见明叔。”看不见颜明的身影后,她不悦的咕哝着。
“会吗?我却不觉得。抱着你,可以让他明了你对我的重要性。”
“你是说,这样就可以让我和穆姑娘平起平坐了吗?”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左剑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半晌,他才以一种几近哀求的话气道:“灵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见他眼中凝聚着深情和痛楚,苏子娴原本嗔怨的情绪立刻被满腔的懊悔所取代,她将脸深埋人他的怀中,低哺道:“对不起,剑辰。我只是……好怕会失去你。”
“灵儿。”他粗声斥责她的傻,他怎么会离开她呢?就怕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她,只因他给不起她应有的名分和地位。“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她迟疑地望了眼敞开的别馆大门,低声询问:“我是不是就要开始面对她了?”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左剑履摇了摇头,语音沙哑的回道:“我将她暂且安置在新月山庄,待我灭了九星神教后,一切再做打算。”
“这么说,你现在尚未同她完婚嗯?”见他点点头,她深吸口气,勉强笑道:“至少这会让我好过些。”
左剑辰心头猛地一震,随即疯狂的吻住她,带着满怀的激情和泥腔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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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伫足在廊道上,怔忡了好半晌。
照顾庄主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见他如此爽朗的大笑过。事实上,自从日月镖局出事后,他便不曾有过丝毫的笑意与欢愉,他一直在左家灭门血案的阴影下,过着极端压抑的日子,直到那个女孩改变了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庄主视如己出,因此他比谁都了解在他那冷漠面具下的,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梦魇及一颗沧桑的心。
为了将他从仇恨中解救出来,他几乎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却只是徒劳无功。最后,他想到了婚姻。
穆采芹的温婉柔顺让他满心以为可以借此抚慰庄主的孤寂,于是他编造了这个善意的谎言,亲手撮合这段美好的姻缘。
如今,在看见庄主眼中那抹挣扎和痛楚后,颜明不禁开始有些懊悔。
当初自己的一番苦心,会不会间接扼杀掉庄主真正的幸福呢?难道他真是做错了吗?
前往凌云山的路程固然艰辛,但是对苏子娴而言,却是充满欢乐的甜蜜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她与左剑辰几乎是天天形影不离、情意缱绻。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会有所闪失,也或许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左剑辰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她之于他的意义一如他的生命,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将要如何面对与自处。
明天就是混元洞天洞开的大日子,因此今日的凌云镇内涌进无数欲看热闹,以及夺取四圣宝剑的武林人士。一时间,淳朴的小镇喧闹热闹了起来,镇上的客栈旅店更是挤满了前来住宿休息的客人。
左剑辰一行人乔装成商人,以避开无谓的奉承及纠纷。
“畦!他们在做什么?”苏子们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闪动着好奇的眸光。
大街上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美丽冶艳的舞娘,正对着他们休息的客栈街口跳起花鼓。貌美如花的容颜立刻吸引住无数惊艳的目光。
是古代的队舞舞者耶!苏子娴兴奋的张望着。
她曾听好友邵之黎提过,宋代的队舞是集体舞蹈之始呢!虽然她对古代的文化演进没多大兴趣,但是对于能亲身体验历史风情,她则相当乐意当个见证者。
“剑辰,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待她把话说完,左剑辰毫不迟地拒绝地的意图。
这一路上,左剑辰几乎快被她尤止境的好奇心逼疯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像上次那般堵上的嘴,还有她的眼。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她,就像现在,她正口沫横飞地卖力说服他,让她亲身见证古代色情或亲手抚摸千年古物,将会让她感到无比的荣耀与兴奋。她的神智还是正常的吧?“灵儿,现在不是千年古朝。”他没好气地提醒她,“而且我也不是古人。”
她的出言不逊常让左剑辰啼笑皆非,而且这种无檀的称呼通常发生在他拒绝她参与“历史见证”的时刻——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