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面前,他表现得沉着冷静。成熟稳重,暗地里却一逮着机会就激得她跳脚捉狂、她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不过是一颗门牙嘛,现在不是好好的长在它的位置上,有必要怨恨到拿戏弄她当消遣吗?
昨晚就这样被激得心浮气躁,连关灯就寝还不忘继续诅咒他,因此直到清晨才入睡,要爬得起来才有鬼。
脑袋以慢动作运转,在漫无目的的情况下,可可不自觉地晃过客厅、起居室,带着一身怨气飘进书房。
来到书桌前织指习惯性地朝电脑开关一按,搁下马克杯,她一屁股坐进皮椅中,犹自发愣。
电脑自动连上线,几个小视窗跳出,自动登入的“即时通”,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招呼。
Hi!可可,你怎么有空上网?是何孟儒,可可在英国的同学,两人分别都回台湾过暑假。
闲得很。刚睡醒。可可回神,坐直身体,双手放上键盘,几个利落敲打,回复他的问题。
有贵宾在你家,你还能睡到现在?
麻吉的两人放暑假仍保持联络,韦斯特来的事情,可可曾提过。
哼!别提那个可恶的人。说到韦斯特,可可的精神都来了,敲打键盘的力量倏地增强。
可恶?!开玩笑!全世界多少人喜欢看他咧!何孟儒加上了一个惊讶瞠眼的图案,当他听闻韦斯特·裴奇竟和骆家熟识时,说有多讶异就有多讶异。
少来了!哪有这么夸张!不曾主动去探听查询有关韦斯特的事迹,却始终对旁人的描述半信半疑,再加上昨晚的坏印象,听闻他再厉害也自动打折扣,可可是打从心底不愿相信他的出色。
真的啦!不信你等一下。
皱皱鼻,可可端起稍凉的牛奶,咕噜噜地灌一大口,嘴边染上一圈乳白奶渍。
不一会儿,即时通的视窗里显示一个网址。
这是相关网站,去看看吧!我有事先下线了。
少了可谈天的伴,无聊的可可也就依言进入何孟儒找来的网站观看。
跷起腿,一手捧着马克杯,一手移动着滑鼠,摆出懒散姿态、不需费神留意,韦斯特·裴奇的大名就标示在最显眼之处。循着指示,可可按进他的经历,一张大幅照片映人眼帘。
画面上的他高举一座奖杯,显得意气风发,那目光中无法隐藏的凌人傲气,有着一股惟我独尊的自信。
哼!她是不否认他拥有一副好皮相啦!不过,这照片看起来是人模人样,也和他外在表现的态度相符!只是不晓得有没有人知道他私底下会有恶劣的一面!
瞪着画面看,突然之间,他昨晚光溜溜的模样竟没来由地浮现在可可脑海,她霍地脸红心跳,连忙滑动滚轮,避开他的照片。
要死了!就算他的体格很赞、就算他的相貌好看,就算……也不过惊鸿一瞥,她居然把人家的裸体记得清清楚楚!她羞恼地暗咒了声。
吐口气,稳住心神,赶紧把注意力挪向文字内容,借以抛开遐思。
韦斯特·裴奇——
十岁至十三岁,四年连续赢得国际儿童高尔夫球巡回赛冠军。
十五岁,破纪录成为美国青少年业余赛中最年轻的冠军,并蝉联两届。
十八岁,第一次参加大满贯赛,是惟一打入第二轮的业余球员。
二十岁,转入职业,已有三度赢得美国业余赛冠军的特别纪录。
二十一岁,以创纪录的十二杆差距披上象征荣誉的绿夹克,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冠军球贝。
二十三岁,赢得美国及英国公开赛,成为史上年纪最轻的四大满冠赛得主。
至今共拥有五座四大赛冠军,球王宝座已如囊中之物……
一连串的光荣纪录看得可可傻眼。
难怪这么神气、难怪爹地妈咪把他当偶像!是她孤陋寡闻,小看了他“这网页更新的速度太慢,四天前,四大赛冠军已经从五座增加到六座了。”一道嗓音毫无预兆地在静谧的房里响起,吓得可可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啊!”杯子一倾,牛奶溅出,可可扬声惊呼。
她手忙脚乱地拍去腿上的牛奶,放下杯子,回头仰首一望,赫然瞧见高大的韦斯特正双手环胸地杵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睥着她。
哇咧……看到鬼!她倏地站起,警戒地与他面对面,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而惊慌。
若有似无的笑意荡漾在韦斯特眼底,为了她对自己有兴趣而上网查询的举动,他心情出奇地好。
奔波了大半天才刚回来,他欲上洗手间,行经此处,从未关的房门瞥见她的身影,双脚便自有意识地走了进来,只见可可捧了个杯子,对着电脑屏幕目瞪口呆的模样。
仔细一看,原来她正在上网,并测览他的相关资料,他计较起内容的准确度,不禁出言指正。
“你还想了解什么,我可以亲自告诉你。”他心情大好,释放善意。
可可意识到自己查询他资料的举动被他发现,顿觉面子尽失。
“谁、谁要了解你!”她嘴硬地道,挪动身体好挡住背后的证据,俏脸不争气地窜红。
“那你身后的资料是什么?”他好整以暇地指了指,她羞窘的模样在他眼底格外好看。
回头看了下,大咧咧的韦斯特·装奇五字显示在屏幕上,想否认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我是无聊到没事做,才随便看看的。”虚张声势地嚷嚷,以掩饰心慌,死也不承认对他产生好奇。
像他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优越感泛滥,才不能让他晓得她因为那些成绩而震惊,更别说泄露一丁点儿佩服之情,否则他一定得意到尾椎翘上半天高。
“哦——”拖长的尾音带着促狭,韦斯特了然地点着头,想再出言逗她,但她嘴边的一圈乳白奶渍攫住他的目光。
他蓦地伸手,可可反射地往后缩。
“你又想干吗!”抵在桌沿退无可退。这家伙老是影响她的心跳,讨厌!
他持续走近,面无表情地以大掌定住她的下颔,拇指抹去她唇上半干的奶渍。
可可被他的动作吓得忘了呼吸,一双大眼瞅着他褐色眸子里闪过的柔光。
“喝牛奶喝得满嘴都是。”韦斯特低笑,醇厚的嗓音仿佛有魔力,穿透可可的耳膜,勾出一阵心悸。
猛地撇开脸,以手背胡乱抹嘴,可可心慌得再说不出话来,感觉四周气温正迅速升高,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不习惯这样的气氛,落跑的念头油然而生。
垂低螓首,闪开韦斯特,拔腿奔逃,然而心慌意乱导致她一个不留神绊到了椅脚,砰地一声,五体投地。
“噢!”贴平在地的可可痛呼。真夭寿!这下不扁也撞扁了!
“小心!”
见她这一跌也够惨烈,韦斯特立刻要伸手扶她,岂料才一动作,她敏捷地爬起身,头也不回地再度奔逃。
真丢脸!此时不跑,难不成还留着看他取笑的嘴脸吗?疼痛在此时对可可来说,还没面子来得重要。
手还停格在半空,他愕然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薄唇缓缓地勾起一抹微笑。
她真是藏不了一点心事,所有情绪皆表露在脸上、行动上,有趣极了!
不过,照这情况看来,他真的把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搞得很差吧!
柔嫩的温润触感在掌中残留,收回手,他缓缓摩掌,若有所思的眸子转为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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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可可便被爹一妈咪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原因是一一好好招待韦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