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身形一震,俊脸阴沉骇人,高大的身形迅地一转,正欲离开往客房而去,门外却在此时迎面而来跑人一抹慌乱的娇小身形,而她的话更是令东方凌高大的身形定住当场,久久无法动弹。
“不好了夫人,客房里那位重伤的姑娘,被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男人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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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蝶般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的美眸,无焦距地瞧着眼前的景物,直到一道撕裂般的痛楚在她左胸处炸开,美眸痛苦地再次紧闭,无血色的唇瓣流泻出痛吟声。
“冰儿你醒啦。”木门被推开来,一抹灰色身形冲人房内,迅速来到床畔,双眼紧张地瞧着她。
“爹……你怎会在这?”
乍然听到这熟悉声,令她忘了左胸的疼痛,美眸讶异地
盯着面前一脸担忧的人。 “你这丫头还敢说,我叫你下山找机会报恩,结果你看你却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可知道你发烧昏迷了三天,那刀子若再往前一寸,你这条小命就没啦。”
骆玄见女儿清醒,也着实松了口气,他从方府将她带走,没想到她竟伤得这么重,移来客栈后,还持续在发高烧,所幸直到今早才总算退了烧,可差点把他活活给吓死,就怕白发 人送黑发人。“爹,我为什么会在这?”
伤口传来的剧痛,令她不敢再乱动,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虚弱地问。她明明记得离开东方府后,原本打算直接回望月山上,可却在路上遇到一群盗匪拦截一顶轿子,并和对方的护卫打
了起来,她见对方情况危急,就出手相助,没想到却为了救那名打扮华贵的妇人,而代她中了一刀,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骆玄瞪了她一眼,拉了把板凳,坐到女儿床畔,开始数落起她来:“你这丫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少管别人的闲事,可你偏偏就是不听。”无奈地低叹了口气,续道:“你可知道你救的人是谁?她正是和东方府有婚约,方府的夫人。” 不舍地轻抚女儿苍白如纸的脸庞,他心痛啊!
想他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爱管闲事的女儿,就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他面前,教他如何能不怨不恨呢!若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教他死后如何面对爱妻呢。
“爹你怎会知道的,你不是在望月山上吗?又怎会来到洛阳呢?”
冰儿讶异地看着他,怎么她这一昏迷醒来,事情全变样了,爹又好像知道所有事情似的。 “还不是放心不下你,见你三个月没回来,怕你又在外头惹出什么事,所以才跟着下山来。哪知这一路上,竟没看到通
缉我们父女多年的告示,便好奇地沿路打听,才知道你助玉
面神捕破案,将功抵罪。方来到洛阳城,正打算上东方府去找你,没想到就看到一顶轿子似是在拼命赶着路,后头又带着大夫,我见了怪异便跟上去瞧,没想到竟看到由轿内抬出满身是血的你,差点没把我给吓得魂飞魄散。我在方府待了两天,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始末,就趁没人注意时,将你给带出来了。”
他在偷听完东方凌和方府母女的对话后,便决定将冰儿给带走。冰儿救了方府母女俩,而方府又和东方府有婚约,等于是间接还了东方府一个恩情了。
从此,他们互不相欠了,这份恩情等于是用冰儿的性命换来的,足够了!若是早知如此,他绝不让女儿来这一趟,反正东方老爷已死,他又何必信守江湖上那套有恩必报的狗屁理论,任何人也比不上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爹,我们回望月山去,女儿不想再留在这了。”微敛的美眸有抹黯然,细弱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伤感。
骆玄双眼深思地注视着女儿许久,他心底明白女儿和东方凌之间的情感纠葛,在方府时偷听了那番话,更是清楚东方凌对女儿的誓在必得。
可难道东方凌想要冰儿,他就会双手奉上吗?没那么简单,还得看他这个做爹的同不同意再说。
“在回去之前,你得先把伤给养好,等你伤一好,我们马上回去。”怜惜地轻抚女儿苍白的面容,一股怒气无来由地升起,他决定不告诉冰儿,东方凌和方府小姐取消婚约的事。他知道自己不该怪罪东方凌,可又忍不住责怪起他来,若是他将女儿照顾好,又怎会发生这种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看顾不好,又要他如何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 ◆ ◆
木门无声地由外被推了开来,走人一抹高大的身影,沉稳的脚步朝里头床边走去,直到看清躺在床榻上的人儿后,高大的身形整个僵愣住。
若不是看见她仍有起伏的胸口,他可能会以为她已死了,而当场崩溃。清丽细致的脸上无一丝红润,只剩无血色的惨白;干涸的唇瓣就像褪了色的花朵,失去了她原先的美丽色泽;而那双清澈动人的美眸,此刻正紧闭着。
那安详平和的模样,竟让他打由心底恐惧起来,像是急于确定什么。微颤的大掌欲抚上她苍白的脸——
“不准碰她!”一道压低的声音警告地响起。停在半空中的大掌缓慢地收回,高大的身形旋身面对着站在门口身着灰袍的中年男人。
“出来再说,冰儿刚喝下药睡去,别惊醒她。”
骆玄瞥了他一眼,转身来到客栈的长廊外,等候着他。东方凌黑瞳担忧地瞧了眼床榻上的人,确定她仍在熟睡中,这才走出房外,顺带将门无声地关上。
“东方凌,我这就将话给挑明了,冰儿连着两次救了方府的人,等于也间接还了欠你们东方府的恩情,从此我们各不相欠,也希望你别再来找冰儿了。”骆玄开门见山将话给说明白,他不管东方凌到底要不要和方府完婚,他只想带着冰儿回去,总之他是不会答应冰儿再和他在一起的。
“骆前辈,我对冰儿是真心的,还请成全。” 东方凌抱拳行礼,诚挚的语气里有抹坚持。 两天前,冰儿在方府失踪,当时他硬逼自己冷静下来,反复推敲到底是哪位中年男人将冰儿给带走,最后他猜到是冰儿的父亲快手神偷骆玄,只不过他这回偷的不是奇珍异宝,而是人。
他猜测以冰儿重伤的情况下,骆玄不可能带她走远,铁定是还在洛阳城内,在命人找遍城内所有大小的客栈酒楼,终是让他给问出,两天前,有名中年男人,抱着一名昏迷伤重的姑娘,前来这间悦来客栈投宿。
一接获消息,他便火速赶来,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猜错,是骆玄将冰儿给带走的。
“你和方府的婚约解除了?”骆玄双眸犀利地盯视着他,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
高大男人,据他近日在洛阳城内所打听到的消息,他不得不承认,东方凌的确是个出色不凡的男人,也难怪冰儿会倾心于他。
“是的。”浓眉微挑,看来骆玄早已打听过有关于他所有的事。“就算你已无婚约,我还是不会将冰儿交给你,你走吧。”话甫落,不再搭理他,径自欲推门人房内。
“为什么?前辈。”高大的身形一闪,硬是挡在门前,瞧他的神情似是对他十分不满,无论如何,他今日绝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理由很简单,就是我不想将女儿嫁给你,这你总该听懂了吧。”吓!这小子不简单,看得出来武功修为奇佳,尤其是在听到他拒绝的话后,竟还能保持冷静,只不过他微眯的黑瞳 和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势,倒是有几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