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消息人人爱听,当然我们这种道德感浅薄的商业间谍自然也会格外有兴趣。”冷蝶吻嘟囔着小嘴说完,忍不住又将视线调回杂志上的照片:
“他的未婚妻真可谓是明艳照人,又是基金财团大老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备受娇宠和呵护,无怪乎当记者询问她对于未婚夫和女助理检察官之间的情愫时,她会当场板着一张臭脸了。”
“我都说我和黎绍裘之间没有什么了!”商豫斐被她激得满面通红,然而却更显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你——你再这样强词夺理,我就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好啦!我跟你也是闹着玩的。”冷蝶吻笑嘻嘻的拍拍她的肩膀,“不过说真的,如果你真的能从他未婚妻赵映佳的手中把他给夺过来的话,咱们这群曾和你一起待过育幼院的朋友也会为你鼓掌喝采,毕竟要钓到像黎绍裘这样的金龟婿也得上辈子有烧过好香才行。”
瞧瞧你愈说愈不像话!”商豫斐笑骂着她,另一方面将身子钻入被窝里,“早点睡吧!你这几天不是才被派到一家股票刚上市公司去卧底?”
冷蝶吻也钻进了被窝里,她顺手熄灭了床头旁的小灯,“没错,这次的老板是个脾气不好、阴险又顽固的男人,他这种臭脾气难怪可以离两次婚!最近好不容易才得到可以混到他身边的机会,说什么我都得好好表现。”
商豫斐背对着她听完她说的话,过了半响,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趁着冷蝶吻要入睡前,轻声细语的问了句:
“蝶吻,你是否曾经很深刻的爱上过一个男人?那种感觉刻骨铭心到你会想为他付出你所有的一切?”
“没有。”冷蝶吻在黑暗中睁亮她那对清灵如水的眸子,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
“我不想去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我不需要爱情,金钱和钻石才是一个女人最需要的东西,人不需要背负过多的道德包袱,更毋须有过多的感情牵绊,惟有这样你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出卖和利用别人的灵魂和情感。”语毕,她深深的打了个阿欠,“就是这样子,晚安了,我亲爱的豫斐。”
商豫斐悄悄的转过身子去,双眸温柔的注视着她美丽安详的睡容。
她知道冷蝶吻没有她自己讲得那么没有人情味,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温柔善良、懂得体恤他人的女孩只不过生活环境造就了她不轻易相信他人的性格。
她深信总有一天,冷蝶吻的生命也会出现一个月以扭转她的生活、影响她的一切的男人,来开启她的心扉,让她心甘情愿的安于平淡的生活。
想到这里,商豫斐的心里,开出了愉悦满足的心花。
隔天早晨,商豫斐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时,已是近午时刻了。
她晃晃自己仍近昏睡的脑袋,下床后就到浴室里冲了个醒脑的热水澡,随后便在厨房里料理起午餐正当她开心的享用炒饭之际,卧房里的电话铃声倏的响起。
“喂?请问找那位?”商豫斐漫不经心的问道。
“豫斐吗?是我。”当她听到话筒那端竟是她朝思暮想的男性嗓音,她的手竟微微颤抖。 “你……请问有事吗?”该死的!怎么才一听到他的声音,她整个人就惶惶难安起来。 “当然有事,还有——在我还没说完想说的话之前,不许你挂我电话。”黎绍裘在电话那头沉声沙哑的警告她。 “好,有什么事你说。”商豫斐抓紧了话筒,她不会傻得把他的威胁恫吓当玩笑话。 “我现在想要见你,你最好能马上来我的办公室一趟,不管你现在有没有空。”黎绍裘的声音里透露着不窖驳斥的独裁。 “现在不能说吗?!”商豫斐愕然的反问道。 “现在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要你现在就到我的办公室来。”他的语气里仍旧坚持而霸道。 他似乎真的想亲口对她说些什么,再加上对他的思念也已到了沸腾长呜的地步,于是她允诺一小时后台到达他的办公室。
挂下电话,手指轻轻抚触着自己的胸口,只是单纯的接到一通黎绍裘打来的电话,就可以教她方寸大乱? 商豫斐咬着下唇,心底充斥着慌乱和苦涩的感觉,把她的心扉填塞的好苦好苦…… 她知道,那种悲喜交集、矛盾慌乱,是面对爱情时,必然的感受。
商豫斐带着期待的心情步下公车,预备搭乘电梯直接上十楼去找黎绍裘,她行经大厅却看到了黎绍裘的未婚妻赵映佳,正在大厅中央和一位看起来像是高阶主管的体面男人站着谈话。
难道她也是来找黎绍裘的吗?商豫斐在原地呆愣愣的想着。
她摇摇头,或许赵映佳才刚从黎绍裘的办公室里出来而已,反正她自己也不可能在黎绍裘的办公室待上太久,想到这里,她便毫不迟疑的上了十楼。
徐秘书一见着是她,便笑意盈盈的请进办公室,一映人眼帘的就是黎绍裘那健硕颇长的背影。
他一脸凝重的倚在落地窗前,纠结的眉头似乎在犹虑着些什么亭。
商豫斐轻咳了几声,“你找我来有事吗?”
黎绍裘的肩头颤动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的转过身子,黝黑深沉的双眼像两簇火炬般紧盯着她。
他在她面前的意大利皮棉中坐了下来,过了半晌,才缓缓沉声说道:“我请你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些话我想跟你当面说清楚。”
“什么话?”
“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至于以前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不论它是多么的清晰刻骨,我都希望你能够把它彻底忘记。”
商豫斐的脸色狠狠刷白了,她万万也没有想到黎绍裘想和她会面,竟只是要当面讲这些羞辱她的话语而已。 “为……为什么这样对我?”商豫斐惨白着一张脸颜声问道: “你今天把我叫过来就只为了跟我说这些?还是你根本就是害怕我会纠缠着你不放?”
黎绍裘挑起浓眉,悠闲的在她面前抬起二郎腿, “你何必把话讲得这么直接?我也知道你有恩于我,倘若不是你的鼎力相助,到现在我很可能已被判几十年的徒刑,说不定老早就在吃牢饭。”
“有恩?”商豫斐感觉自己的心正被他残忍的撕成片片,“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恩于你,当初会毅然决定要帮助你得到属于你的清白和正义,也是我的天职使然,对你又何来恩情之有?”
黎绍裘撇撇唇淡然一笑,“话虽这么说,但是外面的人似乎并不这么想,老实说八卦杂志的造谣和不实报导已经造成我和未婚妻莫大的困扰。”
一股又急又气的感受占据了她的情绪,她浑身颤抖的问道:“原来你今天找我来这里就是想暗示我要识时务为俊杰,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也知道惟一能与你匹配的只有赵家千金,但是——”她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问道:
“那一夜给了我难以言喻的美好记忆,我以为它对你也一样有意义。”
黎绍裘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深邃如海的双眼火热的扫视她,但没一会儿的功夫,表情又回到了原先的淡漠倨傲。
“如果我让你有这种错觉的话,那么我真的很抱歉,毕竟跟我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实在不少,又怎么有办法把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记住?”他轻浮的嘴角漾上一抹浪子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