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明说就是,要不然找兰二娘出来作证。”
听到兰二娘三个字,弗菱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别那么天真行不行?你说别人我还多少抱点希望,说起兰二娘……我自己另想法子为妙。”她不敢冀望那女人。
“那我帮你说去,只要……”
“你别擅自作主说我要把客栈给她,这种鬼点子你最好别用。”她把话说在先头,深怕克佑拿她的客栈当交换条件。
“可是一旦你嫁入石家,那这家客栈……”到时一定不可能让她再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的。
“我不会交给小狗子啊,反正他想当老板想疯了,等无靖从牢里出来,两人就可以一起经营,反正不能交给兰二娘就对了,她一定会搞得一败涂地。”
讲到无靖,克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有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对了,我记得无靖有许多道上的朋友,说不定他也有认识赌坊里的人,不如我去牢里问问,看他有没有可以帮得上我们忙的地方?”克佑心想,只要能和赌坊里的人拉上关系,一定有办法要赵天宝乖乖交出紫珠链。
“要找无靖?”说起无靖,弗菱心头便是一阵酸。
“别再想以前的事好吗?如果无靖真为你好,他会答应帮忙的。”捧着弗菱的脸,他不想看她又陷入伤感里。
“你说得好像世上的人都欠你似的。”事情都到这地步,弗菱也只好任由他去处理。
“没错,特别是你,欠我最多。”他亲吻着她的唇,为她烙上一记安心的甜吻。
第十章
“什么?赵天宝竟然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无靖越听越是光火。
“我们也是无计可施才想到来麻烦你。”克佑叹口气,当时交换幽幽之后,就答应不能再跟赵天宝提及紫珠链的事,说出的话,岂能食言。
“我是有认识聚宝盆里的人,可是得看你的本事。”无靖神情有些沉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赌坊里的人全是些狡猾阴狠之徒,要买通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你可以从另外一个人下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是谁?”
“赵天宝身边的苏浣儿。”
“苏浣儿?”他记得曾经看过赵天宝带她到万利客栈。
“如果你能说服得了她,或许她能帮你从赵天宝身上偷得紫珠链。不过这女人嗜钱如命,没有大把的银子,她是不会帮忙的。”无靖从小在长安城长大,对这名风尘女子知之甚详。
“看来,也只有她能帮我们这个忙了。”克佑迅速在心中想好方案。
“你该不会是想把你毕生积蓄都押在这上头吧?”无靖猜测道。
“没错,我想,凉州城内的一栋豪宅和五千两的银票,应该能够打动得了她的心。”
从克佑的眼中,无靖看到了幸福,他丝毫没有一点的不舍,反而有着一种迎接快乐的期待,也许这是他所做不来的吧!
“怪不得弗菱会非你不嫁,和你相较之下,我只能自叹弗如。”无靖的心早已沉淀,更能体会出克佑对弗菱的爱有多深。
“老弟,以后你若碰到一个你爱到入骨的女人,你也会和我有同样的作法。”克佑轻笑道。
“你们的喜酒我大概是喝不到,但你儿子的满月酒,可别忘了算我一份。”无靖伸出手,紧紧和克佑交握着。
“我一定会算你一份,你安心地在这里,我会让弗菱常来探望你。”
两人又再交谈一会,克佑便匆匆离去,他还有要紧的事要办。
???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用在苏浣儿身上是一点也不为过。
克佑很快便取得和苏浣儿的联系,而且两人也谈妥交易条件,只要苏浣儿能将赵天宝手中的紫珠链拿到,他便立刻将地契和银票交给她,银货两讫。
几天过后,苏浣儿故意将赵天宝灌醉,并将他带到醉花楼三楼的房间,只等赵天宝熟睡后,便下手偷取紫珠链。
另外,她安排克佑躲在窗外好做接应,以免到时紫珠链在她身上,万一被赵天宝搜到,她一定会被打个半死。
酒过三巡后,赵天宝已醉眼蒙胧,拉着苏浣儿的小手,呵笑道:“你今晚……可真是乖巧啊,还会……主动找我来,是不是我床上功夫太好,让你……念念不忘啊?”
“本来人家只想跟你喝点酒好助兴,谁晓得你竟然喝得这么醉,我看你还是先睡觉,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要不看在那两万多两的银子份上,她哪受得了赵天宝那张满是酒气的嘴。
“我……我哪有醉……来,给哥哥我香一个!”赵天宝搂她入怀,一手滑进她的衣襟内,用力捏掐她府乳房。
“别这样嘛,你全身都臭死了,我先扶你上床睡觉,要做什么我明天全依你就是了。”苏浣儿被他给搂在怀中,光闻到酒味就想要作呕反胃,哪还有性致跟他风流快活。
“我不管,反正我……”话还没说完,赵天宝便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四爷……四爷,你没事吧?”苏浣儿推推他,发觉他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拉高他左手的袖子,准备将他系在手腕上的紫珠链给拿下。
这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这赵天宝平时看他吊儿郎当,可在保管紫珠链的功夫上,却是谨慎到家。他故意将紫珠链的链扣调短,以便能牢牢系于他的手腕上,如此一来,要拿下紫珠链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真是的,手粗得跟萝卜一样……”苏浣儿边拔边抱怨,那紫珠链像是被钉在上头,动都没见它动一下。
越是心急越是容易出错,就在苏浣儿用力想将紫珠链一口气拔掉时,没想到用力过猛,尖长的指甲重重地在赵天宝手腕上划出四五条指痕,疼得他酒意全消,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你这贱女人,原来是想要来偷我的宝贝!”
醒来的赵天宝先是一个巴掌掴向苏浣儿,接着再抓起她的头往床柱一撞,登时血流如注,她差点晕死过去。
她一看赵天宝眼发了疯似的,连忙跑向门口,向克佑求救。
“石公子,救救我!”
克佑连忙一个箭步跳了进去,和赵天宝来个近身扭打。
“妈的,我就知道又是你,要不是你唆使,那贱女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动老子的东西。”赵天宝整个身子朝克佑撞去,将他撞到衣柜,两手往他颈子掐去。
“若……若不是为了我的……幸福,我……我也不愿跟你这家伙有瓜葛,谁教你倒霉,拿了我……非要不可的东西。”克佑举脚一踢,往他肥肚上用力踹去。
赵天宝被踢得眼冒金星,他顺手拿起一把圆凳,使劲全力朝他挥去,克佑来不及门避,只能举臂抵抗。
“啊——”他发出惨叫声。
“是你自己往地狱闯来,怪不得我!”赵天宝高举圆凳正要往克佑头上敲去,却听见一记花瓶碎裂声音,接着头顶上便流出温热的血液。“你……你这贱女人……”
赵天宝将全副精神放在克佑身上,却没想到苏浣儿竟偷偷拿起一只大花瓶,朝他后脑勺狠狠敲了下去。
“快……快把他手上的紫珠链拔下来……”克佑痛得咬牙切齿,但还是不忘叫苏浣儿快把紫珠链拿到手。
“我……我不敢……”苏浣儿看到赵天宝两眼圆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哪还敢拿紫珠链。
“你……你不想要银子了吗?”克佑忍着痛,提醒苏浣儿必须有始有终把事情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