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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身去,校花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身後来了。

  「我口渴了,给我暍吧。」

  「植瑶迟些可能回来——」

  「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回头的。」

  我闻言,静默了半晌,才问她:「你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但我看到你在烧烤时多次偷望她,你一定总有点失望吧?」

  我苦笑点头,不明白自己为何总瞒不过校花。她真可算是我的心情克星啊!

  我只好将清凉茶抛到校花手上,怱然忍不住问:

  「你不会也不暍吧?」

  「怕你迷晕我啊?」

  校花翘高鼻子,向我笑着说。

  我被她的整古作怪引得露出了一点欢颜。

  第五章

  终於捱到第九堂,教中史的老师进来後,一如今天其他科目的老师般,花了大半堂的时间告诉我们一个月後考试的范围。

  总括来说,是什么都在范围之内。

  班中的同学都热心地举手问各式各样的问题,希望从中缩窄温习的范围,更希望在老师的二日半语之间找到什么题目的贴士。

  我沉重地用手托着头。

  坐在邻座的小朱关切地问候我:「你不舒服?」

  我颓然地摇头。

  小朱用十分理解的语气说: .

  「每次我想到要读关於一些已经死了的人的事,我也十分害怕啊……」

  我更加绝望地用双手掩着脸。

  放学後,季初和忠乎定过来。「你的面色好差。」

  他们也察觉到了。

  「只是想到考试就宁愿快些世界末日!」我没精打采地背起书包。

  「不是那么严重吧,我们学校已经比较仁慈了,听说有些学校一年有四、五次考试,还要全部编排在长假期後,假期形同虚设!」忠平说。

  我点头,承认这是事实。「但是我转来这裏之前成绩是全级最差的,这个学位也是爸爸『求』回来,我才不用在旧校留班,如果又是考得一团糟,相信没有学校会收留我了。」

  我见班中的人走得七八成才敢说出来。

  「你夸张了一些吧?」季初鼓励我。「只要用功一些,应该可以过关的。我问你,李世民是谁?」

  我很认真地苦思了一会,战战兢兢地答:「是孙中山的盟友?」

  季初和忠平互视一眼,怀着不可置信和担心的表情,我知道我的答案

  一定离天万丈。

  忠平又问我:「一个直角三角形,要求斜边的长度,方程式是什么?」

  我一脸迷惘地望他,完全听不明白。

  「X2+Y2=Z2」季初代答。

  我望到他们的神色,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不要太担心,只要今天开始专心温习,考试时应该可以恶补至及格的。」忠平微笑说:「平时我放学的时间都用在练习篮球上,考试前临急抱佛脚仍能过关的,只要够专注就是了。」

  「你全级考第几?」我问他。

  「十七。」

  我的双肩无力地垂下来。

  季初和忠平陪我到麦记吃东西,在校门碰见植瑶仍未离开,季初友善地问她:

  「我们一起去麦记,你也来吗?」

  植瑶看了她一眼,客气地说:

  「我约了其他同学去中央图书馆。」

  「快考试了,你开始准备了没有?」季初问。

  植瑶的广东话好了很多:「除了英文之外,应该都没问题,其实香港的课程不太深。」

  我的心一紧,不知为何,我觉得植瑶跟我们说话时愈来愈冷淡。

  「忠平,你也有时间去麦记,不用练习篮球吗?」植瑶笑问。

  「今天篮球队没有练习。」

  「听说迟些会有一队NBA球星组成的明星队来香港作表演赛呢。」

  「我也听说过!但不知有谁会来,最怕好像那些足球明星般,说过会来又不来!」忠平表现得十分雀跃,滔滔不绝地和植瑶攀谈起来。

  「我最希望柏宾会来,我最喜欢他。」

  我不知道植瑶有留意篮球。

  「柏宾?他也是我最欣赏的球员之一!」忠平如数家珍地分析柏宾的球技,植瑶听得津津有味似的。

  「植瑶,我们走了!」几个女学生走上前说,他们见到忠平都立刻热情起来:「何时打下一场比赛?」

  「星期六。」 、

  「我们来捧场可以吗?」一班女生吱吱喳喳地叫。

  「篮球队当然欢迎任何同学来捧场和打气。」忠平答得敦厚。

  「我也可以来吗?」植瑶突然问。

  「当然欢迎!」忠平笑。

  我偷眼望季初,发现她也正看着我,她小声地说:「植瑶开朗和主动了很多。」

  我却觉得已经不能完全明白她了,她奸像变得自信了,更加受欢迎,也更加没有时间和我谈上一句。

  「都是你的功劳。」季初称赞我。

  真是我的「功劳」吗?

  ⑤ ③ ⑤

  第二天早上,我捧着地理课本边看边走回课室,昨晚温习了一整晚,好像弄明白了一点,今天一起牀再打开它却好像有更加多的不明白,我想无论怎样将勤补拙也应付不了这次考试。

  或者下一个学期我就要离开这裏?

  有人挡住课室门口。

  我抬起头,是季初。

  我沉沉地说:「你怎么——」

  「李天定同学!」

  「系!」我挺直腰,像校花般「系、系」地回答。

  季初弯向前,用非常严厉阴森的目光看着我:「由今日起,我要为你进行地狱式训练。」

  「季初,我最近十分虚弱啊!」

  「季初老师!以後叫我方季初老师!」季初一脸认真,叉起腰说:「现在回座位准备第一堂的课本!」

  「是。」我不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游戏。

  季初竟然坐回自己座位,我放下书包走过去,她未待我说话便命令:

  「第一堂的课本已经看过了?那我就问书了。」

  我摇头摆手,急忙回到座位揭开西史课本,下一堂是复习拿破仑的事迹,但我一看到他的名字,就只想起张学友好久之前问过我们为什么在拿破仑的字典裏没有「不可能」几个字的问题!

  回头偷看季初,她正专心地揭着西史课本,我也不敢嬉戏,尽量弄清楚「拿先生」拿了几多个国家。

  奇迹地,第一、二堂的西史连堂,老师讲的东西我都听得明白,平时听了十分钟我已闭起耳朵不听了。

  第三堂是数学,我在上课前的五分钟揭开数学课本看了一些范题。

  可惜,上课时做数学题目,所有人都放下原子笔时,我还是想不通怎样运用那方程式。

  距离是太远了。

  小息的钟声一响,我愉快地走到季初桌前:「去小食部吧!」

  怎料她摇摇头,指指旁边校花的座位。「你坐下来。」

  忠平走过来。「我代你们买汽水三文治。」

  让座给我的校花睁大眼睛问季初:「你是认真的啊!」

  「只有一个月时间,根本没有空闲玩了。」季初皱起眉头,如临大敌。

  校花笑着大声跟我说:「阿定,要听季初老师的话呀!」然後跳蹦蹦地迎上在门外等她的张学友。

  我想缩进座位,所有人在玩什么把戏?

  「你们放心,我会用心温习了,不用禁止我所有正常社交活动,我也会修心养性。」

  季初似乎听不到我说的话。「现在我们温习英文preposition的用法。第一题,We sat——the table and eat our breakfast。』她拿出一张题目纸。

  我疑惑地看她一眼,沉下气想了一会。「in?」

  「错。」

  我再看题目一次,忽然想起以前奸像是教过的,迟疑地说:「at?」

  「对了。」

  她给我一份题目:「我们一起做了这些题目吧!足忠平帮我从英文文法书影印出来的。」她拿起笔开始做自己那份题目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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