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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余惠君转首四寻,却不见屋内有孩子的踪影,不觉问道:「英姐,孩子呢?」

  姚雪英转首对伫立一旁的池秋月微点头。

  池秋月会意,转身走进内室。一会,她抱来一个裹着被子的小男娃,送至任汉文夫妇面前。

  这让两人看傻了眼,怎么会是这么小一个娃娃!

  余惠君愕然地伸手接过孩子。

  只见这小娃娃应该还未足岁吧!大概只有八、九个月大,此时小娃儿闭着双眼,正睡得酣甜呢!

  任汉文看看小娃儿又看看池秋月,好一会才回神问:「大……大嫂,他……」

  姚雪英慈爱地望了儿子一眼。

  「他就是我和你柳大哥的孩子,取名慕云。」

  「那……」任汉文吶吶地问:「瑞云呢?我记得……」

  姚雪英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那早夭的长子,不禁神情一黯,摇头叹息。

  「瑞云在三岁时生了场大病死了,此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直到去年才生下次子慕云;只是他也同瑞云般,与我们缘浅,我……」她话末说完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任汉文正想上前扶她,但一直静立在旁的池秋月,比他更快一步地上前扶住她,轻拍她的背。

  任汉文见她如此,忙转首朝外头喊。

  「阿富,快去请大夫来!」

  「是,老爷。」

  姚雪英咳了好一会才停歇下来,她虚弱地看着任汉文说:「不用请大夫了,我自知大限已至。」

  闻言,任汉文和余惠君同时心头一震。原来故友寻两人前来是为了托孤。

  池秋月扶着她轻轻躺下,又替她拉上被子。

  任汉文见池秋月相当伶俐细心,不觉问道:「这位是……」

  姚雪英看了池秋月一眼,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秋月是慕云的奶娘。」

  任汉文只是细细打量她,虽然她将秀发梳成髻挽在脑后,但肌质晶莹,年纪应该不大,看来顶多十七、八岁而已。

  池秋月看了任家夫妇一眼,开口说:「老爷和夫人对小婢有救命之恩。」

  这样的话只是教任汉文更加感慨。为何柳大哥如此一个乐善好施、慈悲心肠的好人,会遭遇那样悲惨的事?

  这时,姚雪英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转首对池秋月吩咐:「秋月,帮我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是。」池秋月转身进入内室,出来时手上捧着一个小木盒。

  姚雪英示意她把盒子送给任汉文。

  「这是柳家的传家宝。我已身无长物,只能以此物为云儿下聘了,希望你们别嫌弃。」

  「大嫂,您别这么说!」

  既然已允诺了这门婚事,任汉文只得伸手接过木盒,掀盖一看,里头是对玉蝶,用黄金锁片镶嵌着翠玉雕琢而成的翠蝶。令人惊叹的是,玉石本身浑然天成的纹路,竟与真蝶一般无二、栩栩如生;蝶眼是两颗晶莹小巧的红玉石,这样一对巧夺天工的玉佩十分罕见,更显得其珍贵。

  约莫半晌,家仆阿富带回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

  「老爷,大夫请来了!」

  任汉文忙说:「快让大夫替大嫂诊疗!」

  大夫微点头即趋近床边,执起姚雪英枯瘦的手腕静心把脉。一会,他放下病者的手,转身对任汉文摇摇头。

  「抱歉,请恕我无能为力!」

  任汉文只是看着大夫,转首看了夫人一眼,再看看床榻上的姚雪英。

  姚雪英只是淡然微笑,似乎因心中的悬念已定,对死亡亦无所惧了。

  任汉文见她如此,只能暗叹一口气,朝阿富挥挥手。阿富会意,对大夫比了个请的手势,送大夫回去。

  这时,余惠君怀中的小娃儿突然转醒,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她。余惠君本能地对他绽开一抹温柔慈爱的笑容。

  小娃儿看着眼前这似熟悉又似陌生的面容,不觉漾开笑容,含糊不清地唤着:「羊。」

  余惠君,不禁愣了愣,继而心里惊喜,接着便掀开裹身的小被子,将他拥在胸前轻语着:「小云儿真乖!」

  任汉文见小娃儿粉妆玉琢,十分惹人怜爱,亦激起了慈爱之心,不由得上前伸手想逗弄他。

  岂料,小娃儿见他蓄着黑胡须,似感到害怕又似害羞,连忙转头埋进余惠君胸前。

  见状,余惠君立刻朝他挥挥手,语带责备。「你别把小孩子吓坏了!」

  任汉文对此颇为无奈。

  自己的长相真有那么凶恶吗?暗忖间,双眉不禁深深皱起。

  姚雪英见两人对爱子自然流露出慈爱的神情,不禁深感安慰和欣喜。

  静默伫立床边的池秋月,注视着逗弄孩子的两人,眸中有着一股冷然……刚才他们曾出现些许迟疑为难的神情,虽然只有一剎那时间。

  她秋波微转,看着床榻上面带欣喜笑容的姚雪英。

  唉!心地善良,毫无防人之心的夫人,欣慰故友的及时来访,并愿意接纳、扶养小少爷;但有道是「人在人情在,人死两分开」,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是否会言行如一,贯彻承诺。

  回忆起当初的自己和双亲,就是因为不懂得怀疑,而且太相信对方,以致受人欺骗利用,沦为富家老爷传宗接代的工具。

  当初,对方用纳妾的名义前来家里提亲,并巧言虽是侧室,但生活上的一切皆与正室夫人无异;双亲就在对方的巧言哄骗及大笔聘金的诱惑下,终于同意让她嫁为侧室。

  但事实不然。她被送至富家后即形同软禁,既没有拜堂也没有个称呼;更在产下一子之后,差点被那狠心的正室夫人毒死。

  幸好,那平日服侍自己的婢女,因为不忍看自己惨遭毒手而暗中协助她逃出。

  不料那夫人却不肯就此罢手,不仅把她辛苦怀胎的孩子占为己有,更派人追杀她想灭口。就在她走投无路时,幸赖柳氏夫妇伸出援手搭救;而柳夫人更还将当时甫满月的小少爷交予她照顾。

  这使得爱子被夺,被迫骨肉分离的她,心灵上获得莫大的安慰;更将小少爷视如己出般小心翼翼地照料着。

  因此,无论如何,她将来一定要让小少爷成为任家女婿,确保小少爷在任家的地位。

  当晚,姚雪英在睡梦中溘然长逝,任汉文妥善料理了她的后事,择一佳地安葬之后,即带着柳慕云和池秋月起程返回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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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一个风景绝佳,足可媲美杭州的地方,久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但不同于政商发达的杭州,苏州是个人文荟萃、文化发达,且十分适合居住的地方。

  在苏州城内大街的尽头,有座占地数顷的庄院,里头屋宇连幢,庭园有山有水,三房九厅,十八回廊,庄院虽大却不刻意显露出气派。此庄院的主人任汉文,年轻时即经历过人生的大风大浪,因此深谙藏锋之道:财不露白是避免招来小人觊觎,无端招徕祸害的不二法门。

  庄院周围只用一道朴拙高墙围起,大门上头牌匾写着「任家庄」三个大字。任汉文是苏州城内人人皆知的大善人,不论是造桥铺路还是赈济,总是少不了他的参与:为人谦冲为怀,不居功、不自夸,颇受镇民推崇。

  这日,任秀姝在房里哺喂女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姑姑,我是紫晴,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的。」任秀姝轻答一声,随即朝贴身婢女点头示意。

  婢女立刻上前开门。

  房门开启,门外是个一身淡紫衣墓,年约十岁的小小姑娘。一张瓜子脸,清丽绝伦、双幢剪水,年纪虽小却隐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小小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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