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声了些,引得周围本就竖起耳朵的人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叹声。
迦罕银依旧是默默地向四周扫了一圈,静静地吃着吐司。
露肯后也不否认,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明天你得教会他店的事,懂吗?”
“懂!我懂!我当然懂!”小米高兴、乐意极了,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有个如此迷人的帅哥相伴,日子会过得更美好!
不过,他也太闷了点!小米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电力太强,在大白天当个十万伏特的“日光灯”,好像不太恰当,所以她站起身,道声再见便离去。
等到小米走远,露肯后扳起脸质问:
“你呀!干嘛突然冰冰冷冷的?没礼貌!”
迦罕银缓缓地抬眼与她对视,缓慢地解释:
“我……对不熟悉的人,就是会这样。”
“你——”她讶异地看着他呼。“看不出来,你有自闭症?”
“我没有自闭症。”他坚决否认。
露肯后眨眨眼,忆起初见面的情形,亦摇头,“对呀!我看你也不像个自闭儿呀!至少在我面前……虽然你闷了点,也不全于达到自闭的地步……”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不同。”
他简洁的说法显然不太能满足她。
“什么感觉?”
迦罕银沉思片刻,才道:
“感觉,让我爱上才见几次面的女人;感觉,让我为这个女人魂牵梦萦;感觉,使我与这个女人上床
“够了!”露肯后连忙制止他,看看四周,一股燥热直冲脑门,一大清早听这些肯定脑充血!“不要再说了!”
她只顾着低头揉太阳穴,没注意到略微扬起嘴角的他继续说:
“刚才说的,除了上床……”
“别……别提那回事了!”她又羞又恼的看他一眼。
其实他要说的完整句是——除了上床,其余都是真的。
这么美好的早晨,加上他完美的告白……他悲伤的又叹了口气,为何她不捺着性子听他说完呢?
“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瑜妃有没有交代你要告诉我什么?我这二天打电话找她,不知怎的,她都不在!你的主人们跑哪去了?”
迦罕银思考了一下,他那十二万分忠诚的仆人昂捷肯定将他突然下令不回国的事告诉了古氏夫妇;而他早在下了那道命令之后就将通讯器锁在皮箱里了。
“还有,昂捷呢?他领你一道来的,人呢?”她一一的追问。
“这个……”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在一早窃听她的答录机留言,便将昂捷那段哇哇大叫的内容予以删除了;当然,莫瑜妃的留言也是不可能存在的。好在露肯后这两天来都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才让他有机会下手。
“他呀!大概回去找主人了。”
“主人?”她有些迟疑,“那个曲子城的主人?”
“曲女城。”他不厌其烦的更正,她却老是记不住。
“哦,他主人不见啦?”
迦罕银喝了口咖啡,归纳出他所要叙述的之后,半真半假的回答:
“他主人听说去了中国,不知什么原因迷失在沙漠,一去不返。我想,吉城主是担心他,所以去找他了。”
“迷失了?”露肯后脑中立刻浮现沙漠黄沙滚滚的情景,“他……不会掉进流沙里了吧自己。”
迦罕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用不着诅咒他吧!”更何况那个人是他自己。
她很惋惜的说:“真是可怜,但他也真奇怪,没事跑到沙漠干嘛?找绿洲吗?”
“绿洲早已被发掘!没什么好找的。”说谎真困难,还得替自己圆谎。
“既然没什么好找,他还去?”露肯后颇不屑的啐了一声,“应该叫昂捷好好劝劝他主人,没事做也不要选这种无聊事!真可怜,如果一去不返的话怎么办!?”
“他可能去找骆驼吧!”他又说。
“什么!?”这下引起她极度的不满,“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他要开动物园吗?他有执照吗?还是他想吃它们?太可恶了!我最讨厌这种事,人家在沙漠快快乐乐的生活,他没事去捉它们做什么?只会导致它们加速死亡。没良心!人就是这样……”
迦罕银已干咳暗示好些时间,怎奈她说得忘我,完全忘了身在何处,不得已,他只好出此下策——
面对他逼近的脸孔,露肯后看到他的双眼在她眼前像放大镜般扩大,然后,她只觉得双唇在瞬间感受到一阵温暖,接着,又看到他微扬着嘴角及眉毛退回座位。
一切又恢复平常,但店里来往的人群全止住了脚步,静如夜半三更,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似的。在这片静默中,迦罕银神态自若的抓起剩余的土司继续吃着。
等到露肯后清醒时,他已然吃饱。
她气羞的指着他哇哇叫:“你……你干嘛……亲……亲……我……”
“要你闭嘴。”他坦言,以双肘支着腮帮子,兴味盎然的看着她,“我发觉这个方法不错!”以后就这么用吧!他在心里接口补充。
“我……我……我不吃了!”她跺了跺脚,忿然走出店门。
这是他可以预期到的后果,所以他更从容不迫的打包桌上剩余的食物,快速地跟上她。今天是他认识这里的第一天,他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多时间。
*
迎接上班的早晨,那对杀人的目光让露肯后有极度不安的预感。
“卓若成!路这么大一条,你挡在我面前做什么?”她赶紧先发制人,“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卓若成那日寻不到她的芳踪,饮恨回家,先后打了多次电话到她的住处,回答他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录音;这不打紧,可今早接电话的居然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他诧异、怒意更甚。所以今天一早便在公司门口堵她。
“揍你!”此话一落,他的鼻子在她出声的同时被击了一拳。
呼尖叫在所难免,她习惯了。围观的女性同胞们纷纷为卓若成发出不平的抗议,这她也早见怪不怪。
只不过,卓若成傻眼了,以往一向抱持着悲天悯人、如天使般善良的她,竟然会出手打人?
“你变了!”
“有吗?”露肯后拂了拂头发,拨开人群,迳自走入公司大门;积了几天的怨气,总算一扫而空。
不死心的卓若成又在电梯门前挡住她,他强抑怒火,质问她的口气如吃醋的丈夫:“你背着我偷人?”
“喂!”露肯后一阵刺耳,搔了搔耳朵,“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偷不偷人?我跟你结婚了没?”
“可是……可是……”那晚酒醉之后他吐露真言,她难道没当真?“我们不是在交往了吗?”
“喂!”她生气地叉起腰,“卓若成,谁说要跟你交往了?你别乱讲话。”
“那天晚上……你真的没听懂吗?”他急了!他在那晚之后,已向同事宣告露肯后是他的女人了!今天状况急转直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那天晚上?露肯后一阵作呕,恨他一再提及,那是她这辈子遇到最糟的状况。
“提那个做什么?”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更不想被人当成猴子戏耍,匆匆的回答他:“总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让路,我要上班。”
“我要你的解释!”
卓若成死不让路,使得一向有耐性的露肯后发了大火。
“解释!?我还没跟你要解释咧!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会很晚的时间’原来是指‘凌晨’,啊?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跟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到今天我还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