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灭了,四周的人也不再逃之天天,烟雾散去之舌,她看到那个人脱去了身上焦黑的“外壳”,一身的运动服出现在场中央。
人群的脸上露出笑容,音乐又再度起,掌声也此起彼落。
颜美姬拍了拍额头.磴着那个穿著话运动服走来的人,懊恼的大叫:“校长……”
“怎么样?我表演得很逼真吧?”校长得意洋洋。
“我的老天!”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呢!“你都七老八十了,还玩这种游戏?真是吓死我了。”
校长换了个震的表情,蹲下身来直盯着汗特铝。
“汗特铝!你为什么也来了?破天荒哦!”
汗特铝从颜美姬的身上爬了起来,心情恶劣地瞪着她大吼:“都是你!你没有大脑吗?看不出这是假的吗?”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好不好?”她也是魂未定呢!胸口还不停的起伏着。想想,也怪自己没察觉,要是真的,以刚才的危险状况,那个人还会气定神闲的跟她解释由来吗?
“火都烧来了,你不会找地方躲吗?”他再度吼叫。
她理直气壮的回应:“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是表演,校长也该懂得适可而止吧!那你跑出来做什么?”
汗特铝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自己竟没来由的挺身而出。瞥见校长又摆出饶富趣味的表情,他道:
“也该有预防的心理啊!这种表演受伤的人也不是没有!”
她跳起身,指着他的白西装说:“都脏了!”
他低头一看,见到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污点,惹得他恼火地指责:“都是你!”
“怪了!我又没开口喊救命,是你自己要跳出来的,关我什么事?”她甩下水管,打算离开现场:原来剐无形中,她也成了表演的一份子。
“好心没好报!”他埋怨道。
“你要我报答?”她会过意了,她会替他找到一位好老婆的。
汗特铝不发一言,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校园。
颜美姬对他的行径不以为然,拉过校长说:“他可以放着生病不管跟人端坐长篇大论,不能忍受身上有半点不洁。真不知道在他心目中,有什么比艺术、清江还重要的?”
“目前还没发现!”校长意味深远的说。
她向校长挥挥手道了再见,便急急回身追上汗特铝。
“不用这么急着走吧,怕因此破坏了你的形象吗?”
“我又不是明星,要形象做什么?”他也从未想过要保持什么形象,“这是我的原则。”
“原则?”肯定不只这一条。
跑过大道,她跟在他的后头。“什么时候带我去堡?”
“我什么时候答应带你去了?”
“你不回去养病吗?”
“养病不一定要回红堡。”他的一生中,唯一眷恋的就是红堡,如今出门已一个月,他又何尝不想回归爱巢的怀抱。
“我猜测这是你的原则之一。”她盯着他的背影,不怀好意的向湖面望去。
“很遗憾,不是!”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无法猜测她又起了坏心。
“红堡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不敢让人参领吗?”她悄悄移近和他的距离,以言语扰乱他的注意力。
他没发觉她快步逼近,“什么人都可以进去,就你不行!”
“哦?”她突然抬起脚,对准他的臀部了过去。
扑通一声,汗特铝跌进湖里。
哈哈哈!恶作剧得逞的颜美姬倒在湖边大笑,再怎么讲求完美的人,跌倒的样子都差不多嘛!落汤鸡一个。
汗特铝气得双眼充血,冒出水面时有如火山爆发,抓起她便是两个耳光。
“又打人了!”她抚着脸颊大叫。
“滚!”他只说了这一个字,便转身离开。
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人!看来,她又得离开炮源一阵子了!
* * * * *
走出邮政总局,颜美姬顿时松了口气,要不是不想听到母亲老是“哎哟喂呀”的唠叨逼迫,她才不会无奈地舍弃电话不用,其她根本懒得提笔交代近况,更别说写信了。
今天是避开汗特铝的第三天,也该回去了。不过,这几天漫无目的的闲逛,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地方。
她抓了个路人问:“请问这是哪里?”
“邮局门口啊!”那人理所当然的回答,声音大如雷鸣。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抬眼看他,她当然知道这里是邮局门口。
“我又不是不识字,我当然知道这里是邮局,更何况你也用不着那么人声吧,我又不是聋子!”
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面寒如冰的说:
“你既然知道这是邮局,还问我干什么?”
哇塞!她忍不住住耳朵,这人是怎么回事,随身带了扩音器吗?怎么一开口就像打雷似的。
“你可不可以降低音量说话?你生来就如此吗?”
“莫名其妙!”他吼出自己的感觉,愤然往邮局走人。
“你才莫名其妙!”她也吼了回去。
闻言,他突地停下步伐,转身朝她瞪着。“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因为这面对面的距离,颜美姬才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强壮。
又是一个肌肉男!她不禁往四处来去的人群打量,不如是不是所有的印度男人都非得练就一身的肌肉才可以被称为男人。
“白痴!”她又骂了一句。
这辈子,阿克铜最讨厌被女人挑衅、耻笑,尤其是陌生人。他贵为新蒙兀儿帝国的六城主之一,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的暴戾好战,还有与生俱来的大嗓。
“王八蛋!”他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准备一拳狠狠的往她的脸挥过去。激怒他的人,就只有败在他手里的下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不会留情。
“想打人?”颜美姬对他逼近的脸孔勃然大怒,原来印度人很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她这张脸已经被汗特铝欺负了两次,但她可不希望另有他人加入。“你放手,我的脸岂是你们这种人能打的?喂!汗特铝的名字你听过没有?像这种伟大的人才能打我!”
“汗特铝?”阿克铜听到自己兄弟的名存,手劲不如不觉的松了。
她乘机想溜,才转身便又被他拉住,只见他满脸疑惑地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什么怎么说?”她半侧着脸反问。
“你认识汗特铝?”他盯着她打量了半晌,半猜测的说:“难不成你是姓颜的那个臭女人!”
“什么叫臭女人?”她不满地大叫。
“听说你可以好几天不洗澡?”
他想起与古德铁联络时,曾听他提起有名女人缠上汗特铝:其实缠归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这个姓颜的处事行为完全犯了汗特铝的大忌,简直是他的克星。
不过,阿克铜生来声音大,一开口就容易引人注目,而他刚才的问句,彷若盲一传般的吸引了人潮。
面对人以奇异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大卸八块。
“你小声点说话会死吗?那么大声,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洗澡吗?”
阿克铜没有汗特铝的怪洁癖,也不认为不洗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自己也差不多。“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会看啊?来邮局能干什么?”她没好气的回答。
他的眼角明显因愤怒而抽动,凝了凝神,他才说:“难怪汗特铝那么讨厌你!”
她的心头抽动了一下,是什么原因?因为他的那句话吗?由旁人口中听闻汗特铝讨厌她,心中竟有些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