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了吧?”颜美姬嘿嘿笑了起来,“我倒很想看看这个罗德长得是什么模样。”说着,她往门口走去。
“你想干嘛?”汗特铝追了上去,但仍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天知道她又想玩什么把戏?罗德的脾气古怪,如果激怒了他,汗特铝担心连城堡也换不到半张地毯。
“瞧你慌张的样子!”颜美姬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敢情他长得不可告人,还是担心我吓到他!”
“你少乱说!”汗特铝忍无可忍,脚步不知不觉的移向她。
颜美姬和他习惯了,丝毫无视他的怒发冲冠,绩侃:
“那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放心,想必你在他面前,一定是个文质彬彬、风采翩翩的好男人,我不会破坏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对了!你们这么相爱,他一定看过你的身体了吧?有没有摸过……”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不只使得颜美姬住了口,更让古德铁夫妇张口结舌。
汗特铝瞪着颜美姬迅速泛红的左脸,心头跟着也泛起了悔意,他本能的转身背着她,嘴里却吐出不屑和鄙夷的唾骂:
“没想到你不要脸到这种地步,连这种肮脏的话都敢讲。我不容许我的人格遭你这种不干不净、不知廉耻的女人糟蹋,对我简直是奇耻大辱……”
古德铁的手突然往汗特铝的肩上一搭,“够了!她人已经走了。”
“走?”汗特铝立即回身,才发现颜美姬早已不见踪影:而且,这里四面都是湖,她是怎么走的?
“如果你想骂人,就要面对面,背对着人家干嘛?心虚啊?”莫瑜妃本是要将颜美姬追回来的,可是却发现颜美姬的表现一点也不像被这些话中幻的棋杠,就迫样搭上一艘捌过的船屋悄悄离去。
这——莫瑜妃摇头,她被颜美姬的性格行径搞昏头了。
第五章
自从离开汗特铝的船,颜美姬便往罗德的船前去,因为古德铁说此人神气古怪,这是引起她前去一探究竟的原因。
面对古怪的人,她自有一套对付的方法。她跳离她目前所搭的便船,本想清清喉咙大吼做自我介绍的开场白,却见到汗特铝的船驶了过来,她索性先、回避为妙。
等到他们离开了,她正要出来,听到一声怒吼。
“谁?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什么鬼?”她不满的大叫,衣领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提了起来,她也在同时瞪直了眼,大呼:“我才真是见鬼了咧!”
“什么见鬼?”男人横眉竖眼的骂道:“到底谁是
“你呀!”她一拳击向他的胸,“胸部像铜墙铁壁一样,乱心的。”
“你说什么?”他的脸庞彷佛除了凶恶的表情外,便没有第二号表情了。
“不是吗?”她挥开他的手,指着他全身上下,不由得将他与汗特铝比较起来。“有肌肉是不错啦!但也犯不着拿出来炫耀啊!也不照照镜子,一块块乌漆抹黑的,很吓人你知不知道!”还是汗特铝较顺她的眼。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男人不理她的批评,恶狠狠地问。
“作客啦!”她吼了回去,迳自朝着船舱内走去。
“站住!”他的手臂横阻了她的去路,逼得两人再度怒目对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咧!”她突然恍然地道:“啊!你是罗德?不对啊!跟刚才的声音不像,那你是他的仆人喽?”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新蒙兀儿帝国的城主一样需要仆人伺候。”他冷淡的说。
不是仆人也不是主人?那……“你到底是谁呀?”
他瞥了她一眼,好似在打量,最后依旧没有表情的回答:
“我是罗德的表弟,巫德。”
由于距离不远,她的视线直视他的胸膛,意外地发现他的身体不是干的,身上唯一的布料——裤子也快结冰了。
“你冬泳啊!神经病!”她一副像看到傻子的神情。
“你怎么又骂人了?”他的语气比先前平缓了些。表情却不改,仍然冷冰冰的。
颜美姬也只敢用骂的,难不成还能打人吗?他壮得像头牛,她还没白痴到惹他动手,逞逞口舌之快也不为过吧!
“我看你不像坏人,所以才敢直接表达我的情绪耶!你应该感谢我肯跟你聊天,以你的模样,一定很少人敢跟你面对面讲话,对不对?”
巫德的表情维持一直的僵硬,不能否认她的说法,而两人才初次见面,她又怎么知道这种事?
“你的英文说得很好!印度话会不会?”他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本能的摇头。
巫德接着讲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话,之后也不理她满脸的疑惑,转身进入船屋。
颜美姬的眼愈瞪愈大,直到他的身影隐入门内,她才恍然大悟的追了上去,破口大骂:“喂!你说印度话对不对?你用印度话骂我对不对?好呀!你这个两人!骂人家还使诈。”
“他没有骂你。”屋内的男人打断她的哇哇叫,气如游丝的解释:“他是请你进来。”
她的视线停驻在床上躺卧的男子身上,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双眼微红,眼部周围却黑了一圈,活像营养不良的熊猫。
“你就是罗德?你生病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无力。
“你不笨,也看出来了。”巫德突然出现。他不只换了套衣服,连整个脸部表情也换了。
她听出他的调侃,走向床边时,目光很快地将屋内扫了一遍。
“你也很爱干净啼!你该不会像汗特铝一样,自命清高吧?”
巫德听了,笑意盈盈的瞧着她,“你说他自命清高?”
“没错!”她第一眼见到汗特铝时就是这么认为,来到床边,她将手置于罗德额头摸了摸。“没有发烧啼!看过医生了吗?”
“昨天比较严重,今天好多了。”
她叉腰瞪着正德,“我问你了吗?你多嘴什么?”她回目光,直视着床上的罗德说。“听说你脾气古怪,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都病了,哪有力气跟你摆脸色?”巫德依旧搭腔。
她又瞪了巫德一眼,原来这是他的本性?“那你呢?一会见恶声恶气像流氓,一下子又变成亲切可人的小天使?还不是阴晴不定的怪胎。”
流氓?天使?巫德的心中冒出了两个小问号,原来在他身上还可以冠上“天使”这个神圣的形容词。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罗德问完,才想到刚才离去的友人曾提到一名台湾女客,难道是她?“你认识汗特铝,那你是想来买地毯的那个女人?”
“对啊!”原来她这么红?想也知道是谁替她打知名度。“先别管汗特铝说什么,我来是想看看你,和你正在织的美景地毯。”
“等等!”巫德特意将她彻头彻尾地看了一遍后摇头。“你是汗特铝的朋友?不可能!他会接受你这种朋友?”
“什么叫你这种朋友!?”颜美姬一副想打人的样子。“我是不被他接受没错,谁教我不干不净的外貌惹恼了他。那你咧,会在他口中污染严重的湖中冬泳,想必也不是他朋友吧!”
“我和他又不认识!”巫德板起脸孔,冷漠地说。
“我看是他不屑来认识你吧?”她讥讽道。
“是他高攀不起!”巫德反驳。
“哇!先生!大言不惭呐!”她才不信这个肌肉男会有什么天动地的才能呢!
“好了!”罗德不堪病中被酸,阻止这场哺杂的噪音。“别来烦我!你想看地毯?巫德!带她去看。”语毕,他将棉被裹住自己的头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