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该这么放。”
“为什么?我真怀疑你的眼光,这幅画怎么可以放在这?”
气呼呼的两人,争闹的话题是一幅画,一幅梵谷的向日葵膺品到底该放在窗户的右边或是左边。而这距离那天甜蜜的感觉仅只两天而已。
“你污辱了我的人格。”席武有些气愤。
“拜托你好吗?我是就事论事,这跟人品毫无关系。”汤美儿反驳道。
他提高音阶疑问:“还扯到人品?”
“席武……”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他阻断她要说的话。
汤美儿故意说:“那要怎么叫?老板,还是恶劣分子?”
这两项都不是席武爱听的。他想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把爱情看待成至高极品,甚至连声细腻的称呼都不愿意?
“你惹恼我了。”
“为了点小事,我们竟如此争吵?”她摊了摊双手。
这也是席武所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但他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容易起争执,才不过两天的光景,莫非,他们真不适合?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这么怀疑。
但汤美儿直接告诉他,“我们仍然像对冤家,没有敌对的对白好似活不了。”
她的话讲明了,两人便像同极的磁铁把对方震得老远。当彼此对望时,席武突然有种不曾有的烦恼,袭上头。为什么分开时,思念对方特别多,而可以在一起时,却又用言语伤害彼此的心?
汤美儿恨不得刚才那句话能够假装没说出,但后悔的事总是层出不穷,这会儿才后悔,下一秒她却又脱口而道:“我们大概只适合当朋友。”
席武听了这话,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恨恨的盯着她看,那种盯视的感觉直把汤美儿的心给粉碎。
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教她无法勇敢的直视,无法理直气壮的回应着他的盯视。
“随便你。”他抛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汤美儿这会儿像个泄气的气球似的瘫地而坐。一向没忧没虑的生活,此时开始起了重大的变化。
*****
“拜托,就为了幅画,你们还在办家家酒吗?”
席文说得如气炸般,好似这事情是发生在她身上,不过,她这时候还以为汤美儿在跟她说笑。汤美儿加大哥,算了吧!这不过是汤、席两家父母的一相情愿而已。更何况他们两极的个性,一个节省成抠,一个挥金如土,不可能,是桩笑话吧!一定是汤美儿怕她寂寞,特意来家时逗她开心的。
自从医院回来后,席文开始过着简居少出的日子。因为脚上的石膏还要敷上一阵子,这教好动好玩的她难过至死,不过幸好张宜白时常来陪她,就连刚才汤美儿还看到他的人影,不过这会儿已经不见了。
“你不要每次都有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反应,上次我打电话跟你说我们在一起时,你还叫我去死。”汤美儿哀怨的说。
“有吗?我是那种人吗?”
睁眼说瞎话,席文想否认一切的装傻表情,让汤美儿想揍她。她没好气的说:“还敢说没有,我都快烦死了,你还装蒜。”
“乱讲,我哪是装蒜,我是给你一些谏言,但那只是叫你服毒自杀。”席文为能脱罪,胡乱瞎掰。
“这有什么差别?烦死人了。”
睨了席文一眼,汤美儿索性将身子甩向沙发,她宁愿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而她仍快活的钻研于戏剧之中,如此一来,她就不会这么烦了。
“烦?哈哈,哪个恋爱中的男女不烦?唉——我才是命苦哩!”
瞧她说得表里不一的态度,还说命苦,明明是欢愉的神色,竟然说她是命苦,这女人敢情是故意气自己才会这么说。汤美儿翻翻白眼。
“嗯,汤美儿……”
“干么?我不想跟你讲话。”
当席文望向汤美儿那忧苦的表情时,这才怔住了,并有种突然被吓到的感觉。她的眼神怪怪的,一点都不像她了,难道,她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大哥加汤美儿……
“喂,汤美儿,你跟我大哥……”
汤美儿打断她的话,“闭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什么?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席文反问她。
“卑鄙下流的东西,谁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太了解你了。”汤美儿以为她想问,他们有无做过“那档子”事。
“骂我卑鄙下流?”
汤美儿伸伸懒腰,“抱歉,这是我所能想到,最不伤你的一种说法。”
“去你的!”
索性把身边的一个枕头往她身上丢,席文简直受不了这女人了,但回头想想,她这次是认真的吗?跟那个一直与她互相视为死对头的大哥……
“你真的跟我大哥在一起了?”
受不了的人岂只是席文,这会儿的汤美儿早压抑不住内心的急躁,往席文的脖子一捏,“你以为电话里拉的全是个屁吗?”
“天呀、天呀、天呀,你爱上我大哥了?”瞪大眼,一直把一切当成笑话的席文这会儿才认真了起来,“然后,才两天的恋情,就为了幅画……画下句点?”
这听起来……真的很好笑,不过,也是真的。松开掐紧席文的手,汤美儿真的很无奈的面带憔悴,说:“其实也不光是那幅画,而是……”
“钱吗?”席文猜道。
果然知道席武者席文也,席文怎么会不清楚,那个小气财神做了什么事情!汤美儿无奈又有些心虚的说:“为了一朵向日葵缎带化,他跟义卖会上的义工吵架。”
这听起来很熟悉,而且很符合大哥的为人。席文叹气。
“还不止这样,反正很多事,光要买齐客厅的摆饰,我看我们得吵架一万年。”
席文就知道不止这件事,她太了解大哥了,那个男人常常做出令人可耻的事。“你怎么会喜欢那个……犹太人?”
席文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恶毒的字眼形容席武,但从汤美儿的眼神看来,席文知道她已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了。虽早警告过她,没想到事情仍这么发生。
而汤美儿能怎么办?爱上一个人又不是说爱就爱,等她发现时,已经是不自觉陷入了,谁会知道她挥金如土的个性竟会被席武绊住?她真希望明早一觉醒来,全部的事只是一场恶梦而已。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席武那个死人?
*****
“我才不在乎她哩!”
很难得出门,而且是做个说客,对于这样的头衔席文可是一点都不乐意,但谁教这对男女与她的关系非浅?
“OK,既然这么说了,那为什么你两个眼睛像个熊猫似的?怎么,别跟我说你三更半夜在谈生意!”
该死的席文,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个做大哥的。
在武门企业的办公室里,兄妹俩已经谈了许久。
“要说汤美儿还没承认前,你可以只说是单恋,不用负责的。这会儿人家都说也喜欢你,然后你这个木头人却为了一幅梵谷的画,拜托,一朵花能用掉你财产的多少?我记得你对汤美儿很慷慨的呀,怎么现在忽然变了个态度?而且还是不太值钱的一张膺品,然后大谈要分手的事。”
“一朵花,拜托,她要一百朵我都不会反对,谁教我喜欢她,可是你不知道她要几朵?一千朵耶,要用来插在哪?还有,杀价也不行吗?”席武觉得自己没错。
“这真好笑,你也知道她爱花钱,偶尔顺她一两次又何妨?”席文苦口婆心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