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多久?。她的工作一向不长久。
“原则上做到你高兴为止。你不可能一辈子做这份工作,总得嫁人,有个归宿。我没有束缚你的自由,只要你有心仪的对象,你可以向我请辞,我一定让你走。当然,如果你做出危害你、我或白家名誉的事,或特殊的理由必须终止这项婚约,我也会主动辞了你。
汤曦羽心想,她是绝不可能主动请辞的。之前她想嫁人,目的就是为了要过这种有吃、有住,又有拿的生活,现在愿望实现了,她还嫁人干嘛?更何况以她那种超高的择偶标准,恐怕找不到可嫁之人,索性一辈子待在她“最佳男主角”的身边才是上策。
当然,如果是白亚斯有了理想的对象,她是一定会乖乖闪边去的——如果她那天生的楣运又作怪的话……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边冒汗,一边诚心祈祷——
该死的楣鬼,别再来坏我的好事!
汤曦羽一身疲惫地回到唐盼安的居所。
她在一个钟头前刚脱离单身,成为“有夫之妇”。
原本她看白亚斯一派的斯文优雅,还以为他动作温吞,没想到他做起事来既迅速文确实,丝毫不拖泥带水,两小时之内就办好各项手续,完成他俩的“终身大事”。
原本他要请她吃晚饭的,但是她拒绝了,因为她非常的疲累。她的疲累主要是精神上负荷太重,对于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她依旧有种置身五里云雾中的感觉。很难相信那是真实的。
对于一向务实的她来说,这一切都太戏剧性、转折太大,今她有点难以招架,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它。所以她斗胆向“老板”请假三天,也就是说,三天后她才要正式进白家的门,担任“白夫人”的工作。
一进唐盼安的房间,她恨不得马上趴上她的小床铺休息,但一想到身上那套价格昂贵的制服,只好强振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脱下,换上她舒服又廉价的地摊装后,马上跳进她简便却又温暖的小床,仔细回想今天一天戏剧化的过程。
唐盼安在汤曦羽一进门时,就知道她回来了;而她依旧依惯例埋首写稿,没有回头探望,也没有打招呼。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盼安心里的疑云愈积愈多,二十分钟过去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汤曦羽一向有“麻雀皇后”的称号,当然,不用怀疑,是拜她那张嘴所赐。虽然唐盼安屡次提醒她,叫她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不过很遗憾,理性终旧敌不过本能。进门不到五分钟,汤曦羽会禁不住发出嗯嗯哎哎啊啊的声音,藉此吸引唐盼安的注意;最后,在不堪这种“无病呻吟”的虐待下,唐盼安只好主动解除禁令,允许她开口。
然而这会儿二十分钟过去了,麻雀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嗯,太奇怪、太诡异、太玄妙了,莫非是她终于开窍了?,怎么可能?唐盼安决定一探究竟。
回头一看——
没什么特别,只见汤曦羽在她的小地铺上发呆而已。也许今天找工作找得太累了,才让一向活力充沛的她顿矢精神。说不定等她回复元气,又是一阵叽喳个没完。
唐盼安觉得很无趣,正打算回头,赫然瞥见门后的吊衣架上挂着一套显眼的套装。
不会吧?难道她写稿写出色盲来啦?
她明明记得汤曦羽只有一百零一套深紫色套装,然而现在映人她眼帘的却是粉红色镶黑边,格调绩高的套装。而挂在旁边的皮包,也不是汤曦羽那个像只长方形乌鸦的黑色皮包,而是黑白相间,方格纹亮皮皮包。
嗯……太奇怪、太诡异、太玄妙了。这次换她憋不住,主动开口说话了。
“曦羽,你发啦?”她穷归穷,但起码也看得出那套行头价格不菲。
汤曦羽正从头到尾。复习”完今天的行程,此刻正需要有人帮她厘清一切。
“不是啦……咳!也算是啦。可是……也不是……”她到底要怎么说才好?
“到底是什么?”唐盼安直觉有好玩的事发生。
“我结婚了。”先把重点讲出来吧。
“什么!?”
唐盼安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看到汤曦羽手指光秃秃的,才又回复了正
“别开玩笑,你又没戴结婚戒指。”
汤曦羽蹦出被子,从亮皮皮包里拿出一只钻戒。
“证据在这儿。”
看唐盼安一双眼睛有如铜钤,她索性拿到她面前请她过自。
这只钻戒据说有五克拉,看起来十分典雅高贵,是白亚斯为她选的。为了避免心脏再度遭受刺激,这次地结帐时,她索性闪边去,以免惊人的天价让她休克。
因为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戴在手上实在舍她心惊,一方面怕歹徒觊馄,二方面也怕自己粗鲁迷糊的个性把它弄丢,索性把它放进皮包里以求心安。
唐盼安盯着那只钻戒好一会儿,无法判定它的责备,不过她知道汤曦羽不会骗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相信汤曦羽已经嫁人。
于是,汤曦羽将她今天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唐盼安。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呵呵,看来汤曦羽是“撞”上她命定的“机缘”了。唐盼安在心理替她这个死党高兴,也替自己终于要恢复安宁的环境而庆幸。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汤曦羽灌了一大杯水,补充刚才大量流失的口水。
“相信啊。”唐盼安微微一笑。“因为你不是个会编故事的人。”
汤曦羽的想法很直,是不会颠倒是非黑白的。
“你不觉得听起来太离谱了吗?”为什么唐盼安一点怀疑也没有?
“不会啊,你常看小说,应该知道这种戏剧性的情节小说里常有,况且比这离谱的还多得是。”
“拜托,这是真的。”她虽然是小说迷,偶尔也作白日梦,但她从不会搞混。
看着眼前一脸迷惑的汤曦羽,唐盼安心理叹道:没办法,她这个朋友就是脑筋太死,很难接受不合常理的东西。
“曦羽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不会没听过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每个人都是最亮眼的主角,也是和老天一同参与剧本写作的编剧。现在,你是最佳女主角,老天已经替你写了一半的剧本,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完成。我相信你是个好演员,会尽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也绝对相信你是个好编剧,会为自己写下最完美的结局。怎么样?我对你有信心”说着,唐盼安拍了拍汤曦羽的肩膀。“你呢?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汤曦羽看着眼前俨如圣母玛莉亚般散发温柔光辉的唐盼安,顿时恢复她一向信心十足的本色。
再去追究过去已无意义,重要的是她的人生还要继续。对!追求未来的幸福才是重点。她不再旁徨了,她要努力地演好这出戏,给它一个完美的句点。
唐盼安很欣慰汤曦羽已恢复一脸奕奕的神采,这也是她觉得汤曦羽最好看的表情。
事实上,刚才她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汤曦羽一向贵人多忘事,显然早忘记先前来台北时算命老先生所说的诺。
和汤曦羽的“机缘”相对照,唐盼安似乎可以了解老人话里的玄机何在。不过,天机不可泄漏,与其多嘴地告诉当事人,还不如让当事人自己闯看看,毕竟,这是她的舞台。
只是,老人也说汤曦羽这次的“工作”依旧多灾多难,需要克服才能得到她的幸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