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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反手牵紧初月,“我带你去。”

  黑豹只能无奈跟上,谁叫它跟出谷就是要来保护主子的安全。

  在她们离开后,坐在小巷旁卖蔬菜的老头子由篓筐里取出只信鸽,漾起不符合年龄的笑容看信鸽展翅高飞。

  第二章

  来到晋地万城,初月到高朋满坐的客栈叫了当地道地的面食,不忘吩咐小二拿几斤生牛肉好让黑豹添饱肚子。

  不是该在扬子江下游找人吗?怎幺走着走着来到黄河流域?

  一路上,老让她瞧见一些生病或中毒的病人,原本计划好的路线被一个个冒出的病者,加上她方向感向来不好,以致方向严重走偏,最后竟踏入黄河流域。

  愈难医的病对她愈有吸引力、愈有挑战性,隐居山谷这幺多年难得能大展身手,对她是个极大的诱惑;再说,她好久之前便立志要做一位济世悬壶的医者,见死不救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渡过滚滚黄河后,她的心情浮动不安。

  初月伸手轻拍黑豹的头,引来享受美食的壮兽抬头看看主人。

  “这里不能久待,吃饱后咱们得紧快回江南。”

  黄河中游有众多擎天堡的产业,多位出名的晋商更是堡里刻意培养出的人材,眼线太多她得快快离开。

  当年她费尽心思才回到山谷,过了五年悠悠的山居岁月,她不想就此功亏一篑。

  不能在此逗留了。

  两三口解决可口的刀削面,搁下银子后与黑豹刚踏出客栈大们,厨房内便传出惊天动地的哀叫声,她伫足,好奇地回首瞧着。

  几名小二七手八脚地扶着一名老厨子出来,在他们七嘴八舌中她明白老厨子靠吃饭的手不小心摔断了。

  初月轻叹口气,返回客栈,朝哀痛苦叫的老厨子前去。

  典雅绝色的姑娘与壮猛兽教众人自动排开路,他们通行无阻来到老厨子前。

  她轻慢执起老厨子的手,捏捏摸摸好会。

  “是手臂脱臼,得接上,不然骨头会发炎的。”这是她的诊断。

  “那我得赶紧找大夫。”掌柜一脸着急,招来名年轻力壮的跑堂小伙子,“快到医馆将大夫请来客栈。”老厨子的拿手菜是客栈的招牌,活资产手负伤,若休息几日铁定对客栈生意有所影响。

  “不必了,有位现成的大夫就在你面前。”她面带微笑道,趁老厨子神迷她美好笑颜之际,捉紧他受伤的上臂,略微用力、巧劲往上一托。

  “哎呀——”

  老厨子杀猪似的尖叫响遍整个客栈,痛得他泪水在眼眶猛打转。

  “请你转动臂膀。”

  老厨子不疑有它地扭动受伤上臂,已不像刚才那般痛得折磨人。

  “好了,我好了耶!”他欣喜若狂地对大伙道。

  初月见状满意地微笑,她习医多年从不怀疑自己

  所学所会,能帮助人心头当然开心,希望暗暗累积的功德能回向给天上的师父,及……她仅认识的狂傲易怒男子。

  思及此,她的心湖泛起不平静的涟漪。

  不是告诫自己别再想那段伤心的往事,怎幺还想呢?

  此地不宜久留,她得快点离开。

  初月正想悄然退离前,热情的老厨子眼尖扯住她的衣袖,不敬的举动惹来黑豹一记低咆警告声。

  “豹老兄,你别气,我不碰你主人。”老厨子快快放手,围观众人俱退数步,生怕惹猛兽不快招来血光之灾。

  “它不会咬人的。”初月面有歉意地拍拍宠物的头,示意它收起利牙别吓人,转看老厨子。“请问有何贵事?”

  慈眉善目的老厨子笑咪咪道:“姑娘接好我的手臂,我老头儿该好好谢谢您。”

  “我应该这样做的。”她谈笑回话。

  师祖有云:行医不求报。再说当位好医者是她此生的志愿,平生无欲无求,毋需太多的物质享受。

  掌柜要小二清出张桌椅,热络地邀她坐下。“古姑娘,小店没什幺好招待您的,我这就让厨房做几样道地好菜让您尝尝。”

  “不用了,我刚吃碗面,肚子很——”初月突然噤声,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惊惶盯着留有八字须的掌柜。

  他……怎幺晓得她姓古?!

  等等,难道一路上一个个冒出奇症怪病的患者,让她不知觉踏进晋地,所有的一切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黑豹感受到主人的惊慌,仰首咆哮一声,露出白亮亮的利齿虎视眈眈地环视众人。

  她无法克制地发颤。“我……有要事得办,该走……了”。

  掌柜笑容满面地按下她坐妥。“别客气,菜马上就做好。”

  “我不想吃,我要走、放我走。”初月慌乱站起身,此时她只想逃出客栈。

  然而,一阵昏眩感令她赶紧扶住桌脚,手脚无力地坐下;原本紧跟她的黑豹倒卧在地,闭眼大睡。

  她竟着了别人的道?!

  “你们——”话未说完,眼前昏天暗地,初月趴在桌面昏睡不醒。

  她昏睡过去,掌柜、小二及老厨子不约而同呼出口大气。

  总算搞定任务。

  为了逮住古姑娘,他们探子队兄弟这些年未曾懈怠过,甚至还请画匠画出多年后她可能的面容。

  江南的探子好不容易发现她的行踪,飞鸽传信回报少主,少主交代计划行事,将她拐到晋中。

  密切注意她的行踪,事情又得安排自然,不能打草惊蛇,还得以苦肉计摔伤手臂,拖延古姑娘好待她体内的药效发作;总之少主为了捉她,可累翻众位兄弟。

  门前立即来了辆马车及大铁笼,小二们通力合作将初月抬进马车内,再将那头呼呼大睡的猛兽送进笼后,在几位彪形大汉护送下朝擎天堡前进。

  ***

  “哎呀——”

  一记强而有力的劲飞腿扫过一人,此人腾空飞出五步之外。

  “没用的家伙!”黑袍男子手上五尺长的木棍轻敲地,扫视面前上百位保卫擎天堡的卫士们。“有没有人要上来挑战的?”

  见同袍被少主打得这般惨,众人脸色惨绿,不敢出声,更不想拿性命开玩笑。

  非常时刻、非常时期,他们英明神武的少主情绪向来难以捉摸;今日突然集合大家在练武场,说要看看大家有无荒废平日基本武艺,怎幺却演变成他挑人上场对打的场面?!

  不明白忙得不可开交的他又为何心烦,来找人出气。

  有其主是幸,抑或不幸?!

  无人敢出头,笔直的木棍点向一名在屋檐下乘凉看戏的闲人。

  “过来陪我过几招。”

  原本闲凉看戏的无悔见少主“御棍钦点”点到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他面前。

  “少主,您该去处理公事才对。”整个早上都在练武场发泄过多的精力,因私忘公不是一位继承者该有

  的行为。

  闻言,司徒灭日挑挑眉。“你言下之意是说我不务正事、游手好闲?”

  “属下不敢。”

  “堡里只有你最敢了。”司徒灭日挥转手上木棍,架式十足地单手将它负在身后,飞扬神采傲然看着下属。“我心情不怎幺好,有没有胆来跟我打一架?”“属下怕伤了少主,不敢贸然答应。”无悔双手抱拳态度恭敬地回话。

  司徒灭日浮起一抹笑容,诡异的笑意教人发毛,“无悔,你晓不晓得你年岁渐增,胆子也愈大。”

  “属下心有同感。”

  主子心里若有不快,他便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看来他们主仆俩在所难免有一场武艺切磋。

  除了舍命陪君子,他又能如何?

  谁叫他伺候这位易暴易怒的主子多年,双方早已摸清楚彼此的个性;只要不触碰底线及心中的痛处,他们俩总能相安无事,亦仆亦友地配合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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