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有啊!我想想……那个常在电视上走秀的名模特儿茱莉,不就是你花名册中的一员吗?易姐以前还说过什么珍妮之类的……哇!你干嘛这么凶神恶煞地瞪著我?”
李和欣差点被口中的食物噎死,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被她一提醒,席济民眼光放柔了一些。这些话从李和欣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他觉得刺耳,心里头不舒服的窒塞挥之不去。
“我和茱莉分手很久了,而珍妮是我表妹!”皱著眉头,他不懂自己干嘛解释得这么清楚。
女朋友?他现在已不轻易将这个名号许给别人。当然他身边还是不乏女人陪伴,可是对他而言,那就只是纯粹的陪伴,离爱情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花心和谎言曾让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如果他再让历史重演一遍,那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因此,对于身边的女人,他不会承诺其中一个是“女朋友”,也不再说“我爱你”,除非,有人值得他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清心寡欲的过日子?”见他不点头也不摇头,该是默认了吧?李和欣凝视他的眼光突然多了一抹同情。“席大少,易姐和你分手,真的给你这么大的打击啊?”
席济民闻言一呆,打击?打击可大了,毕竟她是他到目前为止感情下得最深的女人。从那一段感情之中,他得到了切身之痛的教训,花了整整一年让时间冲淡一切,他才好不容易能毫无芥蒂的面对易海舲和叶毓桐。
只是寂寞的感觉萦绕不去。
看淡了男女关系,他不敢在女人身上放下感情,可寂寞却无时无刻环绕著他,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好像身边总要有一个人,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所以即使陪伴身边的女性索然无味、言之无物,他也可以勉强忍受。
他不敢说自己清心寡欲。
可是,有了她们,为什么还是寂寞呢?
“喂!怎么不说话?”李和欣看著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迳自下了断语:“易姐果然给你很大的打击。”
听见她下的结论,席济民也没有反驳,只是从容地笑笑:“我现在和海舲只剩单纯的朋友关系。”
“少盖了啦,你一定很难忘情于易姐吧?”这项认知令李和欣心头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不过她不愿去探究那股情绪是什么,总之是不太愉快的。“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易姐以前常说你扯谎骗她,狗改不了吃屎……啊!金毛,我不是在骂你……反正本性难移,我要是相信你,金毛都可以在天上飞了!”
“我承认,我以前是会撒些小谎,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女孩子难过,女人都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圆谎也是很累的,现在他已不再做这么费力气的事。席济民又拢起眉头注视李和欣,因她的不信任,他原本清朗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郁。
“和欣,你可不可以不要透过海舲的眼光来看我?能不能用你自己的眼睛和心来观察?”
用自己的眼睛和心?李和欣专心咀嚼著这句话,没注意到他改了对她的称呼,不再叫她“娃娃脸”。无意识地朝他脸上看去,没想到这一看,却被他眼中释放的某种讯息给震慑住了!怔了几秒钟,她偏过头,想忽视心湖不寻常地波动……
“好啊,观察就观察。你不是说女人都是值得好好珍惜的?我不是女人吗?我怎么老觉得你常常在欺负我?珍惜个鬼唷!”
她语气中隐含的暧昧气味使席济民眉头一舒,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这点,他注视她的眼光又添了点柔和:“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腿特别粗?脸特别大?特别爱吃?还是特别粗鲁?”李和欣斜睨了他一眼。
“其实都有。”又开始有了逗她的兴趣。
“就知道你心里偷偷骂我是男人婆……”听清楚了他说的话,李和欣才骤然反应过来,杏眼圆睁:“你说什么?席济民!你不想活了?金毛,咬他!”
顺著她的手势,金毛跳到席济民的身上,庞然的身躯将整张椅子带人扑倒在地,拼命舔著它的主人;而趁著他被制住动弹不得时,李和欣则张牙舞爪地作势掐住他的脖子:
“你完蛋了你,敢骂我……”
“哈哈哈,别闹了……”席济民狼狈地躺在地上任一人一狗蹂躏,口中却发出大笑,这种狼狈,在阳光下其实也蕴含著浓浓的温馨呢……
第四章
难得的一个清新的早晨,没有千篇一律的早餐会报,没有秘书小姐突来的工作讯息,席济民比平常晚了一点出门,神清气爽地开著他的BMW,才刚出大门,隔壁立刻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啊!我快迟到了!”李和欣的大嗓门从屋子内传透出来。“妈!我的车钥匙呢?”
席济民将车子停下,他可不想错过这有趣的一幕。
李母可能向李和欣说了什么,她立刻又哀号起来:
“车钥匙在皮包里?那我的皮包呢?”
过了大概三分钟吧,终于看到李家大小姐冒冒失失地从屋子里冲出来,急忙跳上停在门口的小金龟,然而──
“哇!大烂车!”她又从车子里跳出来,狠狠地往车轮踢一脚。“我都快迟到了,你还有时间耍脾气啊?”
她在和车子说话?席济民差点没仰天大笑。摇摇头将车子开到她旁边,他笑意盎然地探出头问她:
“娃娃脸,你一早就这么精力充沛吗?”
相对于他一脸笑意,李和欣可是苦著脸,哭也哭不出来。“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来看笑话的?”
“天地良心啊,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有说!”笑话刚刚就看完了。他煞有其事地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然后指向她的小金龟:“你的车坏了?”
“请你不要用‘坏’这个字来形容它目前的状态,它只是比较桀骛不驯,偶尔不受控制罢了。”开BMW了不起啊?李和欣无力地瞄了车主一眼。
“上来吧!”席济民很有风度地指指副驾驶座。“别又说我对你不好,我送你去上班。”
“你会这么好心?”怀疑地打量他的居心。
“不然你也可以不坐啊,选择权在你。”相处了好一阵子,席济民愈来愈清楚她的个性,故意轻松地说道:“快要迟到的人又不是我,反正我已经展现了我的诚意,如果有人钱多想搭计程车,或者时间多想搭公车,我当然都没有意见。”
“你……真的很可恶!”李和欣气得原地跺脚,这家伙到底哪里体贴了?要真的体贴,此刻他说的话应该是:李和欣小姐,我诚挚地邀请你搭我的车上班,这将使敝人的陋车蓬壁生辉……
“真拿你没办法。”席济民最终还是下了车,替她打开邻座的车门。“快上来吧!现在上车我还有把握在你迟到前将你丢进峰食品,再摸个几分钟,我看你只好对著打卡机痛哭了。”
气恼的李和欣因他的举动噗哧一笑,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坐上车。
“是你‘请’我的喔!可不是我求你的!”
难得他这么好心,勉强在他从一百分骤降的四十分上加个十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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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裁员是个好主意。”席济民揉揉太阳穴,缓和脑际益发强烈的偏头痛。眼前的朱副总已经啰嗦了快一小时,而且一点离开的迹象也没有。“现在公司的业绩虽然拉不上去,但还没必要以裁员的方式来节省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