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台北,怎么见?跷课回来吗?”说得倒轻松,她知道她乖得很,课才不会乱跷。
“别忘了,下星期一是中秋节,而且今年又有连假,我要回去跟你、妈咪、还有阿爹烤肉,另外,我也和爷爷、奶奶说好了,要去找他们玩,顺便看看堂哥、仲霏他们……”
“等一下,你都计划好了?”不提她还差点忘了,他们社团好像也要烤肉。
“对呀!妈咪刚才和我讨论过了,我星期五就会回家,大概傍晚就能到了,然后咱们一家四口提早在那天过中秋,接下来就安排去爷爷、奶奶那儿玩……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想去呀?”
“不是不想去,这样的话……我们社团的烤肉我就不能参加了。”不过她也不晓得是哪一天,谁教赵纵横不说清楚。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家的院子还挺大的,教你们社团的人来家里就好了,我也可以顺便看看赵纵横,一举两得!”
“可是人数不少,你不觉得很麻烦吗?”
“阿爹和妈咪又不会反对,别忘了以前你还带过三十几个人来玩唷!”
“那次可是你怂恿我的,你自己还不是玩得很高兴!事后弄乱的东西全丢给我一个人收,你这死没良心的,还敢提那件事!”如果到时候赵纵横又故意整她,她不就会收到累死吗?
“呜……你……你竟然骂我没良心,我可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呀!”演技派的凌孟莹眼泪说掉就掉,“我……我不管啦!回家的时候我就要看到赵纵横,谁都可以不来,他一定要到!”
“我拜托你不要装哭好吗?我就是被你带坏,才会……呜……我会失身,都是你害的啦!”要装大家一起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随便一逼就能流泪,真是拜这位好妹妹所赐,让她知道自己也有演戏的天分。
“呜……你不要学我啦!听跟我一样的声音在装哭很恶心耶……”
“呜……我歹命啦!妹妹不能体谅我的心情,连装哭都嫌我恶心……哇……我好‘口年’啊!”
“好了啦!”凌夫人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跟她很不搭调的锅铲,用她那嗲得不得了的声音骂道:
“姐姐,你在和妹妹哭什么?妈咪和你阿爹可都活得好好的,不要唱‘哭调仔’好不好?”
“喔,”恢复正常的凌首晶也对话筒另一端的妹妹道:“听到了没有,妈咪要我们别再哭了。”
“听到了。那就这样说定喽!星期五,我一回到家就要看见赵纵横。”不等首晶答话,她一说完,就立刻大力地给它挂下去。
“什么嘛!”这是什么妹妹啊?竟然敢挂她电话!要报当日的一“挂”之仇也不是这种方法。
被妹妹挂了电话,心里当然会不高兴,她也用上些许蛮力把气出在电话上。
“妈咪!你看看你生的那什么女儿?敢这样用力挂我电话,等她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还不是跟你学的。”凌夫人指着刚被“摧残”过的电话道:“别人常说你们不像双胞胎,依我看,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没错。姐姐骂妹妹哪儿不对,自己却也犯了相同的过错……”
“好了!凌夫人,这些话我听了上百回了,可否劳烦您移动‘尊驾’,回到您为我们准备爱心餐点的厨房里,继续做出更多的美味佳肴?”凌首晶的装模作样,逗笑了她原本就很爱笑的妈咪。
“就会耍嘴皮子!跟你阿爹一样。”看了看墙上的钟,知道时候不早,她还是快点回去炒她的菜。
看着妈咪走进厨房,她也顺道看了客厅落地窗外的庭院。
真的要让空手道社的社员们在家里举办烤肉吗?
她还得仔细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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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非常不想让他们到家里烤肉。
可是--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呀!
早知道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就不要提这件事,不要管孟莹怎么想不就得了吗?她原是想让父母以“影响家庭团聚”为由,持两个反对票来给孟莹死心,再加上她自己的一票反对,怎么样也赢了妹妹那微弱的一票。
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是--她有一对热心的父母。
话题才开了个头,她阿爹--凌老爷咏洵先生--就啥也不管地掏出了一张张的大钞赞助,说欢迎他们社团的学长及同学们来玩,要她多买点好吃的来招待那群“贵客”。
而她妈咪,更是自告奋勇地要负责做点心、烤肉,好“服侍”这些年轻人,让大伙儿玩得开心一点。
瞧他们夫妻俩讲得多高兴,就不知道她的脸早就变得比苦瓜还苦了。
“你是不是很不想让我们到府上打扰?”秋风瞧着她发愣的脸问道。
“嗄?”她回过神。“有吗?我有这么说吗?”
“你是没说,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秋风坐在他专属的椅子上,整个社团办公室就这张椅子最舒服。“是纵横的关系吗?他现在不在,你可以大方谈。”
“不是!”就算是她也不会说。谁不知道秋风和赵纵横是同一伙的!“你别想太多,反正我家人都很欢迎你们来我家。他们不仅提供场地及赞助资金,同时我妈眯还要负责大家的食物;总而言之,你只要通知大家来就好,什么都不用准备,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不想吗?”
“当然,乐意之至,我想纵横他应该也会同意的。”像是看到有人走了进来,他眼神一变,扬起一抹浅笑:“替我谢过令尊、令堂。”
“你们在说什么?”左脸颊贴了张大贴布的赵纵横走了进来。
原本他今天不打算来学校,但考虑到他已“失踪十天”的关系,为了一些重要课程的进度,他不得不来。
就算丢脸,也无所谓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人打了巴掌,而且力道还不弱。毕竟贴布再大,也盖不了所有红肿的部分。
第一个爆出笑声的是罪魁祸“手”--凌首晶。
“噗--没……没什么。哈……哈……”很想忍住那想笑的冲动,但她做不到。
连秋风也忍不住眼着一起笑:
“纵横……你……你的脸过了一晚还没有好吗?对了,‘幸福的右手’洗过了没?”
提起那尴尬的话题,他立刻收到两双白眼,不过他也不以为意,继续笑他的。
“你……好多了吗?”赵纵横一边问,眼睛还看着他昨天“踢伤”她的地方。谁教她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就走了,害他也不清楚她究竟有无大碍。
“什么?”
一时还搞不清楚他在问什么,不过看到他将目光焦点放在她的胸前,她就晓得了。
“看什么看?早就好了啦!”她扳开他的头。他那双眼睛真不是普通的放肆,虽然是不太像色迷迷的样子,不过,让一个异性盯着那儿瞧,还真不自在!
“好了就好。”他真的为她担心了一夜,尤其是听见其他人说得多严重--如“变小”、“一大一小”,换作他人还无所谓,但是,他不愿她有损伤。
“我要走了。”她不想再和赵纵横待在同一个地方。“副社长大人,麻烦你替我把刚才的事转告给赵社长知道。”差点又连名带姓地叫了他的名字,等会儿若又被冠上没大没小的罪名,那多冤啊!
“等一--”“下”字尚未出口,她已经溜得不见人影了。赵纵横只好转身面对秋风,但他不急着问他刚才凌首晶所提的事情,反而举起右手,再对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