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她们姐妹三人同时出嫁,全江宁都因此热闹了起来,可惜她坐在轿里什么也看不到。
星河客栈,全江宁人耳热能详,甚至都会举起大拇指称赞的星河客栈。
没想到她摇身一变就成了星河客栈的少夫人;那她这位堂堂的少夫人,以于就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去罗!
杨福春忽然想起一件事——
听说耿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使是自家人,为了公平也得排队;那她成了耿家少夫人,也没占到任何便宜嘛!
“哎哟!”杨福春突然撞到一堵肉墙,因此跌倒在地;哀号一声于她立即跳起来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走路不看路……一
“又是你!”耿星河照例的来巡视各家星河客栈,没想到又遇见了这个恶霸女;明明是她自己没看路,还骂他不长眼!
“是你!”她有些惊讶地指着对方;这男子不就是当日在星河客栈跟她抢位子的人?随即她又忿忿地问道:“你干嘛撞我?”
“你恶人先告状!是你走路不当心才撞上我的。”耿星河辩解道。
好像真的是这样耶!她刚才一直想着客栈的事,才会撞上他。“算了!算我倒楣,不跟你计较了。”
她说的那是什么话?每次遇上她就会引发他的怒气,还会害他诸事不顺,说到底是他倒楣才对吧?
“女孩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像你老出来抛头露面。”
竟敢拐弯抹角地说她没有女孩的样!杨福春没好气地喝道:“干你屁事!”
真凶!出口也没好话,哪有女孩像她这般粗鲁?
突然,耿星河觉得她很特别、有趣。 看她大概也只有十五、六岁,黑白分明像宝珠一般的眼珠子,自然不做作的性子;这女孩不同于一般唯唯诺诺,又死气沉沉的千金小姐!
很少能遇见让他感兴趣的女子,不如先把她纳为小妾,等三年期限一到,他就把那个知府千金杨福春给休了,再将她扶正。
这主意真不错!就不知……她是否许人了?
“喂,你有没有婚约?”
“怎么?不长眼的你喜欢上我啦?”
“别不长眼,不长眼的叫,我有名有姓,你瞧!我就是星河客栈的少东,耿星河。”他指着星河客栈一脸得意的说着;她若知道他就是星河客栈的少东,说不定会很崇拜他。
什么、什么、什么?!
杨福春不断地在心里尖叫;没想到这个不长眼的人竟是她的丈夫!
那他刚刚问她有无婚约,他是打算要娶她吗?为了证实心中的猜疑,她决定试探他。
“你……的意思是,你有意娶我?”她故作娇羞的问;
“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你可能要先委屈做妾。”
可恶!才刚娶妻就想纳妾,最讽刺的是,他想纳的妾就是他的妻。
杨福春强忍怒气,佯装不知情的问:“为什么?”
“事实上,我已经娶妻了,不过那是父母之命,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等三年一到我就可以休妻,那时候你就可以扶正了。”
好,很好!瞧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三年一到就要把她休了。
他竟敢在新婚之夜丢下她到花楼去,害她被众人取笑;现在又在大街上勾引女人,等着瞧!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杨福春的目光一暗,眼角挤出几滴泪水。“可惜我已经嫁人了,不过我的相公瞎了眼,看不见我的好、看不见我的美。”
原来她已经嫁人,对方还是个瞎子啊!
“真是太可惜了!恨不相逢未嫁时,既然没缘分,那咱们就做朋友好了。”
“听说你昨天娶妻,怎么今天就想要纳妾?” 他们边走边聊,俨然是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耿星河也诚实的将心中的话告诉她。
“谁希罕娶什么知府千金?我还打算将她丢在家中几天,对她不闻不问,让她知道她的相公是不欢迎她的。”
太过分了!竟想对她不闻不问;但他万万也想不到,他想弃之不理的妻就在他面前,而他竟还当着她的面大谈他的待妻之道。
“可是你的妻子也没有错,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杨福春愈听愈气,但她仍用很自然的态度在跟他交谈。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也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啊!”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等三年才休妻?”
“因为我跟我娘约定好,再怎么不满意,也得等到三年于才能休妻。”
是跟娘约定的!娘这么做是在帮她吗?
他们分开于,杨福春走着走着忽然心生一计——
哼!他回家于包准会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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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想将新房附近稍微改变一下行吗?”趁着和秦凤雨一块儿用早膳时,杨福春提出她的要求。
事实上,她早已安排好了,现下只是先请示婆婆,免得落人口实,说她这个媳妇才刚嫁进门就想做主。
“行,当然行!要是你觉得哪个地方不合意,大可尽情发挥。”昨天听彩音说福春嚷着无聊便到街上逛逛;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也许她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谢谢娘。”
得到秦凤雨的首肯,杨福春当然有恃无恐;一个时辰于她找来的工人也到齐了,所需的东西也准备就绪,就等杨福春一声令下便可动工。
“把这些竹全都砍了,还有这牌匾也换上我选的那块,梁柱全给我漆上朱红色,周边给我挂上各式彩球……还有那……动作要快,愈快完成工钱加得愈多。”
林彩音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少夫人,这……” “彩音,有问题吗?”
“少夫人不是说要稍作改变,这根本就是全部翻新,而且连少爷最爱的竹也全被砍光了。”她很替少夫人担心,少爷回来一定不会放过少夫人的。
见林彩音担忧的神色,杨福春朗声说道:“安啦!有事我来承担,而且这也是娘同意的……”话说到一半她又跑走了。“慢着!这边过来一点,那边过去一点……”
见状,林彩音也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希望少爷别责怪少夫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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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于,耿星河和相交多年的好友白军龙约在某问星河客栈见面。
他们同病相怜,都娶了自己不想娶的女人,于是相约喝酒排遣心中不快。
“军龙兄,听说你也娶了杨家的干金?”耿星河放下酒怀问道。
“咱们的父母不约而同地向知府大人求亲,巧的是咱们都娶了杨家的千金。”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更胜一筹,你还纳了妾,娶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说到这件婚事,白军龙冷冷地说着:“那是我娶杨禄夏的附带条件,否则我当然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做正室。”
“湘湘是个艳若桃李、我见犹怜的女子,虽是清倌却仍是青楼出身。”耿星河替湘湘感叹道。
当初他拉着白军龙到翠华楼一探花魁的容貌,结果白军龙就被湘湘不凡的气质所吸引;听说当时还有个自命不凡、恃才傲物的人也热烈地追求湘湘,当然那种纨袴子弟是比不过白军龙的。
说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白军龙冷然的表情浮现一丝笑意;“知府千金只能坐着她的正室之位,却别想我去碰她;听说你也是在新婚之夜就丢下妻子不管?”
“我是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是不受丈夫欢迎的;说起来你的运气比我好太多,前几日我也遇见想娶的女人,没想到她却已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