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他说的也没错啦!
可是大海茫茫的,要游泳回陆地,那不等於叫她去死?
「我不走,我要看到陆地才走。」
虽然段祥瑀伤心难过又内疚,可是,她可没有忘记走出去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应勋奇实在气不过,见她死不出来,他气怒的撂下狠话,要她立刻消失在他眼前,滚下这艘船。
「我就是要你离开,该死的,你好大胆子,居然敢骗我……」
他很生气,觉得有种被小孩骗的感觉,她怎么可以装长大来骗他?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多分钟後,应勋奇以为她永远不会出来了,没想到她却突然开了门,一脸倔强——
「好,想要我死就直说,何必在那里婆娘的找藉口。」
然後,她直奔甲板。
他有点傻眼,他刚才只不过是恼怒的随便说说,她该不会……真的要走吧!
这里可是海上,她怎么走?
等他回过神追到甲板上时,只听到噗通的一声……
这个做事不考虑後果的草莓族,已经跳下海了。
他又再度被她的行为给吓出一身冷汗。
为什么这位七年级的美少女骗子,经常会让他有种摸不清头绪,而且有愧於她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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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应勋奇没来跟你道歉吗?」
「……哇……是我对不起他……他怎么会来道歉……」
段祥瑀这个勇敢的草莓妹,并未死在海上,这会儿正精神抖擞的放声大哭。
没错,那一天跳海之後,还是被应勋奇给拉上船,只是吵架後的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感觉更糟。
之後她坚持了三天,不想为那个人流半滴眼泪。
好不容易撑到今天才下定决心,继续过她的人生,来到陈莱欣的美容坊里,找她一起去逛街血拼,没想到陈莱欣才提起应勋奇这三个字,段祥瑀立刻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
是呀,从头到尾都是她对不起他,她哪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持续了三天的自尊心作祟,今儿个她终於忍不住,心虚的痛哭失声。
「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怎么办……他讨厌我……」
瞧她哭得梨花带泪的可怜样,陈莱欣也觉得她很可怜。
「祥瑀,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是罪有应得,我利用了他,彻底的利用他……我不该那么做的……」
趴在美容床上哭得泪眼婆娑,泪水好比水龙头一样,把床巾都给哭湿了一大片。
等到她终於哭累了,哽咽的声音也变小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後的事。
「祥瑀,你最近……有看报纸吗?」拉起她,陈莱欣拿了毛巾为她擦泪。
「我哪有心情……我真的……好难过……从来没这么难过……觉得好想去死……」
完了,她真的坠入应勋奇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一件事。
「你晓不晓得,这两天各大报的娱乐头版,都在谈论著同一件事。」
「我该知道吗?我自己都很烦了,实在不想看别人在讨论谁的事。」段祥瑀心情糟透了,她低落的说。
「不行,你一定得知道。」
「为什么?」
「因为……」
可陈莱欣也说不出口,索性把原本藏起来的报纸拿出来让她自己看。
本来,她以为段祥瑀没事,那则新闻对她而言也就无关紧要,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会把报纸藏起来,没想到段祥瑀会这么脆弱且自责痛苦,於是陈莱欣决定不再隐瞒这件事。
那种烂男人,不值她为他掉眼泪。
报纸的头条是贝淇的消息,还有一张应勋奇拍得模糊的照片。
段祥瑀擦乾泪水,仔细的看著报导,嘴巴不自觉的张开。
「很震惊吧!老实说,那种男人是该有人整整他才对!」陈莱欣为好友打抱不平的说。
报上写,贝淇怀了应勋奇的种……可恶的男人,既然让那性感女星受孕,却还想另结新欢,当个负心的劈腿族!
「所以说,你不该自责的。」
段祥瑀还是没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然而,她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存在著一丁点「自己是特别的」想法……
因为,如果应勋奇真的很爱贝淇,那么为什么成天守在她身边,陪著她过宛若情人般的快活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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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了?整间房都是烟雾,你就不能少抽点吗?」
一应俱全工作室里,应勋奇烟一根接著一根。
他到底是怎么了?
老实说,他也不晓得……他很想找点事来做,偏偏他应该早就交的图稿,却一直画不出来,离交货的时间越来越逼近,他却连个思绪都没有……他也很想问,自己怎么了?
他神情呆茫的又点了一根烟,气得吕浩中连忙抢走他手上的烟盒。
「够了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勋奇看了他一眼,然後叹口长气。
「是因为贝淇的事吗?」
贝淇?
他才不在乎她,他知道这几天的报导,他想那有可能是贝淇放出来的烟雾弹,她那种人,老爱放空炮弹,藉此提高知名度。
再说,报上只隐约的偷拍到他,根本还不清楚他的背景。只要没人抖出他的身世,其他的问题他才不担心。
既然如此,那么他在烦什么呢?
「还是……因为段祥瑀……」
一听到这名字时,应勋奇立刻生气的站起来走向窗边。
「勋奇……」
「我不想提她,如果够朋友的话,烟盒还我,我想冷静一下。」
「冷静?」听到这字眼,吕浩中差点抓狂,「你怎么冷静?都已经半个月了,你的情绪却越来越差,这会儿还叫我让你冷静……你知不知道再过几天交图日期就到了,这个Case很重要,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你以为我想吗?」
突然,他动怒的回过头来大声喝骂。
他真的不想变得这么毛躁,可是他就是不自觉的很不安,脑子里极力的不去想段祥瑀,可是他越不想去想她就越在他脑里盘旋,很想捉她来痛骂一番,想找她……做什么都好。
「勋奇……」吕浩中还说些什么。
「出去吧,我想安静。」
赶走吕浩中之後,他无力的坐靠在门边,又再点燃一根烟。
天呀,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事是让自己这么无法控制的,不过是个小小的骗子,而且是最不起眼的扁胸一族,他到底在患得患失什么?
丢下烟蒂,他打开门往段祥恩的工作室走去。
「有事吗?」
抬起头看到应勋奇时,段祥恩问了句,心里却很明白他来干么。
可在看到他时,应勋奇突然说不出一句话。
他其实是想问……祥瑀呢?她在干么?她有没有看到贝淇的消息?还有,她在自我反省吗?
他甚至想问,她是不是仍快活过日子?
犹豫了半晌,他仍是一句也问不出来。「没事。」
他躲回自己的工作室,一点也不让段祥恩有替妹妹解释的机会。
他觉得难受,一股气无数可发,最後,他终於被心头上紧压的那块石头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打开窗户,对著窗口大吼一声。
这一吼,吓坏了工作室的其他人。
吕浩中来到段祥恩面前,轻声细问:「段祥瑀比他痛苦吗?」
那当然。
段祥恩叹了一口气,心里更加内疚了。
这一切他难辞其咎,而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想到妹妹几乎天天以泪洗面,他就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