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才一个暑假不见,他……该死的又长高了,现在已经整整高出她不只一个头,他还想长多高啊?!想当年他才高她一公分而已,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哇,你还真的抓下去。”他痛呼,揉揉自己被她蹂躏的胸部,没想到这个粗暴的女人下手这么狠,妈的!他可没那么用力抓她啊!
“是你叫我抓的啊!”她佯装可怜,嘴角隐隐的笑容,却破坏她的无辜。
“算啦!扯平了,我们回家吧!”他走在前头,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亏。
“回来啦!”她又叫住他。
“又怎么了?”
“我的行李你不帮我拿哦!”
“真麻烦耶!”他接手她的小提琴。
“谁教你拿这个,是那个。”她指向不远处的超大行李箱。
“你是装金条银块回国吗?那么重。”嘴巴虽然嘀咕着,瞧他一手小提琴、一手行李轻松地走向停车场,慕希遥落个轻松。
“小霆,问你一件事哦!”边走的同时,慕希遥问道。
“说啊!”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语气里有着羡慕和嫉妒,总觉得每过一次暑假他就长高一次,现在的他已经长到一百八十多分分了,“你到底想长到多高啊?”
“不是我长高,是你变矮了!哈哈……”他得意得很,唯独身高是她一辈子也比不过他的。
“唼!”以为长得高就很丁不起吗?天塌下来得先顶着。
“小遥,我也有件事问你。”
“什么?”
“你的胸部是不是又长大了?摸起来比以前更有肉……”
“色狼、低级、下流、无耻……”他还没说完,她又开骂了。
“换点新的台词好不好?”他停下来挖挖耳朵,这些“老掉牙”的台词,听得他耳朵都长兰了。
“死、小、霆!”
眼见长腿正欲扫挥过来,他仍不怕死的建议。
“人家说无三不成礼,我是不介意第三次看粉红色的小裤裤啦!如果你还想分给大家看的话,就踢呀!”他笑得坏心至极。
“猪头、白痴、笨蛋、死小霆……”就算不用脚,她也还有拳头呢!
早已经有危机意识的史栩霆,拖着行李跑得老远,停车场里充斥着笑声和怒骂声,八月最后一天的阳光,灿烂如昔。午夜时刻,星空明亮,万籁俱寂。
史栩霆洗完澡后觉得舒畅许多,一个个细微但清晰的声音,从对面阳台飞来不名物体撞击他的落地窗,用膝盖思考,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丁。
拉开门望过去,正是穿着睡衣拿糖果丢他窗子的慕希遥。
“你有什么……呜……”他话才说一半就急着蹲下来猛把住自己的脖子。
“你干什么啊,好端端地想自杀呀?”不费吹灰之力就跳到他的阳台上的慕希遥,不解地盯着他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房间的阳台几乎是相连接,两人虽然从小吵到大,但也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小时候为了应付考试只能硬着头皮拜托小遥帮他“临时抱佛脚”,虽然史家父母对他的功课要求不太高,只要及格就好,但国外待久的他对于文科头疼得不得了,而她的理科较弱由他来教,这件事他们并不想让父母知道,否则一定又拿来大做文章,而这个“秘密通道”正方便了他们的‘幽会’。
这样的互相利用,呃……是各取所需达到了一个和平的共处,偶尔,当他们能像一般人正常聊天时,却意外地发现,双方对于音乐的喜爱、看法、涉猎竟是这样的广博,两人也曾坐在阳台上聊到天亮,有时会有争执,有时则如遇知音,这些都是父母们所不知道的。
“自杀?我看是你想谋杀我吧!没事糖果丢那么准干嘛,差点害我被梗任不能呼吸了。”他动手勾住她的脖子,也让她尝尝呼吸困难的滋味。
“哇!你杀人啊!放开我啦,我是有事来找你的。”她想挣脱他那铁一般的“手铐”,却徒劳无功。
“什么事?”他报复够了之后才放开她,“该不会是……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吧?”
他假装害怕地用两手护住自己胸前,可是表情倒像大野狼遇到小红帽般不正经。
“去你的!我只是有一件事忘了而已。唔!生日快乐。”本来今天回家的路上想先送他,两人一斗起嘴来却给忘了,反正钟正好敲响第十二下,在生日的第一时间把礼物交到他手上。
“什么东西?不会又是一个从马桶里伸出手的怪东西吧?”他故意狐疑地盯着她瞧,有一年的生日礼物,他就是收到这种整人玩意,每回她送礼物给他时,他总会“顺带一提”。
“你还不是一样,送我会从盒子里跳出来的小丑。”那年简直是比赛整人嘛!
拆开包装纸,掀开盒盖后,一只制作精美的手环躺在红色绒布上,皮革的材质还镶有乐器造形的银制品,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虽然略有磨损的情况,却相当有个性。
见他惊喜地把玩着就知道他相当地喜爱,她一直都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当时有够像不良少年的装扮,后来他的银制手环不小心被她弄丢,他虽然没怪她,可是她却一直记挂在心上,直到这次欧洲之行,偷得空闲逛了一圈跳蚤市场,意外发现这个特别的手环,当下毫不犹豫就买下来,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那我的全日礼物呢?”她朝他伸出手,不知是老天爱开玩笑还是巧合,他们两人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呃……我忘了准备……”他嘿嘿地干笑。
“臭小霆!居然敢把我的礼物忘了,那就拿你的身体来补偿吧!”说着,恶虎扑羊般朝他扑去,伸出她的魔爪攻击他最脆弱的地方——腋下。
“女侠,请你饶了我吧!哈哈……嘻嘻……呵呵……”他的致命伤就是怕痒。
“谁教你忘了我的礼物,可恶!”她才不想这么便宜就饶了他,四处躲藏无门的他,最后被迫躲进棉被里,她恶霸地抢走棉被对他进行“蹂躏”,直到敲房声响起才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小霆,早点睡。”李伊琳说。
差点吓破他们的胆子,万一被老妈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床上,不被立刻绑人结婚的坟场才怪呢!
两人松了口气,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真是有惊无险呀。
“这次欧洲之行有没有什么收获?”他们回台湾的时间相差一天,今天一见面就先忙着吵嘴,好像不先吵一架就浑身不对劲似的,积了三个月的帐,总算一次出清了。
“你呢?”以往他们都是一起出国,一起学习,唯独今年分开。
“我受到几个前辈的指导,让我在琴艺和作曲方面受益良多,还算不错。”曾受老头子的教诲,现在的史栩霆已经是一个懂得收敛和虚心受教的音乐家,他的琴艺和作曲能力更加地精湛,更撼动人心。
“是还算不错而已吗?歌剧不是满座,演奏会也是。”她有着浓浓的羡慕。
“自己还不是一样?又受封又专访的,有没有遇到什么好事?”
“好事?”她遇到了一个笨蛋白痴加三级的贵族,整个暑假被他追着跑,只能说恶梦一场。哪有什么好事,幸福之神一点也不眷顾她嘛!
不过回台湾之后她应该就安全了,她一点也不想谈这件事,因为对她来说,就当做没发生过,她要主动删除这段记忆。
两人肩并肩坐在床上倚着枕头聊天,说说笑笑分享这次两人所见所闻以及所学,随着夜越来越深,本来还眉飞色舞的慕希遥渐渐感到眼皮沉重,身子越滑越下去,最后倒在他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