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刚好有空,想来餐厅看一下,结果就在餐厅附近的停车场接到小真打来的电话,他立刻赶过来,迅速召集员工听完事情的经过和他们的抱怨后,马上来到二楼,却听见他所雇用的经理如此嚣张的发言,这是怎么样的震撼!
原本是想让她发挥能力,才会充分授权,没想到竟会被她滥用至此,怎不教他生气?
「我没有……」当场被逮到,就算魏韵仪再如何善辩,都无法找到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解释。
「别说了,刚才所有的员工全都跟我抱怨妳这阵子的表现,妳真是让我太心寒了。」他迅速作出决定。「妳就做到今天吧,我会给妳三个月的遣散费。」
方才听完员工的谈话后,他心中虽然有底该如何处理,但仍然有所迟疑,毕竟对于「绿野芳踪」的成立,魏韵仪也付出不少辛劳;但在亲耳验证她乖张的行径后,他决定不再宽容。
魏韵仪无法接受地嚷道:「你不能这么做!」这个业界很小,她被遣散的消息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传遍,之后她要如何找工作?「『绿野芳踪』是我协助创立的,没有我就不会有『绿野芳踪』!」
「妳说得没错。」他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那……」听他的回答,她以为自己仍有一线生机,可是他接下来的话,立刻打破她的希望。
「可是妳最近的表现,已经大大破坏『绿野芳踪』的形象,妳难道没发现最近每天都有人取消订位吗?这代表什么意思,妳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今天前来就是为了追查最近订位数下降的原因,但真相让他很遗憾。
难怪这阵子餐厅员工看到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工作气氛也很凝重,不再像以前一样和乐。
「都是妳害的!」一向自视甚高的魏韵仪无法接受自己被这退的事实,转而将过错推到陶纮身上。「若不是妳这个狐狸精出现,蓝先生也不会移情别恋!我要毁了妳的脸,让妳不能再到处迷惑男人!」
魏韵仪表情狰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指--
「啊!」陶纮来不及躲开,顿时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连忙用手捂住脸,但她的粉颊已经被抓出两道浅浅的血痕了。
「妳疯啦?!」蓝聿之虽然赶紧出手想要挡住,但仍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护住陶纮,愧疚感让他的火气大为提升,用力地扭抓住魏韵仪逞凶的手,力道奇大,颇有想干脆折断的意思。
「痛!好痛……你快放开我!」手腕传来的剧痛,让魏韵仪几乎说不出话来。
「啊……流血了!」陶纮轻轻放开脸颊,却看到手掌上的血迹,气得她立刻冲到魏韵仪面前问罪。「妳竟敢毁我的容!妳不知道脸是我的第一生命吗?」
她是个爱美的人,脸上光滑无瑕,连个疤痕都没有的美丽肌肤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本钱,结果却被这个疯女人弄出伤痕,教她如何不生气?
「妳活该,看妳以后如何去诱惑男人!」看到陶纮脸上的两道血痕,魏韵仪幸灾乐祸地大声叫好。
魏韵仪的态度让陶纮真的动怒了。「气死我了,我也要毁妳的容!」说完她真的从桌上拿来一把美工刀,在魏韵仪面前比划。「嗯……要划哪里好呢……」
「纮纮……」蓝聿之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还真有点担心她会下手,因为他很清楚,陶纮对面貌在乎的程度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要,妳这个疯子,救命啊……」魏韵仪深怕被毁容,但手又被蓝聿之紧抓着无法逃离,只能拚命摇头晃脑,躲避即将到来的攻击。
「大呼小叫,难看死了!」陶纮笑笑,收起美工刀。虽然她很想付诸行动,但是教养让她做不出伤人的事来,她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个恶婆娘罢了。「妳也会怕?可是妳在伤人之前,却没有想过别人的痛苦,真是一个自私的坏女人!」
「呼……」蓝聿之吐出憋在胸中的一口长气,说真格的,他还挺担心她会出手报复呢。
她听见他不小的叹气声,好笑地回过头问他:「干么?你也怕我伤她?」
「为了这种人惹上官司不值得嘛。」他聪明地换了一个说法。「况且我还有话要跟她说清楚。」
「什么话?」陶纮很好奇他跟魏韵仪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将注意力转回魏韵仪身上,不悦地提出质问。「我问妳,妳刚才说我移情别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对对,」陶纮颇有同感地附和道。「我也很想知道。」若不是脸突然被抓伤转移了注意力,她方才正想提出同样的问题。
魏韵仪的眼神突然充满梦幻的光彩,开始诉说起来--
「我们本来就两情相悦……」
「等等!」蓝聿之连忙制止她的胡说八道,以免造成陶纮的误会。「我们什么时候两情相悦来着?我根本没追求过妳!」
「你请我来帮你开餐厅,不就是想要跟我夫唱妇随吗,我哪有说错?」自恋的人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
「魏小姐,请妳搞清楚,我请妳来帮我经营餐厅,纯粹只是欣赏妳的工作能力,跟妳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是妳自己想歪了。」他几乎被她自作多情的想法给打败。「我再郑重强调一次,我对妳一点兴趣都没有,妳听清楚了吗?」
「我不相信!」魏韵仪疯狂地大叫。「这个臭女人有什么好!还不是靠她那张脸来骗男人,我看全台北市的男人都跟她发生过关系,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好!」
「我不准妳侮辱她!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词,我绝不饶妳。」蓝聿之愤怒地一把甩开她,要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出手掐死她。
「你们都被她妖娆的外表给迷住了,其实她是蛇蝎美人,专门害人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死在她手里!」魏韵仪的眼神带着疯狂的光芒,恨恨地瞪视陶纮,大有再出手伤她的迹象,看得一向有「陶大胆」之称的陶纮都忍不住心惊胆跳。
这女人疯了!
蓝聿之将陶纮护在身后,指着大门,对魏韵仪吼道:「滚!我不想再见到妳,快滚!」
「哼,你们给我记住,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魏韵仪颜面尽失,但临走前仍撂下狠话。
魏韵仪一走,蓝聿之连忙检查陶纮的伤口。「让我看看妳的脸。」他小心地抬起她的脸,仔细察看她的伤痕。
他们并没有将魏韵仪的威胁放在心上,毕竟每个落败的人都会说上一句这类话语,没什么好认真的。
「很严重吗?」她怕得不敢拿出镜子检查,怕自己会承受不住打击。
「啊--」谁知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吓得她的心脏差点停掉。
「怎样?很严重,对不对?」她紧张又害怕地问着,声音有些抖动。
天啊!她不会真的被毁容了吧?虽然她并下是单靠外貌的花瓶,但是从小就是个美人,二十几年来也已经习惯被人当美女捧着,突然要她变成一个被毁容的丑女,怎么受得了?
「还好啦,伤口很浅,应该不会留下疤痕。」怎料他接下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真的?」他前后的态度相差太多,她不敢轻忽,干脆拿出皮包里随身携带的镜子,自己检查。
「呼~~还好。」看完之后,她终于能放心。
果然如他所说的,并不是很严重的伤,只是两条极浅的血痕,应该不会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