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贝儿可能说对了一件事,他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病。
“狗咬吕洞宾。我是为你着想吔,不领情就算了。”唐贝儿索性闭口不再说话。
周宇琛总算获得清静了,莫名激起的欲火经过片刻后,终于平息下来。
唐贝儿很快被当烫手山芋一样丢回座,周宇琛径自下车。
“喂,你没事了吗?”唐贝儿跟着下来。她上下打量他,瞧他已经没事,不禁一脸狐疑,“你这病来去匆匆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周宇琛默不作声,高傲的睥睨唐贝儿。
与一张过分英俊的脸相对,尤其被一双盛满自信的炯炯目光凝视,唐贝儿心底起了一丝异样。
她迷惘的高抬着视线回敬他, “我在问你话你不答,盯着我看做什么?”
害得她差一点失魂落魄,怎么没有人把这家伙抓去毁容啊?
周宇琛嘴角弯起一道满意又令人费解的微笑,却依然不答话。
唐贝儿眉头纠结,不悦的瞪大眼。
“你不要笑得神经兮兮好不好?挖掉你眼珠子哦!’’她气死了,心脏居然因为他的一笑胡乱跳撞,天理何在嘛!
“唐贝儿,你当真要跟着我?”周宇琛改变主意了。
“周宇琛,我不是跟着你,是做你的保镖,你说话不要能省则省。”听得她不舒服,这个人优点没一件。专惹人讨厌!
“我先说清楚,你若想待在我身边,只能当我的跟班。”周宇琛转身回到车内。
“我是保镖吔,你怎么可以把我当作跟班!”唐贝儿也上车。
“要不要随便你,我不可能找小女孩当保镖。”周宇琛重新转动钥匙,口气轻松却毫不通融。
“当跟班很没面子也!”唐贝儿皱起鼻头,“换一个头衔好不好?”
保镖既然挂不成,总得挂一个好听的吧。跟班?不干!
“秘书、特别助理?”周字琛扬眉,眸底闪过戏谑的光芒。他把车子开出停车场。
“好啊好啊,秘书或特助都可以。”唐贝儿忙不迭点头同意,小小的脸蛋马上发光,完全不加掩饰过于满意的兴奋表情。
“没有缺额。”周宇琛不疾不徐的打断她的美梦。
“多一个不嫌多嘛!”唐贝儿噘嘴瞪眼,真想砍死这个分明在戏弄她的家伙。
“不行,我不想破坏公司的制度。”
“那……还有什么比跟班好听的?”唐贝儿极力思索,一脸的认真。
周宇琛陡然睇她一眼,“我把话说在前头,不管是情人或情妇都没你的份。”
唐贝儿想都没想过,而他居然一副设防的口气,这根本是侮辱她嘛!
唐贝儿怒不可遏,死瞪住他,“我是不知道你的行 情有多高,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敢保证企图想 占有你这枝‘花’的笨蝴蝶绝不会包括我。你该晓得 自己跟黑老是完全不一样的型才对。我自愿当跟班了。”
“原来你是黑霄明的迷。”
“对极了!”
第三章
这家伙果然很懂得享受!
唐贝儿一进入周宇琛的别墅便瞠目结舌,到处检视过后,更忍不住发出嘘声。
位于台北市这样一个“高贵”地段,一栋百来坪的房子建造在千坪的“植物园”和“游乐场”里,这已经不叫奢侈,根本可以直接教他天打雷劈。
“你一个人住这房子不嫌大吗?”太浪费了!唐贝儿何止嫉妒,闷哼的口气里都听得出来她极度为那些无壳蜗牛抱不平———包括她自己。
“这里不算大,比起南投的祖屋小多了,那里风景又好。”周宇琛非常将就的吃起回家途中买来的晚餐。
什么啊,这还叫小!听听他那什么口气?傲慢又带嘲弄,好似看穿她心底的想法,故意说来气死她,分明藉机会报复她嘛!
唐贝儿睇他一眼,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里,伸手到矮桌上拿起一块炸鸡腿。“喂,不想吃你就别吃,没人勉强你。”唐贝儿自个儿啃得津津有味,“刚才我下车买时问过你的意见了,你自己说你不偏食的。”
“所以我没有抱怨你买一筒垃圾。”周宇琛连瞧她一眼都懒。
“这一筒炸鸡花了我三百多块钱也,什么垃圾!吃人家的不知感激,说没有抱怨还直接把‘垃圾’叫出口,你有没有天良啊?我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人,黑老交上你这种朋友真是没眼光……不,这一定不是黑老的意愿,我看八成是你用了什么阴谋诡计骗取黑老的友谊。记住,我现在先搁下这件事,等任务结束后,再到黑老面前揭穿你这家伙的真面目。”
唐贝儿根本直接把他当作卑劣无耻的小人,连给他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一句垃圾可以让她拖拉一长串的“义愤填膺”,这算不算是一个人的特殊才艺?
“黑霄明是你的偶像还是神明?”周宇琛调侃她,走人客厅的小吧台冲泡咖啡。
“他是我最敬重、最崇拜的老大,你不准用轻佻的语气唤他的名字。”唐贝儿抡起拳头摆出护卫的架式。
“老大?”周宇琛的嘴角扬起一抹趣意,“他什么时候改行混起黑社会了?”
他泡咖啡的技术相当纯熟.唐贝儿从来只喝罐装咖啡,连即溶的都不会泡,但室内弥漫的醇浓咖啡香,连她这外行者都深受吸引,不难想像喝起来的滋味一定棒透了。她想起蔡元华的那杯咖啡,不由得直流口水。
“他比黑社会老大酷一百倍。喂,你泡快一点好不好?”她开始露出哈巴狗馋嘴的原形了。
“没有你的份,要喝自己泡。”周宇琛端起咖啡壶,拿着文件走人书房。
不会吧,这么抠?
“那一大壶足够三个人喝也!分我一点你会死啊!我要喝!”才不管自己是跟班的身份,不管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管人家已经明白拒绝分她一杯羹,唐贝儿往吧台抄起啤酒杯跟着冲进书房。
周宇琛也不过才倒满一杯,剩下的都被飞身进来的女“饿”霸倒进了啤酒杯。
“好啦!现在一人一杯,这就公平了。”唐贝儿得意且满意的带着“她的”咖啡走出书房。
周宇琛始终瞪着眼睛,未发一言。
第一次见识有人拿啤酒杯装咖啡,这已经是奇观,她居然还有脸皮睁着眼睛说瞎话,称这为公平?
咖啡还是他泡的。
他为唐贝儿的“理所当然”哭笑不得,也为唐贝儿的土匪行为啼笑皆非,所以,他眼睁睁看着他用来熬夜的咖啡在他面前被“截”走。
◇ ◇ ◇
夜深人静,看完一份临时修改的企划书,做好评估后,周宇琛瞧见手腕上的表已经指向三点。他起身舒展筋骨,活动了一下,走出书房准备就寝。
他拉开门,走出一步就出了意外,险些被绊倒在自家书房前,然后看见应该早在客房呼呼大睡的“客人”,居然抱着枕头蜷伏在他脚边,像睡死了一样遭他踢一脚也没醒来。
恐怕任他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这丫头的行径,正常人应该不会放着舒适的床不睡,跑来睡在门边——哎,他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联想到狗,太不应该……不过愈看愈像。
他的嘴边扬起一抹笑意,看在她制造了笑料的份上,破例大发慈悲不去吵醒她,顺便日行一善,把她抱离冰凉的大理石地板,送上二楼客房。
唐贝儿蜷进周宇琛怀里,隔着枕头把人家抱得死紧。
周宇琛将她放在床上,唐贝儿依然死拉着他的衬衫不放,熟睡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像天真无邪的天使,像爱撒娇的小女生,就是不像没一刻安静的唐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