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准碰?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权利干涉我和宇琛的事?你以为字琛是你的私有物啊?”上田友希被她惹火了,一下子忘记顾及在周家人面前一直保持的温婉形象,露出强悍的一面。
尖锐的语气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受到这丫头的影响,坏了她完美无缺的形象,现在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既然如此,她索性也豁出去,跟这丫头骂个痛快。
“没错,他就是我的私有物,他就是我管的,怎么样?我就是不许你接近他!’\'唐贝儿叉起腰叫骂,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在嚷些什么,反正全是一堆气话。
“丑丫头,你也不先照照镜子,就凭你这副平庸的长相、平板的身材,还是个半路冒出来的,也想跟我争?我告诉你,我和宇琛从小就认识了,我知道他的事远比你走的路还多,你根本不比我了解他!”她也扮起茶壶来了。
“对极了!因了解而分开,这就是你跟他的下场,恭喜你!”唐贝儿扬起嘴角故意想气她。
“你这么嫉妒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的年龄还长啊?口气这么酸,是不是胃酸过多,窜出食道来了?”上田友希斜睨她。
“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啊?那还不赶紧找个老头嫁掉,小心死了没人替你送终。”
“丑丫头,你怎么咒起人来了?真没教养!”
“那真是对不起,我老爸、老妈死得早嘛,我又不像你这样好命,还有人‘教养’,如果唐氏两位老人家还健在,我可不敢站在这里跟你叫得像泼妇骂街,拿他们的颜面在地上践踏。”难得在气头上,她还记得指桑骂槐这一招,果然跟周宇琛混了一些时候还是有差的。
“你……”上田友希有更难听的话可以扳回面子,但是她至少还有一丝理性提醒她身在何处。除非她决定放弃当周少奶奶,否则最好还是保留一点形象。她硬挤出两滴眼泪,回头寻求支援,“伯母,宇琛,你们听她公然骂我的父……”
奇怪,人呢?
两个女人在客厅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的当口儿,周家母子早走进饭厅,提前吃晚餐了。
◇ ◇ ◇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
“真是见鬼了!我干嘛没事跟那个双面友希吵翻天啊?”唐贝儿猛然钻出棉被坐起来。
她愈想愈觉得自己奇怪。傍晚居然为了周宇琛这个和她不相干的家伙跟一个无聊女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她是不是有病啊?
“真是反常!以前在美国也常看King和女人搂搂抱抱,都不觉得有啥啊……可能那时候我还小,而且这里又是台湾,何况我以前又没做King的保镖。”
对嘛,她有责任维护周宇琛的安全,当然不能让闲杂人等接近他了。
嘻,这就说得通了。不过想不到她是这样敬业的人,下意识里都会想到周宇琛的安全问题,这教她怎么能够不佩服自己呢!
唐贝儿掩嘴呵呵笑了。困扰了一整个晚上,好不容易解开她想不透的问题,总算可以安心睡了。
她满意的拉起棉被,重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准备睡一个舒服的觉。
十分钟后,唐贝儿一双黝黑的大眼又张开了。
睡不着哪,总觉得床上好像缺了什么。唐贝儿为此把床看遍了,仍不知道缺哪一样东西。
该有的都有,她怎么会有空虚的失落感呢?
唐贝儿又爬起来,撑着下巴东张西望,还是没发现有短少什么。
在不能人眠又挂心的无奈下,她只好下床了。
“我还是去找周宇琛好了,叫他帮我想想看。”这么决定后她反而心情好了,很快就跑出客房。
不巧得很,居然在周宇琛的房门口逮到双面友希!
瞧她手握在门把上,该不会想偷偷潜入吧?
“我猜想你应该是在梦游吧?这不是你的房间,要不要我带路啊?”唐贝儿拍她肩膀,压低音量好心地为她找一个不会难堪的借口。
“怎么又是你?”上田友希紧皱着眉头瞪她一眼。这阴魂不散的丑丫头也敢劈她一掌,分明找死。
“你年纪这么大了,最好赶快回去睡美容觉,我担心你明天起来满脸皱纹,在这儿临时要找医生拉皮可不方便哦。”唐贝儿得意洋洋的说。
“你这丑丫头有什么资格批评人?”上田友希还故意用同情的眼色上下瞄她一遍,“我就算老了也顶多需要拉个皮,可不像有人年纪轻轻的就得上整型医院动大手术。”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您老人家现在有这副傲人的身材。真多谢你提供这么宝贵的经验。”唐贝儿没有被挑起脾气,反而冷静的低声嘲讽。她是不想吵醒人。
上田友希可火了。白天有周家人在,她不能太放肆,眼下全家人都睡了,正是教这丫头消失的好时机。
“你有没有胆子到外面?”她掌握唐贝儿禁不起挑衅的缺点,故意拿话刺激她。
“怎么,你想打架啊?”唐贝儿立刻卷起袖子,“走啊,别以为我怕你!”
上田友希扬起嘴角。“走吧。”
走出周家的领地,上田友希带她来到陡峭的悬崖。她每年都会到周家来,这儿的环境她比唐贝儿熟悉多了,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她小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打个架而已,干嘛走上断崖啊?万一你掉下去了,会害我变成嫌疑犯吔。”唐贝儿搓暖手臂,山上的夜果然有冷意。
月光下,四周一片漆黑,只隐约看得清脚下的土地。这似乎不是打架的好场所。
“这一点你留给我来操心就可以,不劳你为我费心。”上田友希眸底泛起冷光。
“你掉下去就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操心啊!而且我是担心自己成了嫌疑犯,哪是为你费心,你死翘翘才不关我的事,我放鞭炮都来不及了。”唐贝儿忍不住嘘她。这女人也真自恋。
这丫头是白痴吗?上田友希被她气得咬牙。
“我说不必你来费心,是因为会掉下去的人是你!如你所言,你一旦死了,什么都不必担心了。”她冷哼,想到情敌即将自人间消失,心情才转好。
唐贝儿不明白。
“为什么会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人家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能明天一早我就得到山谷里去找你的尸体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不过我还是会去的。”她很有义气的说。事实上是怕知“死了人”不报,被误会人是她杀的。
“你少给我扯一堆废话!死到临头了还耍嘴皮!”上田友希怒不可遏,最气的是这丫头有一张没有遮拦的嘴。
“你干嘛一直咒人家死啊?真不吉利!”唐贝儿白她一眼,懒得跟她多费唇舌了,“既然你决定要在这里开打,那就来吧!咱们都是女生,我想也不必你让我三招了。”
“哼,我可不想跟一个傻瓜浪费力气。”上田友希不疾不徐的掏出手枪,并且把枪口瞄准唐贝儿,“你直接跳下去吧,我让你死得有尊严些,也省得我动手。”
唐贝儿皱起眉头。“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学人拿玩具枪?真可怜,你的童年一定过得不好吧?”
“这是真枪!”唐贝儿每次开口必定挑起上田友希的火气,“跳下去!”
她尖锐的厉斥声总算让唐贝儿有了警觉。
“为什么?我想不透你有理由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奇怪,她今晚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