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底,我是不是比牡丹还幼稚不成熟?所以有些事你宁愿告诉她,也不告诉我。”
“灵儿,没这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她委屈的噘著嘴,霍曦黎只好道:“好吧,若是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最近在帮朱大娘处理事情你知道吧?”
她点头。“我知道,你说过。”
他约略解释了昔日朱大娘为救伤重的丈夫,而盗取天毒教疗伤圣药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我从中斡旋,希望替朱大娘与天毒教把当年偷取圣药的事代为化解,不要再派人追杀朱大娘了。”
自然,他也不是无条件就要求天毒教一笔勾销这桩恩怨,他提供一批上等难得的药材给他们,以做为赔偿。
毕竟圣药如今早没了,杀了朱大娘也不过枉添一条人命,还不如接受他提供的药材,尚可再炼制一批圣药来得划算。
事情刚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对方的人马同意了,可没想到今天临时又改了口,向他提出另一项强人所难的要求,他无法答应,一言不合,对方的人便起了勃溪,动起手来,所以他才挂了彩。
听完,金灵儿小脸揪紧。
“他们怎么那么野蛮不讲理,有话好好说嘛,干么把人打伤,太过分了。”她一脸义愤填膺的说。
望著她脸上为他燃起的愤怒,霍曦黎执起她的小手轻轻的握著,眼底填满了幽幽柔光。
“江湖人是靠武力解决事情的,谁的拳头大谁的声音就大。”他没告诉她,他其实也没让那些野蛮人好过多少,想要和对方谈判,自然也得让他们对他的实力认可,才肯安静下来心乎气和的谈事情。
“那你还要和那些人见面吗?万一他们又动粗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多带几个庄子里的家丁在身边好了。”想到他还可能再遇上危险,她下禁担忧了起来。
深埋的柔情在他心头晃漾开来,知她困了,他扶她睡好。
“你别担心,事情我自有安排,我下会让自己有事的。夜深了,在这睡一晚吧,明早我再送你回庄去。”
“那你呢?”见他要走,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你不睡这里吗?”
“我?”他脸上漾起一笑,“你不是说过,不想和我同睡一床吗?”
“我、我、我改变主意了,”小脸儿酡红了起来,她羞涩的低语,“除了不跟你生娃娃外,我可以试试跟你一起睡,横竖这床还挺大的,睡两人还绰绰有余。”
霍曦黎挑起眉。
“不跟我生娃娃?”却要跟他同床共寝,她当他是柳下惠吗?
“生娃娃要疼得死去活来,我最怕疼了,先说好,我绝对不生娃娃呦。”一想到来喜产子那天叫得那么凄惨,就让她心有余悸。
“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看到的,来喜疼得快死掉了,还能骗人吗?”
“哦,来喜生了?”真不该让这丫头当时在场的。
“思,她生了一个小壮丁,而且名字还是我取的呢。”她得意的说。
霍曦黎好奇的问:“叫什么?”奇了,召福居然肯让她为孩子命名,他不怕她尽取些古怪的名儿吗?
“齐天。召福姓洪,合起来两父子就叫洪福齐天,你说好不好听?”
“齐天?这真的是你取的?’他怀疑的问。
“当然是我取的,虽然我本来是想取齐天大圣的,可召福只听了前头两个字就连声叫好,所以后头的大圣我才没说出口。”
霍曦黎闷笑出声。齐天大圣?亏她想得出来,难下成她以为召福生的孩子是只猴儿?
为她拉下纱帐,他轻声道:“灵儿,等回山庄,我们再商量睡在一起的事。今晚,你先自个儿睡,我去睡另一间客房。”
霍曦黎激动的心仍在猛烈的跃动著,他伯待会一个把持不住,就会……他们的第一次,他想更慎重一点。
他在笑!和稀泥今天对她笑了好多次喔,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唔,也满好看的嘛。金灵儿噙著甜甜的笑颜,沉沉的跌入梦乡。
第九章
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总算雨过天晴了。
金灵儿兴奋的跑出屋外,看到天边挂著一弯七色的彩虹。
“老虎头,你瞧是彩虹耶,听人家说看到这么漂亮彩虹的人,会很幸运喔。”
“我怎么没听人这么说过?”王慕仁跟在她后头。
“你孤陋寡闻嘛。”她笑嘻嘻的再跑回屋里,“我要到朱大娘那儿去,你要去吗?”她已经把朱大娘当年不得不离开他们兄妹俩的因由告诉他了,他却别扭著还不肯去和亲娘相认。
人家母子要不要相认她管不著,横竖话她是转告了,至于要怎么办,就看他自个儿斟酌了。
从那日和稀泥送她回庄后,适巧遇上几天的大雨,她爹不准她出庄,期间和稀泥来看过她一次,可从那次到今天又已隔了两日,她好想见他喔。
“我不去。”王慕仁垂下眼。其实他是觉得没脸去见亲娘,因为娘怀了这样的苦衷离开,当日她来看他们,他竟还对她口出下逊,他简直是……娘恐怕也还在生他的气吧,所以一直都不再来看他。
“那你帮我陪老虎头玩好不好?”因为霍曦黎不太喜欢老虎头,所以她便想还是不要带著它去好了,免得惹他看了生气。
“又要我陪它?你不会带它一起去吗?”叫他跟只猴儿玩,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才不要,何况他知道她是想去找霍曦黎,他更不想帮她带猴子。
“和稀泥不太喜欢老虎头嘛,我伯他见了老虎头又会生气。”
王慕仁瞄了瞄那猴儿,再觑了她一眼。
“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跟你一道去朱大娘、呃,我娘家。”与其陪猴儿玩,他倒宁可硬著头皮去跟亲娘相认。
“噫,是吗?好呀,朱大娘知道你要过去,一定会很开心的,那我找别人帮我陪老虎头玩好了。”她进屋里,四处想托人陪猴儿,可每个人一听见她的要求,立刻先把头摇头像博浪鼓,然后便推说很忙,匆匆闪开。
最后她只好把脑筋动到老爹头上。
“爹,您不是很喜欢看老虎头要碟子吗?那它就暂时留在这里陪您,我和慕仁去朱大娘那,去去就回,”
“我、灵儿,这……”金富贵的老眼瞪上老虎头的猴眼,才想开口拒绝。
金灵儿也不等他开口,急急丢下话,“老虎头,你要乖乖听爹的话喔。”人便匆匆的离开了。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看它耍碟子的?”金富贵在女儿走后,腼著猴子,无辜的喃道。
老虎头也无精打彩、懒洋洋的趴坐在椅上。
一人一猴对视了片刻,各自厌烦的转开脸。
才离庄不久的王慕仁旋即狼狈的奔了回来,口中焦急的嚷叫著,“金叔叔,不好了,灵儿被人抓走了。’
金灵儿被抓走一事震惊了金宝山庄,消息一传到霍曦黎耳中时,他是既惊心又震怒。
下过,还未著手调查是何方人马抓定她时,他便已接到一纸飞书,约他到断天崖见面。
“庄主,我会平安带回灵儿的。”
“我相信你,曦黎,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金富贵虽是忧心仲仲,却也信赖女婿的能力。
霍曦黎带子几名身手矫健的护院,快马飞驰上断天崖。
连日的大雨,使得山路既泥泞且塌陷了下少地方,最后在经过一道狭隘的山径时,松软的山道不宜再行马,否则不止会震落一边壁上的飞石,还有失足摔落一旁万丈深渊的危险。一行人于是只好将马留下,步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