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你这番话。”任庭幽挂断电话,泪水早已经濡湿脸颊。
阙子嫣说的话岂不是她一直以来的隐忧?是她一直不敢去面对,其实她心里早知道了……只是,她还是一直在等他……她拭去泪水,决然地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她要离开这里,回故乡去,她需要回去冷静一下……她要回家。
任庭幽只带走她带来的一些衣服,其他的她完全没动。
她不知不觉又抚着胃部,把行李箱拖出客厅,当她准备离开,却听到门铃响了,她愣了一下,放下行李,过去开门。
在外面,是一名女子,任庭幽很快的认出——是她!她记得她……为什么她……
“我来找一双丝袜,你看见了吗?”
一句话,完全把任庭幽打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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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她们姊妹就有心电感应,每次其中一人有事情发生,另一半一定会知道。
任庭洋抚着疼痛不安的胸口,匆匆闯进阙氏集团。
“该死的!不要挡我!”她不知道,从有过叶娜蔌留下的纪录以后,这大楼由警卫至柜台小姐每个人都被交代要“严守”岗位,现在她在电梯门口被抓着不能进入,气急之下开始破口大骂,也顾不得形象了,“放开我!我要见阙宫傕——该死,让我进去!”
“任小姐,总裁已经交代过没有预约的客人一律不见,如果你要见他,请你与总裁的秘书安排时间,再……”
“我要是有时间不会这么做吗?”任庭洋气愤地打断喋喋不休的警卫,她岂没打过电话,要不是那个过分“尽忠职守”的秘书一句“总裁在开会,不接电话”,挂了她电话,她何须亲自跑这一趟!“我告诉你们,我有非常紧急的事要见阙宫傕,你们不要拦我,万一真出了事,你们谁也负不起责任的!”
她盯着几个围着她的人看,希望他们已经了解“事态严重”放她过去,但,他们也盯着她看,表情却是把她当疯子,根本没人把她的话当真!
她怎么都想不到要见阙宫傕一面居然比见总统还难!真是可恶!
“起码你们其中一个帮我通知一下好吗?”任庭洋几乎无力地呻吟。突然她脑筋一转,硬的真不行,下下之策只有如此。她深深吸了口气,试着摆出微笑,“这样吧,只要告诉他‘任庭幽’这个名字,然后,他不见我的话我马上走。”快啊,再不快就来不及了!
在对方“冷静”下来的情况下,几个警卫纷纷把目光投向柜台小姐。
这是要把重“责”大“任”推给她了?柜台小姐急得猛摇手,“不行、不行,开会没人敢扰……”
是“总裁在开会,没有人敢去打扰”吧?要命!这些人居然这么怕阙宫傕!任庭洋抓着愈来愈不安的胸口,只好说出她怎么都不想说的话,“事关一条人命,你们再不通知他,人死了你们负责?”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天爷原谅,童言无忌。
“我去好了。”说话的年轻警卫看起来就是很有正义感。
“太好了,我跟你去!”任庭洋松一口气,马上要跟随他。
“请你在这里等。”异口同声,她几乎是立刻又被包围。
任庭洋咬牙切齿。这些人,庭幽就不要有个……呸呸呸!她不能乱想。
在四十三楼的第一会议室门外,警卫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提了好几次胆,才敢去敲那一道看起来比天还高的大门。
一会儿,门自里面被打开,他还未踏进去,就被两排隔着会议桌而坐的主管一致转头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吓得双腿打颤,更别说坐在正中间主持会议的总裁了。
“什么事?”阙宫傕狐疑地瞅着警卫。
警卫几不敢抬起视线,开始觉得惶恐,担心自己说了无关紧要的事,到时候只怕难堪,还会丢了工作……拜托,楼下那位小姐最好别骗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舌头几乎打结,“是……在大厅有位小姐找总裁……她说……事关人命,一定要见你……”
多少双眼睛瞪着他、多少张表情皆一致——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阙宫傕皱起眉头,“叫她跟秘书预约时间。”又是哪个女人扯的鬼话?
“可……可是她说……她……任庭幽……”警卫住了口。他果然被骗了,还是别再出糗了。
“快出去。”一位主管不耐烦的催赶他。
“等一下。”阙宫傕眯了眼,注视正要离开的警卫。
“是……”糟了,不会被开除吧!他胆战心惊的回头。
“你刚才说了任庭幽?”
“是!”警卫亮了眼。
“散会。”阙宫傕站起来,在二十几双错愕的眼睛注视下走出会议室。
自然,警卫用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神气跟在总裁后头。幸好,那小姐果然没骗他!警卫扬起了笑容。
当直达电梯在一楼开启,这时候任庭洋还被人“围拥”在中间。
“你可下来了!”看见阙宫傕,她立刻大叫。
“是你。”阙宫傕的脸色不甚好看,他当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和任庭幽长相相似的任庭洋,“为什么冒庭幽的名字?”
“我冒……你以为你是谁啊!摆那么大的架子,要见皇帝都比见你还容易呢!”任庭洋气愤地嚷着。
“找我做什么?”同样的脸孔,气质差这么多。阙宫傕皱起眉头尽量不去看那张为他所在乎的容颜。
任庭洋怔愣一下,那只紧紧抓着胸口的手转而抓紧他的手臂,“庭幽,是庭幽有危险,快走!”
“你在说什么?”阙宫傕瞬间眯起寒眸。叶娜荻不是已经出国了?
“就像那年……不,比那还强烈的痛,我真的感应到了。庭幽她有危险,你快跟我走!”她不必再强拉着他,阙宫傕的速度比她还快。
他只是想不明白,他好不容易才把叶娜蔌弄出国……她应该不在台湾了才对……难道哪里出错?坐进车内,他立即打电话回家。
任庭洋看他一眼,“我打过了,你家里要是有人接,我还会来找你吗?”
铃响十几声,无人接听,一股无形的恐惧不停在心里延伸……阙宫傕一辈子还不曾有过这样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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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压力比被人掐着脖子还可怕,大厦的警卫简直不敢再看这男人一眼。他立刻战战兢兢地想为自己开脱责任,“那……那位小姐……她过去也经常来,阙先生你……也说过……可以让她进去,所……所以我才……”
是钟馨!
阙宫傕咬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
他一直在防叶娜荻可能伤害庭幽,却疏忽了钟馨……他忘了,不吠的狗通常会咬人!
任庭幽的行李箱放在客厅中央,里面全是她的衣服……她整理这些做什么?为什么放在客厅?阙宫傕仔细把家里看过一遍,没有任何东西破碎或者移位……
“你还看什么?我们赶快去找人啊!”任庭洋比熟锅上的蚂蚁还急。
终于,阙宫傕在门的角落发现一封信。
他很快速的捡起信拆开来看,内容是——
宫傕:
你太看不起人了!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任凭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你一直认为我们之间只有金钱交易,你为什么从来就不想想我也爱着你?当你保护着你所珍爱的女人而利用我的时候,你可想过我的感受?哼,你爱的女人,你的灰姑娘,我真想看见当你失去她,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