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庭幽一阵错愕,“……是真的?!”
“刚刚我才从‘量身订做’回来,是黄蕹亲口告诉我的,我问她理由,她还说我应该知道,我根本搞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上一次我跟阙宫傕见面,他还夸过我,可是今天却……庭幽,你昨天和他是怎么了?”任庭洋很肯定,问题应该出在庭幽身上。
任庭幽说不出话,昨天喊停不拍的人是他,强吻她的人也是他,她……她根本什么也没做,问她……她根本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他了。
她摇头,“洋,我不知道,他昨天根本没提这件事,我真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要突然换掉你?”
“那你们昨天……没发生什么事?”任庭洋瞅住她。
任庭幽被追问得又一脸臊红。莫名地,这次她就是无法像第一次被阙宫傕强吻那样告诉她了。
“没……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僵硬地转过脸说。
一看就知道庭幽在说谎,她最不会说谎了。不过,看她的表情也知道阙宫傕对她做了什么,但那应该跟那支广告没有关系啊!任庭洋绞尽脑汁,都想不出阙宫傕有什么理由要换掉她。
“庭幽,你去找他好不好?”这时候她在考虑,是该她自己去,还是让庭幽去?
“我?!”任庭幽立刻苍白了一张脸。
“我们得有一个人去问清楚这件事,我想你去比较适合,如果我去,我一定会生气、激动的破口大骂,反而会把事情弄僵。”任庭洋条理分明地分析道。
“可是……”任庭幽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有去找他的一天,她避开他都来不及了……她早已经告诉过自己,那样的男人绝不能跟他有所牵扯!
“庭幽,我拜托你,我把这支广告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不能够随便开一个口就否定我的努力还有机会!”任庭洋两只手紧紧拉着她,脸上满是气愤和焦虑。
任庭幽是知道洋很重视这次的机会,但不晓得她看得这么重要……
“好吧,我去问他。”为了妹妹,她鼓起了勇气。
“庭幽!”任庭洋感激地抱住她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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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应该明天早上再去他的公司找他。但明天她整天都有课……
任庭幽先是到“量身订做”去,黄蕹给了她阙氏集团总公司的地址,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知道了是一回事,毕竟她对什么企业、什么集团完全不了解,她对商业向来没兴趣。站在这楝气势磅礴、耸入云霄的阙氏大楼门前,她才真正“看到”了,才真正有震撼的感觉,原来,他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果真是环境造就人,难怪那男人俨然王者之尊、盛气凌人……任庭幽轻轻抚摸着胃,不知不觉它又开始痛了。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已经不在这栋大楼里,但他似乎算准了她会来找他,在柜台,他留了一个信封给她。
里面有一张写着地址的便条纸和一把钥匙。他是……要她去找他?
莫名地,她有一股退缩的意念,她不想去……她真的不想去。
握着便条纸和钥匙,坐在计程车内,她内心还犹豫着……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能不去。
给她钥匙,是他不在吗?是要她等他?
天空暗了,默默地不知飘了多久的雨丝,任庭幽下车以后才知道,原来下雨了。
便条纸上的地址位于名人住宅区,一栋警卫森严的高级大厦内,他住十二楼。等到任庭幽鼓足了勇气走向警卫室,身上的咖啡色薄外套已被绵绵细雨沾湿了,微鬈的长发也已打湿。
阙宫傕已经交代过她的到访,所以警卫很快就让她进去,还很客气的指点她方向。
她搭电梯上去,到达十二楼,看着那一扇门,那扇门又厚又重,她能够开得了它吗?看看手中的钥匙,她迟疑了好久。他回来了吗?在不在里面?
就这么进入一个男人的住处……好吗?
她该进去吗?
她看着那把钥匙,始终无法下决心,想起那张冷峻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神,她想逃避,但一想到洋、想到她必须为洋去做这件事,她深吸了口气,不再让自己犹豫。
比起她和妹妹租的小公寓,他住处的豪华宽阔程度根本难以想像!任庭幽忐忑地进去了,从玄关到客厅,已经可以看出所有的装潢摆设都经过名人设计。于他的身分地位,这属平常吧。
客厅左侧设有吧台,另外有酒柜,里面摆了不少名酒。
他应该还没回来吧?任庭幽听不到一点声响,于是脱下潮湿的外衣,坐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上等他。
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一个令她……害怕的男人,这种感觉令她相当的局促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任庭幽的手又捂着胃部了。或许,她真的应该明天再去公司找他……
她正这么想,门开了,他走进来,这时候她感觉他像巨人,而她,像一不小心会被他踩扁的小人偶。
任庭幽站起来,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你……你回来了?”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只为了觉得好像应该说些什么。
阙宫傕瞅住她,深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异样光芒。
“你等很久了?”她站在这间客厅里,竟是如此的适合,让他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希望她一直属于这里。
任庭幽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对她来说在这里待一分钟都算久,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她紧张得根本不知道要注意时间。
阙宫傕才从一场饭局中回来。席中,他竟无法将她的影像自心底抽除,还为了她在中途离席,他竟一直在担心她会没等他回来就回去。
“你……你为什么要把……把……‘我’换掉?”任庭幽垂着眼睑,视线落在他修长的腿上,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尤其当看到那双腿接近自己,她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几步。
阙宫傕脸色转为阴郁,他丢下外衣,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一直不说话,屋内静得几乎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任庭幽不得已,抬起疑惑、怯懦的瞳眸徐缓看去,霎时对上一双深海般不着底的眼睛。原来他一直盯着她!
她变得更无措,神色更慌乱,“请你……请你说清楚。”不是为了洋,她不会来,这对洋太重要,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换掉洋。
她的头发湿了,刚才在外面淋到雨了吗?看见她葱白的小手又抚着胃部,阙宫傕眯眼,神色更深沉。
如果坦白说,他恐怕她又会“发病”了,但让她知道他的决定是绝对必要的程序吧?
“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换掉你?”他凝视那张美得虚幻的容颜,始终被一股神秘而幽静得难以形容的气质吸引,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么令他想要,他第一次这么想要占有一个女人。
在他的注视下,她觉得一身凉、一身不自在。他在想什么?任庭幽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但仅看见一张没有表情的俊逸脸庞,她红着脸别开头,轻轻点了下头。
他看了一眼搁在沙发上的女用皮包,重新把焦距锁住她,低哑地说:“因为我不准其他男人看见你。庭幽……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任庭幽怔住了。他……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