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为什么?我去做什么?”这是她来公司这么久,韩煦第一次要她参与高层会议。不会吧,她美其名为特助,实际上只是个小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来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他将手上一叠资料交给她,又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在她左脸颊上用力擦了几下,“你脸上脏了,好歹也是个特助,稍微注意你的服装仪容好吗?” .
“哦。”
“还杵着做什么,过来。”韩煦开了门向她招招手,开会的时间快到了。
过了两个小时,终于,令她头昏脑胀的会议总算结束,她喝口咖啡苦命地整理韩煦交代的工作。
“什么东西嘛!以为你是我头头就了不起啊。”她嘴上一边骂可是手里的动作可没停下,她得赶在五点下班前赶快整理完,否则就赶不上晚上和乔达的约会,“韩煦,你这个靠下半身工作的男人!我看哪,美其名是去拜访客户,实际上则是和狐狸精大摇大摆地开房间。”
“是吗?”韩煦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冷冷地传来。
“你是人是鬼,走起路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吓得她手上才刚整理好的文件又掉下去,散落一地。
“咖啡!”韩煦扯下领带。再过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不会再有其他客户来访,也就没必要勒着那条领带上班。
李淑雅依他的吩咐泡来咖啡,他则把领带交给她,她将领带卷好放在他的公事包里,这是九个月相处下来,被韩煦训练出来的默契。
“这是什么?”由于他打开衬衫最上面一颗钮扣,她看见上面有个像淤血一般的小色块。
“你该不会连吻痕也不知道吧?”韩煦一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模样。
“吻痕!”她粗鲁地扯开他的衬衫看个仔细,“我就知道你下午一定和她去那个了,色狼。”她用力在吻痕上搓来搓去,想把吻痕给搓掉。
“你干什么!”他推开她,很痛耶!
“不管,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吻痕。”她低下头用力咬。
“痛!白痴,吻痕不是这样留下来的。”他又再一次推开她,因为用咬的比用搓的痛多了。
“不然是哪样?”她愣头愣脑地问。
“像这样。”韩煦极其温柔地拉她过采,在她脖子上留下一枚吻痕。他故意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好让乔达看见。
“好舒服哦。”她陶醉在他温柔的动作里,突然惊呼,“不行,吻痕什么时候会消?等一下乔学长要来接我吃晚饭耶!”
韩煦气急败坏地推开她少“有时间担心那么无聊的事,不如先担心眼前吧!这些没做完不准下班。”他才不会让她和乔达去吃饭!
“只剩几分钟而已,怎么做得完?”她秀气的眉毛下垂成八字眉。
“加班。”
刘秘书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李小姐,乔董来了,要我转告他在候客室等你吗?”
“告诉他,李小姐今天加班不能去。”韩煦自作主张地替她决定。
“呃?”刘秘书困难地瞄瞄李淑雅,看她点点头,刘秘书才敢关上门。
“过分!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又不用上班,今天根本不会有人加班,要我一个人孤苦零丁地在这里整理档案,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亏你做得出来。”她蹲下来,认命地动手分类。
“才要你加个班而已,就被你说成丧尽天良。”韩煦按下分机,“刘秘书,替我留话给阮协理,不用等我下班了,还有,帮我订两份周家特餐。”
“你干吗?”发现他脱去西装卷起袖子,李淑雅好奇地问。
“帮你整理。”他也跟着蹲下来,不顾她惊讶的眼光。
五点下班时间一到,人都走光了,整栋大楼黑漆漆的,只有二十二楼韩煦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突然,李淑雅想,其实加班也不坏嘛。
又到了上班族最痛恨的星期一,阮英菁一大早趁着韩煦出去拜访客户的时候,气冲冲地跑到李淑雅面前质问她:“听说上星期五你和煦两人留下来加班?”
“哈!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李淑雅骄傲得不得了。
“别高兴,他是怕你搞砸了他的生意,才留下来的。”
“少来了,他对我一定多多少少有点感情才会留下来。”
“少笨了,他爱的是我,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该死心的人是你吧?他对你只有性没有爱,这是他亲口说的。”经过一次的加班,李淑雅对自己的信心增加不少。
“他对我有性没爱,对你却没性也没爱。你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么尽‘性’!”
“阮小姐,他或许会对别人尽性,至于对你?我看不见得。”
“你又知道了?你根本没机会受他宠爱。”阮英菁的态度高傲得很。
“这种事用想的也知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哈,给我好好听着。我的名字优雅得很,本小姐姓阮,名英菁。”阮英菁自认她的芳名比李淑雅好听多了。
“笑死人了,怎么会有人名字叫‘阴茎’?更可笑的是还是‘软’的!”
“你!”气得阮英菁连话也说不出来,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名字竟然被人羞辱到这种地步。
“你别得意,这笔账我会在我和韩煦的婚礼上讨回来的。”她忿忿道。
“可惜不会有那么一天。”李淑雅信心满满地说。
非常可惜,幸运之神在那一次的加班事件后,似乎已离李淑雅远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韩煦每天依然投入繁忙的公务中。好几次他在不经意间对李淑雅流露出温柔,却又在瞬间收回。
日复一日,几个月过去了,李淑雅和韩煦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进展,然而韩煦每天帅气地出现在她面前,不论她醒着、睡着,脑子里老是浮现他的影子。她对他的爱有增无减,可是韩煦和阮英菁亲密的来往,却让她的信心一点一点地崩溃,尤其昨天他又夜宿阮英菁家,再加上乔达适时地敲边鼓,她终于决定向韩煦摊牌了。
“煦。”韩煦走进办公室听见她的声音,一如往常打开卷宗,眼皮抬也没抬。
“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谈。”她双手摊开挡住卷宗,迫使他聆听她所说的话。
“说吧。”他推开她的手将卷宗收好,带她到旁边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
“我进公司一年多了,每天做的事和刚进公司的时候一样。”
“你想换工作?”韩煦挑挑眉,该不会是乔达来挖角口巴。
“跟工作无关,我只想知道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朋友、邻居、同事。”他的口气有点冷淡。
“就这样,没有其他?”听得李淑雅很是伤心,八年来的付出只换来这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要什么?这几个月我有多忙难道你看不出来?想聊天就打电话给乔达,我相信他一定非常乐意。”
“我不要聊天,我把一生最宝贵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得到的只是朋友、邻居、同事这种无关紧要的地位,到底你心里有没有我?”李淑雅终于禁不住眼泪掉了 来,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韩煦静默不语,该来的总是会来。
“你爱我吗?”
他不说话。
“我是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还是不说话。
“给我一个答案,如果是否定,我绝不再打扰你。”韩煦还是保持缄默。
“你好无情,连个答案也不给,我已经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在你身上。看着同学一个个结婚生子,每天幻想总有一天轮到我披婚纱,这种日子我受够了,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求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机会?”她跪在地上哭着求他给她一个答案,韩煦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眉头紧皱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