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过去……
“先生,请问要上菜了吗?”
“上啥菜,你有看到客人来吗于还是你有天眼通,见鬼了,看到这张桌子高朋满座?”饿着肚子的他脾气暴躁的嚷嚷。
被凶了一顿,服务人员摸摸鼻子无辜的退下。
侯竞语不甘心的继续痴等,非把这大牌丫头等到不可,“好饿……”他决定先叫餐厅上菜,至少他还可以闻香止饥,顺便让那死丫头吃冷菜,好给她一点排头吃。
九点三十分整,范景涓这才姗姗来迟,她神色自若的走进包厢。
“侯律师,只有你一个人啊,还是大家已经先离席了?”
一桌菜肴,依旧整齐的摆放着,不像是被动用过的样子。
“我没邀请其他人,就等范总经理大驾光临啊!”
终于到了,老天爷还是给面子的,虽然他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好歹总算等到这死丫头,“今天这桌莱可是为范总准备的。”
范景涓入座,寒暄几句,端起高脚酒杯向侯竞语示意。
“多谢侯律师的好意。”
晶莹的两只杯子在空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们各自啜饮着杯中的酒液。
“好了,多谢侯律师今天的设宴款待,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今天晚上的应酬餐会实在太多,多到她连短暂歇息吃个晚餐的时间都没有,只得不断周旋在宾客之间,为她的事业寻求可能的合作契机,胃泛疼了,是该回家休息了。
每天对她而言都是一场战役,但是她喜欢这样的挑战,从不被倚重的范家女儿,到今天可以执掌公司的一切,她走得比别人辛苦,何况她身前还有一位优秀的哥哥,虽然就某些层面而言,她的脱颖而出是哥哥给的机会,但是她不甘心旁人这样以为,她要让他们看到她做出比哥哥更杰出的成绩。
哥哥啊哥哥,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哥哥!
侯竞语还没从她的话中意会过来,范景涓已经起身,准备离去。
他火了,真的火了,一整晚饿着肚子就为了等这丫头,现在才喝了餐前酒,筷子连动都没动,这丫头又很不给面子的要起身离席,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底。
“范景涓!”在她临去前一秒,侯竞语当真火得大叫她名字。
“还有事吗,侯律师?”
脑中闪过大哥殷切的叮咛,她是客户,请不要对着客户咆哮,这不是一个冷静、专业的律师该有的样子。
对,我侯竞语好歹也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就不信真的会栽在这丫头手上,绝对不可以让她轻易把自己给惹毛了,这样有损我侯竞语的威名。
就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脸色一青一白的,眉尾高高低低的挑着,可却又没说出个下文,范景涓忍不住问:“侯律师,有什么事吗?”
“啥?喔,没事,范总慢走。”明明心里很苦,却非得扯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容,真是亵渎他这张俊俏有型的脸。
“多谢,我先走了。”范景涓嘴边的一抹笑容一闪而逝,便径自离去。
哇,那死丫头回眸一笑还挺有看头的,但是,她是仇人,是他侯竞语的大仇人!
“好饿……”废话不多说,死丫头没口福,他犯不着跟着饿肚子。
双手扯着北海道的大螃蟹脚,他顾不了许多,狼吞虎咽起来。
最近桃花落败,接连被女人轻视,但是没必要虐待自己的肚皮,总有一天,他侯竞语会恢复如同过往一样,在女人的世界所向无敌。
当然,第一个目标,他要料理好这范家的死丫头,报仇雪恨。
抬 龉 抬
清晨五点三十分。
铃——
手机响得乱没人性。
“喂……”铃声叫醒侯竞语的右手跟声带,其他部分显然都还处在昏睡的状态。
昨天海棠企业早不送、晚不送,他都要下班去PUB玩耍了,才快递送来文件,说是很紧急、很机密的合约,让他痴想了许久的PUB乐园,当场梦碎了无痕,真闷!
没得玩,还得加班,这种人生能健康吗?
“侯律师,我是范景涓,想请问关于昨天的合约内容有没有什么问题?”若不是十分看重这个合作计划,范景涓向来不亲自联络这种事情的。
“啊?现在是早晨五点三十分,你就为了这个打电话问我?”靠,这死丫头都不用睡觉的啊!还是昨天睡太饱,现在精神亢奋。
“有问题吗?”她尾音微扬。
“等等,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再打电话来。”
他得先洗澡清醒一下,要不混沌的脑子是无法思考的。
就算要开骂,也得先让他开开嗓,这样骂起人来才舒畅。
“侯律师,因为今天早上跟对方有场会议,我希望可以的话,今天把这合约签定,所以,待会我们直接约在海棠见面,讨论一下细节。”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范景涓断然挂上电话。
谁来告诉他现在是怎样?
侯竞语呆望着嘟嘟作响的手机,“靠,我上辈子是造啥孽,这辈子要让这死丫头这么使唤,清晨五点半打电话叫我到公司工作,哇里咧,幸亏我不是海棠的员工,要不岂不是得在公司搭帐棚露营!果然是个魔女,难怪全公司的人都避如蛇蝎……”
他嘴巴念个没完,哀怨万分又气愤难平的梳洗着。
“竞语,你一大早在跟谁吵架?”运动回来的侯竞琰纳闷的看着弟弟,接着看着墙上时钟。
“别再看了,时间还没六点。”
“吃了炸药啦!”他觉得好笑。
“靠,你这哥哥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叫我负责啥鬼海棠企业,那个大小姐竟然叫我待会去他们公司,有没有搞错,当我是便利商店喔!”
“呵呵,范家人都很随性啊,你看景棠就知道啦,不过听说他妹妹更随性。你放心,恩渲说那个新任范总很沉静寡言,只要你工作处理得好,不大刁难人的。”侯竞淡拍拍兄弟的肩膀,“如果你能把这样随性的客户都料理得服服帖帖,那还有什么人是你摆不平的?”语重心长的说完,他就回房去了。
“沉静寡言?!一群瞎子,那女人若是沉静寡言,我侯竞语的脑袋欢迎随时来取去垫桌脚,一群尽说风凉话的猪头,遭殃的是我的生活唉,死丫头,我要每天诅咒你!”他对镜子做出龇牙咧嘴的举动。
铃——手机铃声再度响彻侯家。
“喔,甭再打了啦!夺命连环Call喔。我又不是你男人,干吗追这么紧。”哀悼完,侯竞语忍不住说:“多亏你还没嫁人,要不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会有人消受得起这种女人……”
抓起手机他不耐烦的吼道:“喂,我已经在路上了,请大小姐你再等等行不行啊?”爱催,我就唬弄你,让你在办公室等到死。
对方愣了一下,才冷冷的说:“侯律师,我现在人在你家门口,等你下楼。”
“在我家门口?!”靠,这女人不会是诓我的吧?
侯竞语不敢置信的冲到二楼阳台,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女正站在车旁,正好也抬起头,嘲笑的瞥他一眼。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穿着一条花内裤,恐怕不适合出门吧,侯律师?”
Shit————
经她一提醒,侯竞语才发觉自己还未更衣就跑到阳台,连忙又蹦蹦蹦的跑回屋子去。
此刻,范景涓抿住的嘴巴,不经意的漾出一抹笑,是那样柔美的笑。
范景涓身后一辆车驶近——
“咦?那不是景涓吗?”别恩渲回头对老公范景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