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这些资料啊!怎么可能……”虽说事实摆在眼前,叶副总仍不敢相信在场的人当中,有人背叛公司。他们都是公司的中坚分子,而且还是开国元老,怎么可能这么做?
“还有一个人。”陈协理意有所指地看着毕恺葳。
毕恺葳不笨,当然明白他未说出的意思。
她坦诚不讳地直视陈协理,“你是指我喽?”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陈协理看都不看她,他一直认为毕恺葳是靠美色巴上关昭勋的。
关昭勋代毕恺葳开口,“不可能是她!”
他记得开会那天正是他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和她开始正式交往的日子。
这段日子除了回家睡觉外,他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除非她会分身术,否则如何将这份资料脱手?
听完他的话,毕恺葳感动地握紧他的手。
陈协理不满关昭勋的包庇,大声提出质疑,“我们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形,为什么她一来就中奖?未免太巧了吧!”
“就是因为太巧了,才让我觉得可疑。”关昭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不容人怀疑。
“可是……”陈协理还想再反驳,却被关昭勋抬高的手势阻止。
“都别说了,你们先出去吧!”他需要仔细想想是谁在搞鬼。
陈协理愤愤不平地闭上嘴,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毕恺葳—一眼。
毕恺葳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要比眼睛大,她从来不输人。
等他们都出去后,毕恺葳立刻跳下他的腿,而这次并没受到阻挠。
她蹲下身子,视线与他平视,“昭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揉揉她的头,“傻瓜,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的时间全都被我绑死了,怎可能背着我做坏事?”
她不服地说:“别忘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没跟你在一起!”
他露出坏坏的笑,突地将她抱近,“你这是在邀请我与你共眠吗?”
刷!毕恺葳的脸又红了。
“才不是哩!”这个大色狼!
“哈、哈!”他就是喜欢看她又羞又嗔的娇俏模样。
“别闹了啦!赶紧找出泄密者才是正事。你心里有没有底是谁做的?”她红着脸将话题拉回。
关昭勋信任地看着地,以她这单纯正直的小脑袋,是绝对做不来坏事的,他怀疑有人想借机嫁祸给她,但究竟是淮?这么做的目的又何在?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他一贯的做事原则。他实在不愿怀疑任何一名共同打拼过的老伙件。
“我想问题并不是出在我们这几个人身上,而是有其他人偷偷COPY流出去的。”他推论出另—个可能性。
“那范围不就又扩大,全公司的人都有可能!”原本嫌犯只有五个人,现在却变成只要是公司里的人都有嫌疑哪!
“那倒不至于,我们都不可能将这些资料随意乱放,那么公司里头还有谁可以自由进出我们办公室?”关昭勋在说这些话时,心中已有主意。
“你的意思是秘书!”除了他们,主管的秘书也有一把办公室钥匙。
“没错。”他点头,对她的慧黠很满意。
“我记得那天我们赶着去参加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你将所有的开会资料都锁在抽屉里。”
毕恺葳也认真回想,“嗯,隔天来公司后,我还发现有人动过我的桌子,”
她有某种程度的洁癖,只要物品被别人动过,就算只移动一公厘,她都能感觉出差异来。
“我那时还认为你太敏感,如今想想,那却是个线索。”他已有所悟。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她’做的?!”
“不无可能。”
“可是我资料都锁在抽屉里。‘她’应该没有我的抽屉钥匙吧?”
“别忘了,这张桌子是‘她’负责张罗的。”
所有的答案全部指向同一个人——贾依柔。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无证据。”她虽然不喜欢贾依柔,也不会胡乱栽赃陷害。
“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不妨来个将计就计,等她自动露出马脚。”
她兴致勃勃地追问:“如何将计就计?”
关昭勋再度将她抱坐在腿上,故意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他的计划,顺便吃吃嫩豆腐。
她的耳朵非常敏感,只要他稍一靠近,她就会直打嗦,还全身酥软,“你……一定要靠这么近说话吗?”
“没办法,我总要为自己谋福利吧!”他理直气壮地说。
向来只有别人被她气得牙痒痒,爱慕关昭勋的那些女人就是最佳范例;可谁会相信她却被他吃得死死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你的办法好是好!可是后天的发表会怎么办?总不能开天窗吧?”她提出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照常举行。”他气定神闲,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找出替代品?
“放心,我还有秘密武器。”他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她如猫般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什么秘密武器?”
他将她放下,走到他桌子后方的小保险柜前,输入只有他知道的密码,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盒子。
毕恺葳迫不及待地来到他跟前,看着他缓缓将盒子打开,拿出盒里的物品。
是那件PDA!
看着他拿笔的手一一点选功能键,她惊讶得连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大O形。
所有功能都可以正常运作,这是成品,不是模型!
“那天你不是说只有外观的设计稿完成,其余要让研发部继续开发吗?”毕恺葳满是纳闷,成品都做好了,他为什么不说?
“我如果什么事都自己来,那些研发工程师怎么办?”他习惯自己先做好测试样本,确定并非强人所难的设计,才会要求底下的工程师。
毕恺葳爱不释手地接过关昭勋递给她的PDA。
“除了你跟我之外,还有谁知道它已完成?”
它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小东西,不但外观出色抢眼还功能超强,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好轻,完全没有什么重量感!
“就只有你知、我知。”他保证。
“哇!太好了!有了这个秘密武器,明天的发表会不但不会开天窗,还可以让‘她’和‘安顺’难看!”她笑得好得意。
徒有外貌相同的空壳冒牌货,如何跟内外俱备的正品相比?
“别忘了你的怨妇和泼妇!”他提醒她该开始演戏了。
“看我的吧!”虽然是第一次扮演怨妇角色,不太熟练,但泼妇,她可是驾轻就熟。
“关昭勋,你竟敢说我偷窃公司机密!”毕恺葳拉大嗓门喊着。
关昭勋赞赏地点头,演得真好,连他也差点被唬住。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正常音量,他不想伤了喉咙。
“昭勋,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是被陷害的!”怎么有点破声?
“谁会陷害你?不要再找借口,我不会再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喊得太卖力,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糟糕!应该先吃颗喉糖的!
“别说了,你走吧!”关昭勋递给她一杯温水润喉,但口里的话却是冷酷无情,与他脸上的温柔完全不搭调。
但对办公室外头的人而言,只会以为里面正爆发激战。
“你竟然叫我走!”一阵噼里啪啦的物品扫落声响起,“关昭勋,你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