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毕恺葳,您叫我葳葳就可以了。”
毕恺葳毫不扭捏作态,她对老人家的态度并没有因为知道他们俩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两位老人家满意地相视一笑,她这不卑不亢的应对,很合他们的胃口。她不像其他女孩子,在得知他们是昭勋的父母后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们对她的好感又增加好几分,“昭勋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他每天都欺负我!”毕恺葳乘机告状。
关母宠溺地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以后他如果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让我们替你出气。”
“好!”她立刻示威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虽说他们才相处没多久,但他知道毕恺葳不是个爱道人长短、打小报告的人,因为她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谁的是非。
而且今天买便当迟归,她原本可以将所有的过失都往他父母身上推,甚至可以乘机邀功,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若非他父母出面澄清,她可能不会让他知道这段插曲。
他知道自己是越来越欣赏她,也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然而,即便心里清楚自己对她的情意与日俱增,可嘴巴上仍旧不饶人,他故意跟着喊冤道:“天地良心啊!你看起来那么凶,谁敢欺负你呀?我没被你欺压就要偷笑了。”
“你敢说我凶!”她说话的同时,手也跟着叉在腰上。
他故作害怕地指着她,“妈你看,她好凶喔!”
“你……”他竟然害她在他父母面前摆出夜叉脸!
关母好笑地摸着毕恺葳气鼓鼓的脸颊,“别生气,等你嫁给他做我们的媳妇后,我们就是你的靠山啦!我会帮你出气的。”
关母越看他们越觉得他们俩很登对,而且从昭勋对葳葳的态度看来,他肯定对她有好感,否则他才不会故意作弄她呢!他之前对其他女孩子可没这么好的兴致。
关母此话一出,得到三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毕恺葳首先发难,“伯母,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虽然她对关昭勋的感觉有些暧昧,但还不到结婚的地步吧!
关父着急地问:“为什么不行?”他对葳葳这个媳妇人选也很满意,态度当然是乐观其成。
这教她怎么说啊?毕恺葳没好气地用手肘顶向旁边像个没事人似的关昭勋,要他帮忙解决。
谁知他竟无辜地回她一句,“又不是我问你的。”
他的回答让她当场傻眼,她又不懂得说谎,难不成要她照实回答是因为关昭勋没有追求她的意思?这种答案多丢人啊!
“对呀,为什么呢?你觉得昭勋不好吗?”关母也凑上一脚。
“我……”毕恺葳真是有苦难言。
关昭勋坏心眼地在一旁观看毕恺葳被他的父母围堵,谁教她要说“不可能嫁给他”这种话!
就让她尝尝关家独特的逼婚法吧!
关昭勋拿了一份档案走向毕恺葳,俯身吩咐道:“葳葳,你帮我统计这份资料。”
她敏感地摸摸耳朵退后一大步,“你干吗靠我那么近啊?”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说话吗?”他状似无辜地瞅着她,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你……反正你以后要离我远一点!”
他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我对你过敏啦!”“我”了好久,她竟爆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答案。
自从中午经过关家二老的逼婚轰炸后,她突然发觉自己对关昭勋会产生“过敏”反应,可能是听到太多关于他的资料和秘密了吧!
关家二老的灌顶功力比她妈还强呢!他们将他从小到大的丰功伟业巨细靡遗地全告诉她,在她了解越多的同时,对他的感觉似乎也渐渐转变了。
关昭勋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过敏?!”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孩子说靠近他会过敏!真是太侮蔑他的男性魅力了,他可是众女人猛烈追求的校“草”耶!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呀!你只要一靠近我,我就开始觉得全身不对劲,不是过敏是什么?”没事还老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
关昭勋停顿了片刻,才若有所悟地以一副专家的口吻说道:“依本医师的诊断显示,你有‘恋爱症候群’的症状。”
“我有‘恋爱症候群’?拜托,我连恋爱的对象都没有,哪来什么‘恋爱症候群’?”这是她听过最离谱的笑话。
关昭勋谆谆善诱,“是不是只要我一靠近你,你就开始脸发热、心跳加速?”
他莫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的“爱情白痴”,连自己坠入情网都茫然不知,不是白痴是什么?
毕恺葳又惊又惧,“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应该没有告诉他这些症状吧?那他怎么会了若指掌?!
他指着她的脸,促狭地说:“因为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哪有?你胡说!”她胡乱地抹着脸,妄想湮灭证据。
他坏心地故意贴近她耳旁的敏感部位,似有若无地吐气,“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
毕恺葳吓得拔腿就直往外跑,背后还传来他开怀的大笑声。
毕恺葳仓皇地躲到洗手间,看着镜中脸蛋酡红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竟临阵脱逃!
她连忙用冷水替脸颊降温。
天啊!关昭勋只不过是“稍微”靠近一点,她就完全弃械投降,她不禁暗恼自个儿的无用。
她该不会被关昭勋那张乌鸦嘴给说中,得了什么“恋爱症候群”吧?! 但她连个对象都没有,跟谁谈恋爱?
蓦地,她突感背脊一凉,难道他指的是……
她忍不住一声哀嚎,“不会吧!”
毕恺葳继而拍拍胸脯,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随之而来的贾依柔,被她怪异的举止搞得莫名其妙。
她先前看到毕恺葳惊慌失措地跑出办公室,随后还听到关昭勋的大笑声,心中觉得有异,所以才尾随毕恺葳而来,没想到竟看见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还大呼小叫的诡异现象。
“你疯啦?”’贾依柔虽然有些畏惧地离她远远的,但说话仍旧尖酸刻薄。
毕恺葳没好气地说:“没错,我‘乐’疯了。”
贾依柔倏地冲到她面前质问:“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毕恺葳存心气她。
贾依柔快气炸了,跟她交手几次下来,自己没有一次占上风,“你——哼!没关系,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知道。”
毕恺葳故意使用暖昧的字眼,“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除非你想亲自问‘昭勋’,还是说……你偷偷在‘我们’办公室装上针孔摄影机?”
发生璩女偷拍事件后,办公室出现针孔摄影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贾依柔显得有些惊惶,“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只是“偶尔”会隔着门板偷听而已,没有装针孔摄影机。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吗那么紧张?”毕恺葳觉得她对自己的话反应过度。
“我……我哪有紧张!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乱说话!”
毕恺葳不再理她,径自审视镜中的自己,确定脸上红晕已经消退后,她抽出一张擦手纸,拭去脸上残余的水珠,接着就自行离开没跟贾依柔多说废话。
她一向爱恨分明,不喜欢做表面功夫。
比如说她不欣赏贾依柔的个性和为人,最多只跟她维持工作上的关系,不会费心与她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