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么?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我没有见过这么冷淡的女朋友,亏你还曾经想要娶她——”他实在看不过去。
“小乔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而且她也拒绝了我的求婚,其
实一开始她就是不忍拒绝我才会接受我的感情,我们现在连男女
朋友都不是了。可是……我还是会再努力的。”
“她是个容易变心的女人,你再傻下去,只会伤害到你自己。”人樵想给他一个忠告,提醒他心乔的真面目。
“容易变心?是谁对你这么说的?我可是小乔第一个公开的男朋友啊!”有劲骄傲的说。
“第一个公开的男友?这么说没公开的就有好几个了,对不对?”人樵不屑的问,因为他心里还记得幼盈对他说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小乔长得漂亮,所以很多人都误解她有很多男朋友,但我知道其实地对自己很没有自信,不随便接受男人的感情的。”有劲骄傲的说。
人樵觉得有劲的话非常有趣,好奇的问:“不随便?你的意思是说——小乔和你从来没有过——”他带点暧昧的话,在男人与男人之间很快就传达了默契。
“才没有!小乔洁身自爱,美丽孤傲得像一朵纯洁的白莲。你可别污蔑她!”有劲翻了一个大白眼,激动的回答。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了解心乔为什么会拒绝你的求婚。”人樵忍不住问。
“我说过了啊——小乔对自己没有自信,一方面认为自己不够好,另方面又害怕喜欢她的人只是看中她的外表,而不是她的内心。其实她是我见过最自卑的人。”
“为什么?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人樵惊讶的问。
“我也不懂,可能是家庭的教育方式吧!她父亲是个很严厉的军人,从来不会赞美她,总觉得她做得不够好,时常对小乔说美丽的外在是个弱点,不值得鼓励或骄傲。母亲很现实……很势利,当初,小乔的母亲不喜欢我,因为我只是个银行的小职员,所以一直很反对我们来往。不过天高皇帝远——他们远在南部对我也没辙。”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次同事的聚餐上认识的,之后我时常拉着朋友一起找她和幼盈出来,大家都看得出来我非常喜欢心乔,朋友也就有意的拉拢我们,她是个很保守、很单纯的女孩,我不死心的追求,就这样——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人樵感到一阵迷乱袭上了心头,他对心乔的偏见被有劲全盘推翻。
等有劲一说完,人樵又继续问:“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个交往六年的女朋友?”
“什么?这个你也知道!”
“是幼盈告诉我的。”人樵现在才知道,她对他说的很多话都不是事实。
“其实她是我公司的同事,叫杨灿玲,我们没有交往,只是同事六年而已!她和心乔吵过架,灿玲的脾气很不好,我只当她是个朋友。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小乔,灿玲非常想不开,还曾经对心乔恶言相向,这一点,我对小乔真的很抱歉——”有劲羞愧的说。
有劲径自回忆着和心乔交往的过程,隔了一会儿,又开始述说起来。“唉!一定是我做得不够。我记得心乔曾经告诉过我,她心里有一个旧日的好友,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她一直都忘不了他,那时候我听了还嘲笑她,这种执着很傻,固执得有点好笑,有些人就是缘分不够,永远都无法相遇结缘……”
人樵不知怎地感到一阵寒意,他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眉头紧紧蹙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几乎要被他捏破。
她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而他又何尝不是?但他们却辜负了这得来不易的缘分……
回想起昨夜和心乔的对话,人樵感到阵阵的汗颜。他误会她了——想不到自己是一个如此肤浅的男人,也和所有人一样误解她,单纯地听从幼盈的话以及自己看见的情景而对心乔产生偏见。
“你有太多男朋友了,忙着应付他们,才会想不起来从前的事——”这是昨天晚上他对她说的话。善变的女人、飞蛾扑火、望而却步……他还说了什么?赵人樵连继续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心乔对他说了什么?人樵努力的回想心乔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已经确定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这个人或许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这是一个现实残酷的世界,不是吗?小时候最纯真的感情,才是我最珍惜的,可是我不会再找了,它们已经不存在了。”
他连她最珍贵的过去都要抛弃,
天啊……他真该死!为什么听信幼盈的话,对心乔产生如此偏差的想法?然而他直言无讳的性格格就像泼出去的水.难以再收回。他彻底误解了她,而且真的伤了她的心。
人樵颓然的坐在客厅里,将脸埋入手掌中,紧闭着双眼.心里难过得连呼吸都无法控制。
第四章
赵人樵有晨跑的习惯,每天早上运动回来,都会在客厅里遇见正准备上班的袁心乔。
“早啊!”人樵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边对心乔打招呼。”你要出去了吗?”
“是啊。”她冷淡的问答。
“今天可能会下雨,你最好记得带把雨伞、”
心乔点点头,径自将自制的午餐放人手提袋中。
“小乔……”
“有事吗?”心乔刻意面无表情的问,不让他轻易渎出她的心事。
“……没有。”人樵怔怔地看着她,最后缓缓地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软弱的—面,竞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每次看着她的脸,他就想起自己是如何的误解她,一股心酸的情绪,就这么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那我走了!”心乔头也不回,敷衍的回应后就匆匆离开。
她每天都刻意在回避满身大汗、一身男人气味的人樵。自从那一次不愉快的谈话后,心乔就再也不让彼此机会交谈,就算人樵故意走到她身边开门说活,她也是淡淡的后就走开了。
她努力克制飞翔的思绪,想尽办法戴上冷漠的面具面对他。然而看见他眼中的温柔,她还是有种渴望想依靠他宽阔的肩膀,他温和的微笑一冉勾引她潜藏心中多年的情感,令她几乎抵挡不住。为了逼自己远离他,她只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现在的赵人樵不是萦绕她心头多年的那个身影,而是幼盈心爱的人。
反正近来为了广告公司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她根本没有精力再多想其他的事情。由于经济不景气,老板裁了几个能力较弱的职员,加重了每个人的工作量。身为广告创意组的一份子,她需要不断开会讨论,开完了会,还是没完没了,广告方针一旦决定,大家便得回去做企划报告。就算努力创造出成果,接踵而来的市场报告和成效调查,总是和期待的有段很远的差距。她渐渐感到倦怠疲乏,天天加诸累积的工作压力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每天累得像一只狗,回家后还要同时面对人樵释出的善意、有劲殷勤的爱意,以及幼盈敏锐的妒意,她已经无心力去应付,宁愿视而不见,刻意回避,这样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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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心乔又加班晚归,一走进玄关就听—见幼盈和人樵在客厅里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