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人樵转身看着心乔,还想确定一次。
“没有什么,人樵,我该走了,我很忙,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人樵猛然拉住了心乔的手,她动弹不得的留在原地。
“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幼盈,你到现在还无法释怀?”人樵不解地问。
“释怀?我永远都没有办法释怀的!”她几乎要狂喊了出来。
“我知道幼盈是你的好朋友,我知道幼盈恨你都是因为我,我知道你们因此而不再联络,我也知道幼盈对我的感觉,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和幼盈真的没有什么,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为了这个理由而放弃我们之间的情感,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无法接受这样可笑的理由!”他低吼,力道十足的抓着心乔的手臂,任心乔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可笑?你竟然说这样的理由是可笑的?”心乔不敢相信,幼盈为了人樵怀孕的事情竟然被他说的如此不堪,她真的为幼盈感到不值。
“不是吗?我们的感情为什么这么不堪一击,难道你真的只是一个善变、势利、肤浅的女人?”人樵失去自制力,对着心乔低吼。
“我就是!但起码我不会脚踏两条船,轻易玩弄别人的感情!”
“你是说我玩弄幼盈的感情?”
“你还让她怀孕!”心乔又添加了一句。
人樵怔怔地放开手,他的心开始迷惑了。
“是幼盈告诉你的?”
“她要我不要对任何人说,可是我如果不说的话,就永远都没有办法抛掉这一段感情!我要结婚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人樵——但愿我能够从此忘记你,再见。”
心乔话一说完,急忙走到马路边招手,一辆计程车随即远远的驶来。
她终于说出了分手的理由,心里终于释怀了。
她等待车子停住,打开车门后就要跨进车内,冷不防的人樵也跟着钻进车子里。
“你……”心乔诧异地看着坐在旁边的他。
“到东帝土!”人樵对着司机说。
“我要回家!我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的!司机先生,请你开到火车站。”心乔大声抗议。
“到东帝士!”人樵严厉的命令着,让计程车司机不由自主地往他说的方向疾驶。
“人樵!我不……”
“闭嘴!你这个头脑简单的笨女人,我要带你到我住的饭店里面,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不去!我不想看!”
他怒吼着:“袁心乔!我真不敢相信你宁愿听信幼盈的话,也不愿意向我求证,难道你就这么的不信任我吗?”
“我……”心樵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从来没有想过幼盈会欺骗她,尤其是这种事关个人名誉和生命的事情,幼盈怎么可能会骗她?
“不要说话!我现在非常、非常的生气,当我在生气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你最好乖乖坐好,跟我走,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知道吗?”他霸气十足的命令着她,想不到此刻他们的角色互相对调了。
人樵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严肃的神情总让人望而生惧,但除了直来直往的个性外,他其实是个非常随和温柔的男人。心乔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生气,只有噤声不再说话。
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致,可是心底却因混乱的想法而翻腾不已。
心乔一路上强自冷静地想了又想,赤裸裸的心开始分裂成两半,如果……如果……她真的误解了人樵,那该怎么办?路走到今天已然分成两端,她一个人不能走两条路啊!
计程车停在饭店的大门口,饭店的服务生热心地前来打开车门。
“走,跟我下车!”人樵付了车资后,硬拉着心乔的手,就怕她又要从他的身边逃开。
心乔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和人樵拉拉扯扯,顺服地随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走进电梯,一步一步的和他走到饭店的房间。
才踏入房间里,心乔猛然惊觉自己的身份,她停下来,犹豫的站在门边说:“人樵……我不能和你进去,如果让人看到了,我们^”
“你如果继续站在房间门口,才会真的被人看到!我要你进来看一样东西,看完了以后,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不会再强迫你!你要去结婚也好,我也无话可说。”人樵放开了她的手,径自走进房内。
心乔左顾右盼,犹豫不已,后来看到外面的长廊没有半个人走近,才缓缓跨进房内。
她好奇的问:“什么东西?”
人樵走到书桌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喜帖。“你自己看看!”
心乔拿起镶着金边,闪闪发亮的红色喜帖,打开一看,赫然发现一张结婚照贴在喜帖里面,相片中的新娘就是幼盈。
她掩不住讶异,不解的问:“幼盈她结婚了?!那个新郎……为什么不是你?”
“本来就不会是我,幼盈结婚的对象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她的同事,我们在同一栋大楼工作时常一起出去。几天前我才在台北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竟然都不告诉我她结婚了……”心乔感到遗憾,这么多年的友谊,为了人樵全都付诸流水。她一直以为幼盈和人樵一起出外了,回南部以后,不知不觉的就和幼盈完全断了联系。
“因为幼盈不想让你发现她编造的谎话。”
“是谎话吗?这一切都是她编出来的?怎么可能,我还看过幼盈替自己验孕的测试结果,她是真的怀孕了!我还求她不要拿掉,她说孩子是你的,我深信不疑,因为你们偶尔会出去一直到天亮才回来,你们曾经这么要好过。”心乔全身无力的坐下来,连手里的喜帖都快要握不住了。
“我是和她,还有一票朋友出去吃饭,我在饭后就会回到事务所工作,幼盈则和她的朋友继续到别处玩乐,有时候她喝醉酒,就会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要我送她回家。”
“是这样啊……”心乔慢慢地回想当时他们住在一起的情景。
“我也是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幼盈想尽办法要我搬到别墅,还不时制造机会想跟我独处,更处心积虑地说你的不是。如果我真的和幼盈有什么亲密关系的话,今天这个新郎就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朋友,想要脚踏两条船的是幼盈,不是我!”
“我……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她得不到我,也不愿让你如愿。她怀的孩子提早在五月生了,所以六月就赶紧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我朋友打电话到美国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刚好要回来,顺道就去参加他们的喜宴。我听我那朋友说,幼盈当初为了要跟我去美国读书,还偷偷的想把孩子拿掉,要不是最后改变主意生下了孩子,恐怕她到现在还不会死心嫁给他。”
心乔把脸埋入了手中,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
人樵走到她面前,屈膝跪下,伸出修长的手臂环绕在心乔的腰际。
“很简单,和我走!和我到美国,我抛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
“人樵,我误会了你,我走错子路……”她泪流满面的抬起头,让人樵的双手捧住她灼热的脸庞,恒久停留在心中的旋律,终于在长久的等待中流泄了出来。
“没关系,我会带你,我不会再让你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