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晴洋子和风弥东如旋风般的离开,而兰鄀也在呼啸而逝的汽车声中,摇晃身子数下,在依绿的尖叫声中,缓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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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情绪极度不稳,需要安静休养……”
“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忧郁症吗?”
一连串的指责如潮涌般扑向风弥澈,他不知道当他接到飒西急电,要他赶回横滨后,面对的居然是昏迷不醒的兰都。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的心焦全在此时涌现。
谁说他不关心兰鄀?
在一旁的是不停哭泣的依绿和强烈自责的飒西。
“东少爷,”飒西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先前的状况,他照料不周是事实。“东少爷带着未来少夫人闯进屋子,说一些话。”
“谁准他们进去的?”焦虑的风弥澈将烦躁化为火光的直吼,压根忘记自己在医院。“你人呢?依绿呢?其他保镖呢?全都死光了吗?”
闻言,飒西更是无奈。
“我到中华街买兰小姐想吃的拉面。”唉,但愿这理由够正当,毕竟孕妇至上,他也不晓得自己只是出去一个钟头,要命的事情偏偏发生。“东少爷……东少爷带来的人都好凶,没人敢拦他们。”
“少爷,你要替兰讨个公道!”依绿哭喊着。“典晴洋子好过分,她一直逼兰要离开你,不然就要公开少爷和兰的不伦关系。”
“不伦?”风弥澈这下不懂了,他和兰鄀何时牵涉不伦之恋?
“兰小姐的养父母是少爷的外祖父母,论辈份,少爷要叫兰小姐一声阿姨。”飒西将所知道的一切说出。
风弥澈敛眉,他知道这件事很棘手,却没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就为了这件事?”他爬着早就紊乱的头发诧异的问。
“或许少爷认为这没什么,但对兰来讲,却是很严重的事,”依绿擦掉眼泪替兰鄀感到不服气。“你想想,兰爱你爱到愿意在你不爱她的情况下,辛苦的挺着肚子……”
“依绿,不可以对少爷无理!”飒西头痛的低喝。
“我要讲!”依绿睁大红肿的眼袋,扬高下巴瞪着风弥澈,“你知道兰每天都拿着你的照片偷哭吗?我曾经说过,兰不快乐,可是你还这样对她,那倒不如让她回台湾!”
兰鄀……爱他?风弥澈倒坐在椅上抱头懊恼不已。
“依绿,都叫你别说你还说!”飒西拉过她,恨不得可以一把捂住她的嘴,希望她不要老是在少爷面前胡言乱语,免得惹祸上身。
“你不要阻止我!”她气疯了。“少爷你应该要懂兰的心啊,好歹她也是兰家的养女,再怎么说,兰家不会少她一口饭吃,她又何必执意留在这里等你宠爱?”
依绿的话,狠狠刺人风弥澈的心,而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更让他无言以对。
“女人是用来宠爱,而不是让她无尽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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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鄀依然静静的睡着,就像贪睡精灵一般,躺在淡蓝色床单上,恬静的脸庞似乎正在享受久违的宁静。
“少爷?”飒西尽可能压低声音打扰病房里的安静。
飒西手中抱着一个份量颇重的公文纸袋,神情非常肃穆,显示出他的情绪十分紧绷。
“找到我要的东西?”风弥澈轻柔的摸着兰鄀披散在枕巾上的黑发,他的声音带着期待。
“有,不但有,而且还会让少爷大吃一惊。”听出他声音中的期待,飒西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
“喔?”这可引起风弥澈的注意。
他迅速起身接过纸袋,迫不及待的拿出里头的文件。
“台湾那边,让兰小姐陷入重度催眠的人确定是兰老爷子的侄子,他在兰小姐十五岁,兰老爷子将遗产大半过到兰小姐名下时,就开始对她进行催眠的行动,”飒西见到某位鼠眼男人的档案相片时报告说:“而东少爷大约在一年后与他有接触。”
“原来他就是兰旭?”他对着照片不屑地牵动一下嘴角,原来那时对他说兰鄀被催眠的人就是兰旭。他嘲讽地往下翻,果然见到和兰旭有牵扯的风弥东的档案相片和……典晴洋子?
“典晴洋子?”他没有向下翻阅,反而看一眼必定会先替他过目文件的飒西。
“兰旭和典晴洋子本是一对,交往十年,在两年前曾论及婚嫁,后来却因故取消。”
“喔?”眉一挑,风弥澈的好奇心被挑起,他知道飒西能够得到的资料不仅这些而已。
“典晴洋子被兰旭越洋捉奸在床。”说到这里,他有隐忍狂笑的冲动。
“对象是风弥东。”风弥澈做出合理推论。
“他们两个为了庞大的利益而言和,一个想要兰家,一个想要风弥家当家主位。”飒西用极度不屑的声音叙述。
“两个贪心的豺狼,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哼!想吞我?还早得很。”他冷笑的说。
“少爷,现在你有何打算?”飒西明白从此时起,少爷才正直要开始一连串的有效反击。
“先把兰都送走,我不要她再受到伤害。”他回过身,继续像安慰自己的方式抚摸她细嫩的肌肤。
“少爷不怕兰小姐会不开心?”飒西小心翼翼地问。
“我已经顾不了太多,现在留她在身边,只会带给她灾难。”他的无奈,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关于这点,飒西也无法置喙的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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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我告诉你唷,”依绿一边切着水蜜桃一边说。“我看啊,少爷是真的爱惨你喽。”
“爱我?”兰鄀皱眉,她脸上的笑容多半是苦涩。“他是舍不得宝宝吧?”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安慰自己。
“你知道少爷在得知你昏迷住院时,是怎么从东京放下工作,赶来横滨的吗?”讲到这里,依绿不免动气。“少爷在你昏迷的时候,是怎么不眠不休的在旁边守候你!”
这些都是兰鄀所不知道的,只见她一脸震惊,忘记手中还拿着微烫的开水,因而洒翻在身上。
慌乱的取来纸巾擦拭,却怎么也抹不去心中纠结的痛。
若是真的如此,那为何在她醒来后,却偏偏不见他的踪影?
像看透她的心事,依绿瞥她一眼后才说:“少爷累坏了,所以被医师强迫回家休息。”
被看透心事,兰鄀忍不住满脸的臊红,她低头发现左手无名指被人戴上一只郁金香造型的金戒指,样式有些古朴,不像是全新的感觉。
“少爷给你的,”依绿顺着她的视线瞧见她看到的东西后,解释。“不过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有不断抚摸你的头发而已。”
依绿是唯一有幸亲眼目睹的人,这让她得意不已,并且准备回到旅店时,要大大的替风弥澈广为宣传。
羞红着脸蛋,她听见门口传来颇不自在的轻咳声,两个女孩同时将头转过去,竟见到风弥澈绯红着脸。
“依绿,没事的话别爱嚼舌根。”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感谢依绿帮他美言,还是该恼她老是爱传别人的八卦。
“少爷,人家可是帮你说话耶。”开心的让出位置,依绿嘻皮笑脸的说。
“贫嘴。”跟在风弥澈身旁的飒西轻敲她的头低声笑骂。
“以后那些人不要理会,”风弥澈替兰都调整好背后的枕头后说:“有什么事,都等见到我之后再说。”
“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兰鄀紧盯着他的眼睛。
“很重要吗?”他淡然的问。
“我不做第三者。”即使有依绿的第一手报导,但她还是在乎那位自称自己是他未婚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