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鹏苦涩地勾起唇角,没想到他一向以为情绪化的妹妹,在感情上却这么理智。她先是理智地放弃她对正平的感情,又理智地决定要爱俊贤,光这一点,就不知道比他高明了几百倍。
“我一直不懂,当年你怎么狠得下心来离开正平,嫁给你根本不爱的俊贤。”扬鹏问道。
云琵的心微微抽痛.眼神幽远地看向窗外的夕阳,然后收回眼光,严肃地回答:“因为我太爱正平了,不忍心扼杀我与他之间那段纯美的初恋。如果我当时继续跟他在一起,我们两个都会非常悲惨、不快乐。相反的,我嫁给我尚未爱上、却深爱着我的俊贤,化解了我跟正平会有的悲剧,而成全了两对佳偶。你没瞧见俊贤有多爱我吗?同时我也学会爱他,回报他向来不求回应的深情。如今正平和映竹又重修旧好,算是弥补我心中多年来的遗憾。”
“云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情感充沛、情绪化十足的小女孩,一点也不像我们桑家人,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最不像桑家人的是我,在感情上,我及不上你的理智。”扬鹏感叹地说。
“错了,大哥。”云琵调皮地一笑,“桑家人可不是冷血的机器呢,你别看爸妈平常一本正经,关起门来才火热呢!我听姨妈说,爸当年追妈时,可是一天一封信,日夜站岗之下才感动我们那位农学院之花的妈妈唷!我们桑家人只是把感情藏得特别深,不轻易泄漏出来而已。说真的,我倒觉得映竹的个性挺像妈妈,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一点才爱上人家吧?”
云琵的最后一句话是隐射他有恋母情结吗?
扬鹏着恼地捏住妹妹俏皮的鼻子,惹得她哇啦哇啦地抗议。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斜斜照在她粉嫩的脸上,反射的光彩让他看痴了。脑中闪过云琵还是小婴儿时的天真容颜,曾像天使般撼动他的心。此刻的云琵纯直一如往昔的可爱天使。
*** *** ***
正平和映竹驱车来到俊贤为他们俩安排的饭店时,才发现他老兄订的竟是间蜜月套房,两人面面相觑。
正平狼狈地对脸红似火烧的映竹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们换房间好了。”
“不用了。”她抛下这句话,低头走进电梯。
正平当场傻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会有这么好的事?映竹不可能会答应跟他……
心情忐忑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映竹走进套房里,他还傻傻地站在门口重复地说:“我们换房间,我去找柜台说。”脚却像在地板上生根似的,一点往回走的意愿都没有。
“我说过不用了。”映竹又羞又恼,差点没用吼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连将错就错都不知道!
“那……我保证会乖乖的。”他委屈地说。映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如果她是勉强答应就算了,反正一回台北,他会央求父母立刻到蓝家提亲。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急在一时嘛!
映竹快被正平气死了,刚才在路上那样吻她,差点没把她的衬衫褪掉,现在倒装得一本正经了。不过反正等一下冲冷水澡的又不是她,活该他难受了。
“先把门关上。”她打量了一下优雅的卧室,靠在窗边欣赏初升的明月。
正平如奉圣旨地关上房门,将行李放在角落的沙发上,走到映竹身后揽住她。
“生气啦?”他咬着她柔嫩的耳垂低喃。
“你有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吗?”
“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可以忍到结婚后。”他还在信誓旦旦地解释。
听他说得多委屈,映竹忍不住想逗他。
“你刚才说会乖乖的,是怎么个乖法呀?”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正平搞不清楚她的心意。他瞄了眼沙发,已经想象到明早起床时准会腰酸背疼,不由得哭丧了一张脸。
“只好睡沙发了。”他无奈地回答。
“我怎么忍心?”映竹忍住笑,假装很同情,“若是让楼妈妈知道了,一定以为我虐待你。”
“我不会说的,不过……”他期盼地凝睇着怀中的佳人,“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分一半的床给我睡,我保证不会轻举妄动。”
她偏着头,状若在考虑。停顿了几秒,他才回答:“好吧,我信得过你。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后我要先洗澡,不准你跟我抢。”
“好。”正平大喜过望地频频点头。就算不能满足他蠢蠢欲动的欲望,但能跟映竹睡同一张床,也够他高兴个半天。
吃完饭后,两人到饭店外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回到房间。映竹洗澡时,正平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耳中听见的不是电视中的单元剧对白,而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那不受控制的思想好色地幻想着映竹洗澡的模样,她现在是洗到哪里了?
想象着她白雪似的胸脯上涂满白色的浴皂泡沫,只露出嫣红的乳头。这个画面令他欲火直冒,连忙给自己倒了杯冰镇的香槟,猛灌了一口,等到心中的那把火稍微冷却了,才开始纳闷这瓶香槟是怎么来的。
该不会跟蜜月套房一样,是俊贤的杰作吧?
他还真当他跟映竹是来度蜜月的,还是计划让两人提前度蜜月?
正平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房间正中央的大床,充满春意的粉红,再度燃起他心中的火苗。
三十分钟后,映竹才从烟雾弥漫的浴室出来,头顶上包了条白色的浴巾,身上穿着她自己带来的白色浴袍,前襟微敞,让正平差点看凸双眼。
若隐若现的乳沟害他险些失去理智,扑上前将她一口吞下。
她垂着脸从他身边经过,淡雅的玫瑰香扑进他鼻端,眼光着火地停留在浴袍下那双修长白晰的玉腿,他猛咽下口水,好想匍匐在地,轻吻她粉红色的足踝。
“该你洗了。”映竹刻意躲开正平的凝视,在梳妆镜前擦干长发。
正平赶紧拿着衣物冲进浴室,没瞧见映竹噙在唇边的笑意。浴室里充满映竹的味道,沐浴露的玫瑰香味令他蠢动不安的下体更加肿胀。
他粗喘着,备感痛苦地打开莲蓬头,以冷水浇熄火热的欲望。冲了大概十五分钟,才让他略觉得好过点,这时候映竹该已吹干头发,钻到被子底下了吧?
可惜没机会帮她吹干秀发。他郁郁地走出浴室。
看到的第一个画面险些让他流鼻血,她大小姐竟然撩起浴袍,在那双撩人情欲的玉腿上擦乳液.他赶紧躲回浴室喘气。犹豫着要不要再洗一遍冷水澡。
“正平,你好了没有?人家要换睡衣。”娇媚的声音传至正平耳鸣的耳中。
他不情愿地走出浴室,发现映竹已经拿着睡衣在浴室门口等待,他偷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衣服,发现是蕾丝的布料,还有些透明。
他快昏倒了,赶紧从她身边离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掀开被单,穿着他十分保守的棉质睡衣睡裤,调暗房内的光线,枕头捂着脸喘气。
他忘记他有裸睡的习惯,当然今晚会是例外,如果他不想欲火焚身的话。
映竹从浴室走出来时,正平一直叫自己千万要非礼勿视,可是那双着魔的眼睛就是不听使唤。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映竹的睡衣虽是蕾丝质料,却一点也不透明,尤其是还罩了件外袍。不过他又错了。
映竹在幽暗的灯光下缓缓走近双人床的另一边,然后优雅地脱下外袍,背对着正平,让他看见她美丽、光滑的裸背。正平吞咽着口水,在她转过身前,闭紧眼睛,感觉到床垫一沉,被单的另一边被掀起,她滑进被里。